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疑竇叢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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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破虛錄!
即使過了三年,古浩至今都不敢相信為何偏偏選中了他,他無數次反問自己,這是天命嗎?
古浩清晰的記的墓室的那一幕,當時的他正在托著那個年輕人往上推,突然年輕人身上突然迸發出耀眼亮光,一瞬間把整個盜洞照亮,強光讓古浩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似乎看見一個黑影朝他走來,隨即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牢牢吸住。
等他再次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在一個白色的大玉盤之上,而且玉盤似乎在一個黑洞裏麵高速移動,玉盤發著微微的亮光,這些光在玉盤周圍形成了一層薄薄的膜,抵禦著周圍壓下來的黑色。
此時,古浩看見他救的那個男孩子也躺在玉盤之上,這個留著平頭的男孩,緊閉著眼睛,兩條濃眉尤為醒目,嘴唇上稀疏的胡子,臉頰上還有一顆顆青春痘,看著十分的青澀,十八九歲的樣子。
古浩就地盤膝坐下,時不時環顧四周,試圖想讓自己找到發生這一切的合理解釋。
不久之後小男孩醒了過來。小男孩先睜開眼睛,看見穿製服的古浩坐在對麵,回想起一個警察救他的事情,他心感處境不妙,連忙閉上眼睛裝自己沒有醒過來,時不時露出眼縫偷摸打量了穿著警服的古浩,心裏發虛,不敢和古浩對視。
古浩一眼就知道這小子已經醒來,看著對方裝睡的樣子,古哈心裏麵一陣好笑。
“臭小子,別給我裝蒜,快起來,老實交代!”他開始盤問這個男孩。
男孩聞聲,知道自己的念頭已被看破,鯉魚打挺,直接坐了起來,抓頭撓腮,嘿嘿一笑。
或許對於警察天然的恐懼,又或許出於對眼前這個警察舍命搭救他弟弟的感激,毫無保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部交代了。
在交流之中,古浩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麵前這個男孩叫做王二狗,他弟弟叫做王小山,二狗中學還沒念完就輟學了,一直在外麵打工,弟弟還在讀高中。
今年上半年,他父親突然把他叫回家,然後介紹了一個陌生人給他倆,還讓兄弟叫這個人範二叔。
二狗還說這個叔叔特別的有錢,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西裝革履,帶著墨鏡,氣派十足,出手極為闊氣,直接丟給了他和弟弟一遝錢作為見麵禮。
此後,兄弟兩跟著這個從海外回來的範二叔盜墓,之後就帶著二狗父親和二狗兄弟三人一直周邊挖墓,每個月給父子三人幾萬元錢的工資,從來沒有拖欠,平時還給點巨額零花錢,讓二狗一家人幹的極為賣力。
二狗說和他弟弟負責放風,範二叔和二狗父親負責放炮打洞,再進入墓室搜索。
古浩聽到此處內心其實非常的疑惑,因為上次案件分析會中得知,這次係列盜墓案的目標大多數都是金末的近現代墳墓,文物價值其實不大。而且明金以後的墓葬不是挺好挖的嗎?怎麽還要大費周章。
王二狗一時也回答不上來,隻是說範二叔讓他們這樣做,還告誡他們不要問太多。
二狗還透露一個令古浩更為疑惑的消息,範二叔有一次打電話和別人閑聊,當時他在附近拉屎,就聽見範二叔和別人的通話,範二叔說他們挖的好多墓都是一些衣冠塚,裏麵雖然有財物,但沒有他要找的東西,還罵那個一個姓李的老家夥太狡猾。
古浩問道今天這個墳墓發生了什麽呢?怎麽會突然失手。
二狗把事情說了一遍,今天他們兄弟兩還是在外麵放哨,隻是突然聽見洞裏麵傳來範二叔的聲音,他激動的說找到什麽東西了,還說了一個人的名字,說什麽複活有望,家族有望。
還隱隱約約的感慨道這樣一句話,李紅章大人如此狡詐,將如此神器置於如此墳墓之中。
然後,沒過多久,洞裏一會兒傳出範二叔的聲音,說是他父親身體剛剛被石塊砸傷暈了過去,讓二狗和小山下去幫忙。
古浩還清楚的記得二狗說到這裏,滿臉的眼淚和毫無掩飾的仇恨,二狗用衣袖摸了摸眼淚,語氣裏麵帶著哭腔,繼續向古浩訴說當時墓穴裏麵發生的一切。
兩兄弟爬進墓室,發現洞口有不少石塊,他們隨即起身站起,兄弟倆環顧四周,發現墓室裏麵一反常態的非常的幹燥,洞口兩側石壁上分別插著一個手電筒,兄弟倆也是頭一次進入墓室,以前都是在外麵放哨,兄弟二人不停的打探四周。
他們麵前是一個正方形的墓室,頭頂則是一個圓形天頂,墓室裏麵還挺寬闊,有好幾十平米,中間有一個上寬下窄的石頭打造的靈柩,靈柩的蓋子被推在地上,石棺上麵擺放一個手提大功率電燈,和強光手電一道將墓室照的亮堂堂的,而他們的父親則躺在靈柩的一邊,頭部流著鮮血,兄弟倆急忙衝過去查看父親的狀況。
兩人接近父親的時候,父親突然睜開眼睛,急促的說道你們快跑,範佟要殺我們。說完又暈倒過去了。
回頭一看,聽見了範二叔的聲音,他們看見平時對他們特別親近的範佟拿著槍對著兄弟倆說,“你們父子三人就在這裏團聚吧,也算是為了我們皇家奉獻最後一點力量吧。感謝你們成全我的豐功偉業!每年這個時候,我再來為你們父子三人祭拜!”
