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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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什麽時候,都不可能脫離社會一個人生活。
錢前的確是個光棍漢,但是一個光棍漢也不代表可以隨便為另一個人賣命。
好處是別人的,命是自己的,沒有這麽傻的人,何況,還是一個警察。
那麽,就隻有一個理由,交易的代價,全部體現在了錢前的前妻以及女兒身上。除了這一點,不可能有別的理由。
說幹就幹。
鍾立沒有叫上顧一田,他不是害怕顧一田沒有了鬥誌,而是不忍心再看到他失望,萬一他的判斷是錯的,又會給顧一田點燃希望再澆滅希望,沒那個必要。
鍾立花了一天的時間,走遍了整個常市幾乎所有的醫院,包車的司機都覺得奇怪,眼前的這個小夥子,滿市地找醫院,又不就診,不知道搞什麽鬼。
不過管他搞什麽,跑的越多,賺的越多。
想到這,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容來。
坐在旁邊的鍾立,當然看得出司機師傅的小心思。
“師傅,這跑了一天了,還有幾個醫院沒有去啊?”很多時候,出租車司機就是一個地方的活地圖,甚至比地圖都靠譜。
“小夥子,三十幾家醫院跑下來了,基本都跑了一遍,連鄉鎮衛生院都沒有放過了。”司機說道。
全市的醫院都找遍了,難道又是一條死路?
鍾立不信。
“要不,去錫城市興易市看看?”司機的動機隻是想多點收入,卻一下子點醒了鍾立。
對啊,灣外鎮的確是常市的鄉鎮,卻緊靠著錫城市的一個縣級市,興易市。甚至可以說,到興易市的距離,比到常市還要近。
“就去興易市”。
果不其然,在興易市第一人民醫院,鍾立憑借一個警官證的空殼,就調到了錢前的就診記錄。
錢前,肺癌晚期。
也就是說,錢前是個將死之人。
警務係統每年都安排體檢,開玩笑,怎麽可能將一個重病患者放在保衛人民的崗位上。看來,這個錢前,是隱瞞了自己的體檢報告,所有的醫治,都放在了興易市。好漂亮的一招瞞天過海。
或許,跟前妻離婚,也跟這個因素有關。
常理上來說,既然自己將死,那麽最大的願望就是給家人留一筆豐厚的遺產,光憑一個警察的工資,顯然是做不到的。這樣分析,錢前就有了殺人的動機,為財。
現在,就是要查是否有那筆資金的存在了,假如存在,追本溯源,或許能摸到什麽線索。
追查資金這種事情,他一個平頭老百姓,顯然是做不到了,事情還是要跟顧一田商量,想到這,鍾立抬頭看了下,天都已經快黑了。秋天的夜,總是來得早一些,陽光,卻總是來得晚一些。
但是,在寧慶案的黑霧中,陽光卻很調皮地露出了一絲笑臉,盡管很少,但總算是見到了。
第二天,在顧一田的暗查下,終於查到,在錢前的前妻梁豔的賬戶上,錢前自首的當天,有一筆10萬入賬。在錢前被擊斃之後,又一筆10萬入賬。
20萬,錢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為家人謀了福利。
聽到這個消息,鍾立也隻能無語了,如果他事先知道,告訴錢前,通緝令上對他的金額是50萬,他不用丟掉一條命,直接讓前妻去舉報,就能換來50萬。不知道錢前泉下有知,會不會後悔不已。
當時跟他一起站在電線杆下,看著協查通報上的50萬,不知道錢前作何感想,當然,現在也沒有追究的必要了。
命,總歸是保不住的,癌症晚期,有什麽辦法。
但好歹是光明正大的50萬,比這20萬來得輕巧多了,也見得了光。
鍾立的思維,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那麽現在突破口找到了,下麵就應該找梁豔問個清楚了,如果說梁豔對整件事情一點都不知情根本不可能,因為賬戶上進了兩筆巨款,她都去銀行查了一下,說明整件事情,即便梁豔沒有參與,也知道一個大概。
遲則有變,想通了這一點後,鍾立取來警車鑰匙,驅車就去了梁豔家。
都是在灣外鎮的管轄範圍內,弄到梁豔的地址,並不難。
也幸虧兩人相機決斷,沒有猶豫,趕到梁豔家的時候,她正在搬家,也就是說,再晚來一個小時,梁豔就會不知所蹤,到時候追查起來,又是困難重重。連女兒錢薇都已經辦好了轉學手續。
兩人本來還在車上商量怎麽樣突破梁豔,讓她交代,沒想到,一看到警車開到門口,梁豔嚇的癱坐在地上,女兒錢薇扶都扶不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這塊骨頭,一點都不難啃,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看來,這案子有門了。梁薇應該就是推倒這一圈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牌。
激動的顧一田想把梁豔帶回所裏,卻被鍾立阻止了。
見識了對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再帶回所裏,結局肯定還是一樣,不了了之。
在兩人的商量下,先把錢薇送到了阮芳那裏,也不解釋,就叫她先代為照顧一兩天,然後押著梁豔,奔馳到興易市,在興易市的一家小招待所裏,開了一個房間。
沒想到,兩人停好警車,準備一左一右夾著梁豔前往招待所的路上,還發生了一件小意外,或者說,一場美麗的誤會。
兩人在招待所較遠的地方停好警車,也是鍾立的提議,停的離招待所過近,容易引起懷疑。
就這樣,從警車上下來之後,兩人是一左一右夾著梁豔的手臂,一開始梁豔還挺聽話,順從地跟著他們走,可是快到招待所,人流就漸漸多了起來。
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梁豔突然發難,使勁掙紮了一下,想要掙脫兩人的夾控。還好兩人把梁豔的手臂拉的挺緊,沒有讓她得逞,但是兩男一女的這個怪異的造型,就引起了路人的注意,更為關鍵的是,梁豔雖然沒有喊,但是她在掙紮。
路人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更有甚者,開始駐足觀看。
顧一田並不在乎,以前在辦案的時候,這種情況多的是,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鍾立想到了什麽,一下子就臉紅了起來,很是難堪。
還好,並沒有誰願意多管閑事。
就在剛要走進招待所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你們兩個臭男人住手。”
很好聽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兩人一驚,同時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