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小肥崽和小瘦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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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溪的記憶很早,她還記得幼稚園的時候有個小瘦猴,瘦瘦小小,被欺負了也不哭不鬧,每天呆呆愣愣地坐在角落裏,和班上吵吵鬧鬧的同學格格不入。

    那時候的南溪被老王同誌寵得有些調皮,常常用辣條或換或騙小瘦猴的巧克力和其他一些沒有見過的高檔糖果。

    一邊吃著騙來的巧克力一邊吐槽小瘦猴傻乎乎的,然後很豪氣很‘大姐大’地拍著他的肩膀說‘以後姐罩著你。’

    多年過去,記憶裏圓圓的胖胖的小肥崽依然鮮活。

    葉一塵笑容懷念,又得意,“你隻騙我的巧克力。”

    南溪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告訴他,那是因為他的巧克力最貴也最好吃。

    葉一塵也沒有告訴南溪,所有的巧克力都是為她準備的,他等著她來騙。即使她沒有用辣條換,他也會用其他的理由把所有的巧克力送給她。

    因為,葉一塵曾經看到南溪在地上打滾著哭鬧要買巧克力,圓乎乎的小身體像個球一樣在地上滾動。

    滾到圍觀的小葉一塵腳邊,然後理直氣壯地提醒他,‘你站遠些,別妨礙我發揮。’

    而南溪爸爸則坐在摩托車上雙腳撐地雙手抱胸笑看著在士多店門口滾了一圈又一圈,跺腳蹬腿的南溪。

    滾累了,小肥崽雙手掐腰,“爸爸,我要吃巧克力。”但南溪爸爸隻給她買了一瓶牛奶,然後認真告訴她,“爸爸的工資吃不起巧克力。如果你想吃巧克力就要換一個爸爸。”

    葉一塵就看著小肥崽動作靈敏地快速爬上摩托車,“不換爸爸。”

    有那麽一刻,小小的葉一塵是妒忌的,想,如果他也能換爸爸就好了。

    說起年幼時的往事,葉一塵眼神溫柔,那些不堪的帶傷的過去因為有了南溪而變得溫暖,即使南溪並不知道她溫暖了一個人的所有歲月。

    “哇,青梅竹馬。”田甜動作誇張地捂住心口,“好浪漫。”

    “從幼稚園開始的愛情,好幸福。”

    其他嘉賓紛紛感慨並祝福葉一塵和南溪,也難怪葉一塵在南溪麵前奇奇怪怪,和他一向表現出來的性格、人設大有出入。

    原來,南溪麵前的葉一塵才是最真實的葉一塵。

    從曬穀場出來,離開熱熱鬧鬧的人群,南溪和葉一塵沿著小溪流散步。節目組在小溪流邊上的柳樹上掛了七彩小燈,彩色的燈光映著潺潺溪水,一閃一閃。

    南溪心虛又擔心地拉著葉一塵的手,用力握了握。

    心虛,因為她現在才知道原來葉一塵就是幼稚園小瘦猴。

    擔心,則是因為記憶裏小瘦猴關於幼稚園的回憶應該不會太好。被嘲諷,被孤立,被欺負,還失去了最疼愛他的爺爺

    關於小瘦猴,南溪印象最深的是他爺爺去世後,他的父母來接他離開。小瘦猴的父母穿著光鮮亮麗地在幼稚園門口用最粗鄙最惡毒的話互相指責對方的基因拉低了自己的優秀,害得自己生了一個又醜又蠢的兒子,然後夫妻兩人一起辱罵瘦小呆愣的小瘦猴

    記憶裏的畫麵一閃而過,女人畫著漂亮指甲花的長長指甲用力戳著小瘦猴的額頭,一邊戳一邊罵,‘沒用的窩囊廢。’

    葉一塵握著南溪的手,“真好。”有你真好。

    “南南,還記得你小時候站在我麵前對抗我爸媽,說要當超人一輩子保護我嗎?”

    不好意思。

    忘記了。

    再說,南溪拒絕相信她有這麽中二的時候。

    “真的。那時候你肥嘟嘟的身形特別偉岸。”

    南溪翻個白眼,不要侮辱了‘偉岸’這個詞。

    葉一塵輕輕地捏著南溪的手指,可能因為常做手工的原因,南溪的手指並不嬌嫩,有些地方帶著厚繭,葉一塵就輕輕地摳著,摳著,磨蹭著。

    從小,葉一塵習慣了父母的打打罵罵,別人即使看到了也隻會高高掛起,最多就輕飄飄一句‘孩子還小,教育要以講道理為主’。

    在唯一會保護他的爺爺去世後,葉一塵就能遇見成長的磨難和痛苦。但葉一塵沒想到,小小的南溪會英勇地站在他父母麵前,說打孩子是不對的,是壞人,是要被警察叔叔關起來打屁屁。

    南溪的爸爸還為了保護他而把葉正南過肩摔。隻是,結果不太美好,甚至影響了南溪的理想和人生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