這個二狗他爸口中叫範佟的家夥,話音從嘴角剛落,直接對著二狗他爸開了一槍,子彈擊中二狗他爸的胸口處,二狗他爸這一下子直接就死去了。
麵對拿著槍的範佟,二狗兄弟陷入了絕望,自知插翅難飛,然而,上天似乎憐惜可憐人,額外給了他們兄弟兩一絲活命希望,就在範佟扣動扳機準備開第二槍的時候,槍突然卡殼打不出子彈,氣的範佟破口大罵。
二狗兄弟知道對方槍支出了問題,心裏一喜,兄弟兩對視了一下,心有靈犀,一人抓起了地上的石頭,一人抓起石棺上麵的電燈向範佟砸過去。
兩兄弟都是農村長大,從小學習不如何,考試門門倒數第一,但是論起打架,兄弟兩可是赫赫有名,號稱拳打小黃莊,腳踢村頭高米店,是遠近聞名的打架好手。而且,為了對付那些比他們身高壯實的家夥,兄弟兩還自創了一些打架的套路,可以說,兄弟鬥毆沒有怕個誰,是臭名遠揚的打架二人組。
範佟沒有預計到事情會發生意外,但是,他心裏麵也不怕兄弟,他也是從小經過係統的武技鍛煉,赤手空拳對付幾人不在話下,更何況兩條臭雜魚。
範佟左右躲閃,躲開了飛來的石頭和燈。
隻不過手提電燈碰到墓室牆壁,反彈又掉到地上,一下子熄燈了,隻有插在洞口的電筒勉力了微弱的光線,墓室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
眼看手槍用不上了,範佟拿起旁邊的兵工鏟向兩兄弟衝過去,兩三個大跨步就到二狗兄弟麵前,範佟橫著向兄弟倆抽過去,這種兵工鏟斜麵極為鋒利,要是被擊中,不死也得重傷,眼看就要擊中兄弟二人,精靈的兩兄弟各自朝著一方一個連續滾翻,躲過了鏟子的一擊。
二狗也拿到了一個鐵棍,而小山也拿了一個類似範佟手中的兵工鏟,就這樣,本來處於優勢的二狗的叔叔一下子被兩兄弟包圍在中間,至少從對位來看,範佟處於劣勢。
兩兄弟多年培養的默契又是就顯現出來了,對方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另一方就知道對方的意圖。
王小山先是暴發怒吼一聲成功吸引了範佟的注意力,二狗拿著鐵棍一個健步移到範佟跟前,拿著鐵棍從上往下抽,範佟沒有辦法,迎麵用鐵鏟格檔,鐵棍和鐵鏟碰在一起,震的二狗雙手手掌發麻,畢竟鐵棍表麵凹凸不平,在劇烈震動下反而割手,二狗一不小心沒有抓穩,鐵棍脫手。
範佟眼見這是一個絕佳機會,借機向前一步,揮舞鏟子準備解決二狗。
小山子和二狗為什麽能夠多次能以弱勝強,在於他倆能夠聲東擊西,為對方創造偷襲的機會,小山子趁範佟一心進攻心切,露出了後背的空檔,想跳上去偷襲,給範佟一鐵鏟。
眼看就要得手,但是範佟也是過來人,早就識破了二人的套路。
他突然向左側移動,躲過了小山子的鐵鏟,而且接著慣性轉身拿著兵工鏟的背麵橫抽,小山子反應不過來,被鏟子打在左臂上,人也被抽飛幾米,而且胳膊好像被抽骨折。
二狗跑到小山旁邊查看了弟弟受傷狀況,眼看沒有大礙,才鬆了一口氣。
範佟自以為勝券在握,也不急著攻擊,而是嘲諷道,
兩個狗崽子,你們這個死爸沒有告訴你們家的曆史吧?你們祖上隻是一個包衣賤民,今天也敢和我大金國皇族作對,真是癡人說夢話。想當年,不是我祖上收容了你們這些賤民,你們還能活到今天,現在不圖報答皇恩,自願為我皇族事業盡忠盡職,還敢反抗,與我作對,今日就讓你們父子三人在此正法,以你們的狗命來祭天,讓我皇族重臨於世。範佟自言自語,洋洋得意,又好像陷入了癡癲的狀態。
二狗子也看過幾天書,知道點曆史,他最恨的就是大金國末代皇族割裂國家土地一事,認為是民族的恥辱,中學讀書的時候,每次翻到這裏,二狗就會咬牙切齒,現在一個金錢辮後人站在麵前,一口一個皇族,讓二狗滿腔怒火。
二狗反諷道“祖墳都沒撬空的家夥!還有臉立足於炎族大地!我呸!”
範佟頓時氣急,這也說道他的痛楚,事實就是事實,他隻能暗恨道“要不是袁四凱竊國!誰知道這天下是誰的!”
“是誰的,也都不可能你們這群人的!故步自封!”
二狗把以前小說裏麵學會的詞語一骨碌的噴出來,心裏麵也是各種暢快。
這些詞語仿佛一把把利劍紮在範佟的心上,怒火中燒,恨不得掐死這伶牙俐齒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