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齊舞男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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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想想,當初的決策真的很英明,如果現在陳眉雪跟著他在金山市,那現在陳眉雪應該也是敵人的第一目標,鍾立會分身乏術,疲於應戰。
    電話隻是響了一聲陳眉雪就接聽了,鍾立看了下時間,晚上9點了,陳眉雪有早睡的習慣,鍾立不在家的時候,一般來說陳眉雪都睡著了,可是今天接聽得倒是相當快,說明還沒睡。
    “鍾哥哥,你終於來電話了。”陳眉雪的聲音有些激動,鍾立心裏一沉,兩人雖然已經結婚了,但是陳眉雪還是喜歡叫鍾立為鍾哥哥,可能已經變成了習慣,改不了了,平時陳眉雪說話都柔聲細語的,為什麽今天突然這麽激動。
    “小雪,出什麽事了?你在哪?”鍾立急切地問道。
    “沒出事啊,什麽我在哪,我還能在哪,在家裏啊。”陳眉雪的聲音慢慢平緩了下來,鍾立的心也慢慢放下了。
    還沒等鍾立說話,陳眉雪又激動地說道:“差點忘了,鍾哥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猜猜看,我要告訴你什麽事情?”
    鍾立本來心情很差,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陳眉雪的聲音,整個人心情好多了,好像不管有什麽煩心的事情,陳眉雪的聲音都能將他們驅散,跟有魔力一樣。
    鍾立喜歡跟陳眉雪待在一起,很自在,感覺渾身都舒服,無拘無束,無憂無慮,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乍見之歡不如久處不厭,鍾立對陳眉雪,就是這個感覺。
    “我猜猜看哈,你今天一定是看到了一件特別漂亮的衣服對不對?”鍾立說道。
    陳眉雪:“不對。”
    鍾立:“那你今天一定被誰誇漂亮了。”
    陳眉雪:“再猜。”
    鍾立:“那你就是....哎呀,我猜不出來了。”
    陳眉雪哀怨的語氣說道:“你真是笨死了,我告訴你哈,你要坐穩了,你,鍾立,我的鍾哥哥,你就要當爸爸了。”
    “哦....啊.....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鍾立本來是躺在床上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
    “我...說...我...懷...孕...了。”陳眉雪一字一頓地說道,聲音裏難以掩飾的興奮。
    前一刻還愁雲籠罩的鍾立,瞬間就被幸福衝昏了頭腦,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一點準備都沒有,鍾立的心裏,現在被滿滿的幸福包圍了,整個人都感覺飄了起來。
    “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鍾立瞬間就成了複讀機,隻會重複這一句話了。
    “好了,高興結束,現在輪到你問我了,你這個人不會平白無故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你,說吧,什麽事?”陳眉雪把好消息放出來之後,馬上回到了正題。
    鍾立也瞬間清醒了過來,保護好陳眉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重中之重,但是首先,應該把眼前的一關過過去了,如果過不了,談何保護?
    “小雪,我是有件事要問你,為什麽你第一眼看到齊舞,就覺得她有問題啊?”鍾立問道。
    陳眉雪那邊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她是不是真的出問題了?”
    鍾立沒有解釋,嗯了一聲,陳眉雪忽然就覺得心疼鍾立,他的男人,走了這條路之後,總是被背叛折磨,也許感情這東西,真的比利益脆弱地多。
    “鍾哥哥,我還有一個感覺,我一直沒告訴你,但是並不一定準確,隻是供你參考,如果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好不好?”陳眉雪聲音有些嚴肅,剛剛的興奮心情瞬間就被衝淡了。
