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君山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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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子葉狐疑的看向蕭毅,“你知道?”
    在蘇子葉的記憶裏,榮郡王一府都還算識時務,榮郡王寵愛孫子容潯,早早就給他定下了世子之位。而容潯在尋花問柳,在鄴都頗有浪蕩之名。
    下一任榮郡王看上去就不怎麽靠譜,所以上一世蕭毅登基也沒有對付容家。
    “容家這次送了分支的嫡女入宮,但是上一世並沒有過。”蕭毅看向容家常青院方向,頗有些譏諷。
    蘇子葉愣住,上一世宛妃敗落,她就去了蕭毅府裏。後來皇宮裏選了那幾家秀女入宮她並沒有關注,還真不記得容家原本是沒有送人進宮的。可是見蕭毅對容家這個態度,難道說容家並不如表現的這麽識時務?
    “可是你上一世登基後容家並沒有什麽動作啊,你也沒有動過要拉容家下馬的想法,為何感覺你現在對容家很厭惡?”蘇子葉問道。
    蕭毅注目於蘇子葉,“你知道我上一世為何會答應立洛家女為後嗎?”
    蘇子葉聞言移開目光,不再看他。哪怕已經重活一世,她也無法對蕭毅另娶他人釋懷。她蘇子葉不是自輕自賤的人,祖父一直告誡她作為女子亦要有骨氣,堂堂蘇家女兒,有才有貌,不與旁的女子共侍一夫。
    “當時洛家為文官之首,你娶洛家女為後可以輕鬆收服一眾文人,本來也是一本萬利的事。”蘇子葉沉默了一下,才不帶一絲情緒的陳述道。
    聲音散在夜空裏,聽出冰冷和縹緲的意味。
    蕭毅伸手扶住蘇子葉的肩,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我娶她,是因為她父親知道我母妃身死的真正原因,並以此要挾。當然,有一點你也沒有說錯,當時洛家為文官之首,我的確是動了心思。”
    蕭毅緊緊盯著蘇子葉,蘇子葉這般聰慧的女子,必定要示之以誠,若是一味尋借口,蘇子葉反而不會接受。
    所以上一世不曾宣之於口的事情,他這次都會坦然告訴她。
    蘇子葉眉心一皺,仰頭時眼睛裏盛滿了銀灰色的月光,“這麽說,當年昭妃娘娘之死,是另有原因?”
    “你聽過君山璽嗎?”蕭毅道,“那是大秦王朝的傳國玉璽,據說是用君山之上的玉石雕琢而成,上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秦朝曆三代而亡,後經五朝,曆史更迭,卻一直沒有找到那塊傳國玉璽。”
    對這個傳言,蘇子葉也略有耳聞。君山一直有帝王山之稱,從山上發現的玉石,雕琢成的玉璽,一直視為天授王權的吉兆。不過自秦朝之後,這君山璽就失蹤了一般。每朝每代的皇帝都命人在找。據說也查到過些消息,可是最後都不了了之。
    甚至有時候王朝已經亡了,君山璽還沒有消息。不得不說這非常諷刺。
    當然,對君山璽而言,不過是換個人派人繼續找它而已。
    蘇子葉腦中靈光一閃,“難道君山璽的下落和昭妃娘娘有關?”
    蕭毅緊緊抿唇,眸光幽暗看向別處,“洛家怕我知道全部真相後不再理會洛家,轉而廢了洛氏女,每次都隻肯說一點點。隻聽說那君山璽和母妃娘家有些關係,而容家就是奉命暗中尋找君山璽的人。”
    蘇子葉了然,榮郡王一府在鄴都一直很低調,容潯出名也是花名,任誰都看不出榮郡王竟然是奉命私下尋查君山璽下落的人。
    “倒也難怪容家這麽低調了。”蘇子葉嗤笑道,沒有受命於天的君山璽到底不是什麽光榮事,自然不能大喇喇下令尋找,隻能尋信得過的官員私下探查。“由此可見,陛下待容家的確不同,這等要事竟然沒讓皇室宗親的人辦,而是讓容家辦。”
    蕭毅冷笑一聲,“父皇也不敢讓皇室宗親辦,若是有皇室宗親找到了君山璽,並借此叛亂,妄圖登上皇位,天下不就大亂了嗎。”
    “上一世我本想動容家的,不過還未來得及,便死了。”蕭毅不由皺眉。
    兩個大活人在這裏大喇喇說著上一世,怎麽聽怎麽覺得瘮人。蘇子葉看著蕭毅一臉懊惱,似乎沒來得及動手就死了是多麽可惜的事,不由撲哧一笑。
    陡然放鬆,沒控製住音量。蘇子葉頃刻便回了神,眨著眼睛看向蕭毅,怎麽辦,會不會被人發現?
