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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程野看著這些又看了看我，突兀的輕輕一笑。這樣讓原本不打算告知程野真相的我一下子來了興致，現在我更想告訴他這是這麽回事了，因為我讓他失望了。
    並且是透頂的失望。
    “出來談談吧，孩子還在屋裏。”程野的堅強好像隻能堅持那麽一刻的時間，說話的時候笑容便已然消失。
    我看向小昭點了點頭然後站起來，跟著程野，然後將房門關上。
    “有什麽事情就說吧，我可能今天就要走了。”
    “我知道，”
    我來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這裏本就是程野替小昭特意安排的，沒什麽人，並且適合養病，不說別的，真是的一個很好的地方。
    可惜，我和小昭沒那個命用。
    李準時程野的好朋友，就這一層關係程野就不可能不知道今天小昭就要醒過來，然後憑借他對我的了解，今天我是走定了。
    一旦我離開，下次見麵山旁可能就會多出一個沈延敘了，程野不希望這樣。
    我們先是沉默了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的眼睛，任由著窗外的小鳥怎樣飛舞，任由著電梯提示燈怎樣變換。
    最終還是程野敗下陣來，他歎了一口氣，然後看著我說道：“昨天的錄像我看過了，你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
    “所以，你終於知道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了嗎？”
    “不是，蔣雯，我想這個你需要看一看。”說著程野地給我了一段錄像帶，誠懇地看著我說道：“這是昨天你走後的錄像，我從醫院調出來的。”
    我一直定定的看著程野的眼睛，企圖從裏麵看出一絲的心虛和害怕，可我並沒有。我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錄像帶，現在傳送視頻都已經靠手機了，用錄像帶的人太少。
    可能是程野的工作原因，現在手機的保密係統都不是很好，他應該是習慣了多花一點錢，用最安全的方式傳遞信息。
    最終我還是妥協了，但我依舊仰著腦袋說道：“我會看的，但無論最後的結果怎麽樣，今天我必須走。”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聲，這是短信的提示音。程野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然後我接過他手中拿了半天的錄像帶並順手掏出手機，短信是沈延敘發過來的，我隻是匆匆瞥了一眼，上麵寫著下午回來接我，到時候一起吃飯，帶上小昭。
    我沒有回複，隻是弄暗手機然後看著重新看向程野，臉上不知怎麽多了幾分自信：“沈延敘說下午回來接我的。”
    “恩。”程野低了低頭，嗓音略微有些沙啞：“我不會出現的。”
    我沒說話，這時我根本沒有考慮到沈延敘的言行不一致。昨夜他還在說空不出一點時間，到了現在告知他小昭出院的信息，一下子他就來了精神。
    奈何現在對麵正站著一頭豺狼虎豹，就算是我這樣謹慎的人也有陰溝翻船的時候啊。
    “我走了，給你買的東西不能不吃。”
    依舊是命令的口吻，我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我答應了。
    程野走上了電梯，期間一直在回頭看我，短短的一小段路，他竟然看了我十次有餘。而我卻沒有說一句話，最終踏上了電梯，離開了海天醫院的頂層。
    我這才有空掏出手機給沈延敘回信息：好的，小昭醒了之後我通知你，你下午很忙嗎？
    短信回的很快：有事情我都會推掉，昨天我以為沒什麽大事情，但今天這事情挺大的，我覺得我有必要出麵。
    看到這條信息我才意識到昨晚沈延敘的決斷和當時自己的無助，他現在忙了，什麽事情記得也沒有那麽清楚了，這是可以諒解的。
    我回複了一句沒事，他沒有再發來信息，我也沒有太在意，其實感情之前最需要得事情，還有信任。
    回了病房裏，我驚奇地看見小昭的手指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我連忙湊到病床前，著急的看著小昭的臉，然後又立馬後知後覺的將錄像帶放起來，緊緊地鎖在抽屜裏，又將目光投向小昭身上。
    隻見小昭皺著眉頭，緊接著眼睛緩緩的睜開了，我連忙湊上去，臉上的喜悅情不自禁的展露出來。
    小昭他終於醒了，他沒有事了，從今天到他長大結婚以後他再也不會離開我了，太好了！
    這麽想著我嘴角大大的裂開，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笑容有多麽難堪，高興地說道：“小昭，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媽媽。”
    “是我，是媽媽，小昭，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小昭先是瞪著雙迷茫的眼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然後抿了抿嘴說道：“媽媽，我想喝水。”
    我連忙那過水，上麵插著一根吸管，一點一點喂著小昭喝下去。小昭看向我的眼神裏也漸漸恢複了精神：“媽媽，我這是怎麽了？”
    我放下水杯，輕輕地摸著小昭的腦袋，柔聲說道：“小昭很堅強，做了手術，心髒已經不會再疼了。”
    “真的嗎？”小昭驚訝的看著我，不可置信的說到：“我的心髒真的不會再疼了嗎？”
    我的心裏閃過一絲的苦澀，但我沒有說出來。這麽小的孩子就已經經曆了這麽多的痛苦，這是我的不周，更是我欠小昭的。我一邊控製著自己的精神，一邊點著頭。
    “小昭，還記得沈叔叔嗎？”
    “沈叔叔？”
    “就是上次在醫院見過的那個叔叔，你還記得嗎？”
    小昭想了想，可能是剛清醒，好久之後才回應的點點頭。
    我接著說到：“沈叔叔過會兒回來看我們的，到時候帶我們出去吃好吃的，小趙雖然心髒不會再疼了但還在恢複期，要好好的保養，以免以後落下病根子。”
    說完這話我才發現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年老的長輩，和下一輩子討論著這些年輕人想都不想聽，聽完就隨風過去得事情。
    小昭聽話的點點頭，但是我知道這孩子並沒有聽進去，也不想計較，就這樣隨他過去了。我沒有忘記拿出手機給沈延敘發了一條短信，讓他馬上過來，過了一會兒他才會了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