    鍾立心裏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害怕陳眉雪的預感跟他一樣,如果真的是那樣,雖然還是僅僅隻是懷疑,但是已經沒有無數個理由去說服自己當做沒事一樣了,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鍾立必須要知道事實,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政治從來都是沒有硝煙的戰爭,有時候比戰爭更需要頭腦,更需要理智,因為同樣也會有流血,也會有犧牲,但是沒有人會給勝利者頒發軍功章。
    陳眉雪頓了一下,終於鼓足勇氣說道:“我感覺,顧一田跟齊舞之間有些不正常,憑我一個女人的直覺,我覺得我們結婚那天,他們兩人之間的眼神不對,不像一對陌生人的眼神,不認識是裝的,兩人交流起來,言行舉止都透露出來的就是兩人很熟悉的感覺,我們都知道顧一田不可能認識齊舞,所以這裏麵,應該有些問題。”
    鍾立嗯了一聲,果然不出所料,跟自己想的一樣,陳眉雪也感覺到了,但是他多麽希望兩個人的感覺都是錯的啊。
    掛了陳眉雪的電話,一開始的興奮已經蕩然無存,顧一田是誰,是鍾立的伯樂,是鍾立認識的第一個兄弟,是一個無論怎麽樣都不會翻臉的兄弟,兩人之間的感情,比起白小白來說,要更深厚更真摯,一起榮辱與共,也一起風風雨雨,雖然說不上相互提攜,但也算風雨同舟,可是,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跟整件事串聯起來呢,但是沒辦法,綜合前後所有的事情分析,顧一田的可能性最大。
    鍾立跟陳眉雪沒有猜錯,齊舞的男人,的確就是顧一田。
    顧一田這個人,一開始對當官沒有什麽欲望,因為本身出身公安口,在政治上缺乏領導力,也缺乏執行力,這也就是為什麽在陽湖區的時候,他始終是被壓製的,一是因為任勇的原因,公安口不可能出兩個領導人,還有一個就是個人能力的問題,要不是鍾立幫忙,顧一田很難跳出陽湖區的圈子,到天目縣發展的。
    在陽湖區任上,當顧一田一直得不到重用的時候,心裏上那種委屈就慢慢成形了,看著自己的老部下跟坐火箭一下上升,即便這個人是自己的兄弟,心裏的不平衡還是占了上風,當顧一田在天目縣當了短暫的縣委書記之後,這段時間改變了他的人生,不僅僅是因為他當了一把手,而是他遇到了一個改變他人生的人,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齊舞。
    顧一田本來是去沐湖風景區有事的,然後就遇到了到沐湖散心的齊舞,像所有浪漫的愛情故事一樣,偶遇,一見鍾情,或者什麽都可以,顧一田就迷戀上了這個妖嬈的女人。或許顧一田自己也不知道,當初齊舞一開始放開自己擁抱顧一田的時候,那是因為顧一田告訴齊舞,他是天目縣縣委書記,而且還告訴齊舞,他們有一天可能在金山市相遇,因為鍾立已經承諾過他要將他調到金山市。
    兩人在某一個偷情的日子,也在齊舞的慫恿下,兩人製定了現在的政策,齊舞攫取經濟利益,而這些能讓上級背黑鍋的事情,全部讓上級頂下來,顧一田可以順勢而上,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兩人一拍即合,才有了今天這樣的組合。
    有時候顧一田也會想,自己是因為掉在了齊舞的溫柔鄉裏,才會變成重要,其實他不知道,即便沒有齊舞的出現,他最終還是會變成現在這樣的顧一田,因為到了一定位置之後,環境會改變一個人,此時的顧一田已經不滿足於一輩子碌碌無為了,既然已經在位置上了,就想繼續往上爬,一直爬......
    鍾立對顧一田的懷疑其實是出在了他的秘書蘇東軍身上。
    分析了一下所有市政府的工作人員,鍾立知道,整個市政府,隻有蘇東軍能辦到讓杜遠和秦怡箐昏迷並且來去自如,雖然很多男性也可以,但是蘇東軍是警務人員,受過專業的培訓,隻有他知道人的哪個部門被擊打之後才能迅速昏迷而不至於傷了性命,鍾立去看秦怡箐的時候留意到,歹徒是從秦怡箐的脖肩處猛擊,這個地方是人的脖子動脈處和脊椎處,隻有專業的人,掌握好力道才能做到,綜合分析,隻有蘇東軍才可以。
    然後,在後麵的事情中,鍾立發現,襲擊的槍手是常市的警務人員,而顧一田在常市警務係統中工作過,隻有他有這個能力從常市調人過來,還有一點,關於塑料顆粒的種種事情,顧一田也總是跟鍾立站在相反的立場上,一開始鍾立以為是顧一田的執政理念不一樣,仔細想想,這些都是為了掩護齊舞。
    傷心歸傷心,事情還是要做,鍾立好歹也是個男人,總不能悲悲戚戚的,什麽也不想,全部放空,好好睡上一覺,就什麽都過去了。這回望過去,所有過不去的總要努力過去。
    想到這裏,鍾立決定蒙上頭睡覺,伴著要做爸爸的喜悅,鍾立在迷迷糊糊中睡著了,在夢裏,鍾立夢到他拿了一把手槍,指著顧一田和齊舞兩個人,一個是他曾經的摯友和上級,還有一個是他的妹妹和童年,在夢裏,鍾立毫不猶疑地扣下了扳機,一顆子彈穿過了兩個人的腦袋,血濺了鍾立的一身,鍾立一驚,從夢裏醒了過來,一身的冷汗,天已經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