    蕭毅無奈,拽住蘇子葉便飛身上了圍牆,不管會不會被發現,先跑了再說。
    蕭毅原打算回去的,可惜蘇子葉一直鬧騰著要去榮郡王府的常青院看看,偷聽點消息。蕭毅沒辦法,隻好帶著她去了。
    常青院人氣頂旺,院子大,坐的人也不少。
    容潯垂頭喪氣站在屋子中間,四周的人都坐著。蘇子葉見了不由眼前一亮,謔,三堂會審啊。
    有一個駐著拐杖的葛衣老者正在說著什麽,容潯垂頭聽著,顯然已經被罵了一段時間了。
    “……你年紀輕輕,便是榮郡王府的世子,到底是心浮氣躁,缺乏曆練,可是你稍有不慎,便會置我容家於死地。四殿下現在已經封了王,而霍剛又是越王的人,你這麽做,得罪了天下大小官員不說,還得罪了兩個王爺。你說說,咱們府隻是郡王,如何跟人家親王比?”
    說出口的都是大道理,聽起來就跟他自己是榮郡王一般,可是正主榮郡王還在上首坐著呢,慢條斯理聽自己的庶弟罵人。
    罵了許久,老者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正要繼續,容潯抬頭道:“五叔公,霍剛身為吏部尚書,各地官員考評他不思公正,卻收了銀子就給政績。此做法不忠不義,我身為容家子,一心為陛下著想,這才掀出此事。陛下都不曾說我半句,越王、毅王又怎麽會怪我?再說了,陛下最恨結黨營私,霍剛是越王的人這等話五叔公可慎言。霍剛現在是罪臣,若是越王的人,豈不是說越王也參與了此事?”
    老者被這話嗆得直咳嗽,霍剛是越王的人這種事還需要他說嗎,滿鄴都誰不知道霍家和越王府的關係有多近?他指著一臉無謂的容潯,轉而對自己兄長憤然道:“大哥,這就是你的好孫子,是咱們容家下一任當家人?這麽不將容家的安危放在眼裏。”
    被點到名,沉默了許久的榮郡王這才抬頭,滿臉皺紋,但是當官多年養尊處優,自有一股威嚴,那種氣勢不是在場這些容氏族家族的人閑散戶可以比的。
    “我這孫子的確不錯,頗有容家之風,多謝五弟誇獎。”
    五叔公再次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兒子見自己爹被懟,連忙道:“大伯,您怎麽能如此偏心容潯呢,這事一看就知道是容潯行事太過衝動了,這不是平白給容家樹敵嗎?”
    榮郡王斜睨他一眼,“就算樹敵,對付的也是我王府一家,若不然,咱們分個家?分了家,想必旁人也不會報複到你們身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敢接話了。
    笑話,容家唯有榮郡王及巡道府兩支最為顯赫,也是靠著這兩家才能讓族裏分支都能過上富貴日子,若是分了家,他們還怎麽享樂?
    見眾人噤若寒蟬,榮郡王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斂了笑意,語氣也嚴厲了幾分,“五弟,你們心思這麽重,若是將一半心思用於讀書,咱們容家都不至於後輩如此不爭氣了。依我看,潯兒今次就做得很好,我們容家本就隻忠於陛下,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和我們有什麽相幹,去擔心那麽多做什麽?何況方才潯兒沒有說錯,霍剛是罪臣,你們還將他與越王聯係在一起,才是會害了我們容家。”
    榮郡王容景明說話,這些自詡為長輩的人都要忌憚幾分,容家本就是靠容景明撐起來的,得罪了他,誰能討得了好?
    “潯兒是陛下賜封為世子的,我知道,你們都惦記著他年紀小,覺得他不堪大任,但是陛下都認為他堪為世子,難道你們比陛下還會識人不成?”說著容景明的目光慢悠悠掃過眾人,觸及他的目光眾人皆不由低頭。
    在外麵聽壁角的蘇子葉眼裏閃過一絲興味,這榮郡王可真是老狐狸,總而言之,容家是為陛下做事的,陛下都是英明的,你有意見,難道你比陛下還英明?
    也難怪一屋子人都說不出話來。
    但凡接句話就是不尊陛下。
    五叔公被氣得渾身發抖,“你就這麽護著他吧,總有一日,他會將咱們容家給廢了。”
    說完甩手便走。
    其餘人輩分不如他高,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說什麽,訕訕的對容景明行了禮,便退下了。
    待所有人都走了,容潯麵帶愧色跪在自己祖父麵前,“祖父,是孫兒行事魯莽了,才累祖父坐在這裏聽了這麽多閑話。”
    容景明哈哈一笑,拍了拍容潯的肩膀,示意他起身,“年輕人魯莽些不要緊,再說這麽鬧一場也沒有什麽不好。陛下知道我們容家隻忠於他,但凡有人想對付容家,陛下不會袖手旁觀的。”
    說完容景明話鋒一轉,問道:“君山璽的事你查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