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玫瑰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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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幺,曾經r城警局打入涉黑組織內部的臥底警察,收網順利完成之後,便在警方的保護下隱退。
回歸正常的生活之後,她得到了商業好友的幫助,在r城開了間連鎖酒吧,當起老板過上了滋潤生活。
她與陶林、餘子江曾在掃黑行動中內外照應,早已不是單純的合作關係或者同事關係。他們之間的感情可以用生死之交四個字形容。
“我就請你幫我看一星期,不會耽擱你太多事。”陶林又說。
“行吧,你這次欠我的人情怎麽算?”守個人對秦幺來說不是什麽難事,但陶林求人辦事的態度太冰冷,所以她一點也不喜歡。
“”電話這邊的陶林陷入了一陣沉默。
他緊鎖眉頭,真的在謹慎地思考自己應該如何答謝這位老朋友。
隻是秦幺根本不缺俗氣的票子,陶林也猜不到他到底要什麽。
“送我束玫瑰花吧,我昨天走過街頭花店的櫥窗,看見那些玫瑰紅得嬌豔逼人。”良久之後,秦幺遲遲沒有聽到陶林的回應,便提供了一個選項。
“我最喜歡這種濃稠欲滴的紅色了”
“玫瑰的花期是每年的五到六月,你現在看到的花,都是在溫室裏反季長出來的,雖然遠看成色不錯,但實際上花品並不佳,總得來說——它性價比不高。”陶林脫口而出接過了話。
“真是無語”秦幺一拍額頭,無奈地重歎一口氣。
“你到底什麽時候能拋棄自己開口閉口就一通分析的壞習慣?”
“我送你一束永生的玫瑰花吧,甲醇和乙醇脫去新鮮玫瑰容易腐壞的花汁,用聚乙二醇浸透組織細胞代替鮮花的水分,就能把六月的紅玫瑰永遠留在你的身邊。”陶林接著說道。
他的習慣改不掉,晦澀的專有名詞總是能輕易地脫口而出。
“永不破敗的紅更適合你。”他說。
“行,成交。”秦幺頓了頓,似乎很滿意陶林最後給出的答案。
“這個女孩知道很多與案子相關的關鍵信息,但她不願意對我們開口,你要幫我套出她的話。”陶林接著交代。
“你得寸進尺啊陶林?”秦幺無奈道。
“順帶幫個忙嘛,這對你來說又不是難事。”陶林回答得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但對於陶林這種生性冰冷的人來說,這短短一句捧殺的話,實屬難得。
“行吧行吧。”秦幺扶著手機,仰天一歎,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盡快讓你的人來接啊”陶林最後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秦幺拖長聲音回答,“看你對這個證人那麽重視,我會親自跑一趟的。”
說完她便掛掉了電話,然後推開隔音門,從空包廂裏走出來,很快融入到了酒吧醉人的昏暗中。
這個女人穿著紅色長裙與紅色高跟鞋,上半身裹著灰色的毛絨皮草,晶瑩的鑽石耳墜更襯得秦幺嫵媚優雅,她的姿韻仿佛酒吧裏肆意彌漫的醉人酒精。
秦幺把車鑰匙從手提包裏翻找出來,又叫來助手,示意他幫忙開車。
與此同時,貝多芬ktv門外,陶林重新把手機放回了口袋,然後輕輕舒了一口氣。
“你果然是打算把人送到秦幺那去啊。”餘子江微微轉過頭,意味深長地說。
“秦幺身手不錯,又有一堆追隨她的助手,再加上那間酒吧性質特殊,所以門店從來沒出過茬子,我覺得喬玉潔放到她那是最妥當的。”陶林回答。
“我沒質疑秦幺的能力。隻不過不把證人帶回局裏,而把人扔酒吧裏,可不太和規矩啊!這要是出什麽事,我可是要擔很大責任的。”餘子江皺眉說著,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這麽想想,我都有點後悔在喬玉潔麵前答應你這個做法了。”他一攤手,作勢感慨了一句。
“現在不能對喬玉潔硬來,她顯然是不相信任何人,這種情況就算她去了局裏,我們也一無所獲。”陶林雙手環抱著,沒有轉頭看餘子江。
“但是秦幺,她有長達十年的涉黑團夥臥底經曆,最擅長的就是套話了。”陶林的語氣聽起來篤定至極。
“非常時期,得用一些更討巧的手段,否則我們沒有辦法得到更多突破性線索。”陶林最後說道。
“既然你都那麽篤定了,我也就舍命擔責了。”餘子江點了點頭,不再對此有任何異議。
過了不久,貝多芬ktv內場隔音門被推開,從裏麵跑出來一個警員,他手上拿著幾個筆錄本,徑直走向了大廳中央的餘子江。
“餘隊,領班與服務員的筆錄都做完了。”警員說。
“謝謝。”餘子江很快把筆錄本接了過來。
“再等上個十幾二十分鍾,就可以讓兄弟們收隊了。”他接著說。
“是!”警員利落地回答,又重新轉身離開。
借著大廳輝煌敞亮的燈光,餘子江開始翻看這些墨氣未消的新鮮筆錄。
陶林就站在餘子江身邊,他雙手環抱著,一直望向前方的玻璃旋轉門,門前時不時有車子停下,陶林隻是很認真地等待著那輛他自己熟悉的車。
就這麽等了十分鍾,陶林要等的車還沒來,餘子江趁這個時候迅速把筆錄看了一遍。
“沒什麽有用的信息。”最後餘子江抬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天台上的護欄失修,最近要拆下來更換,可是到今天也沒完工。更換護欄的事一直是陳潘負責,他說是因為最近r城總下大雪,沒辦法按時動工,所以才耽誤了工期。”餘子江看看筆錄本,又看看陶林。
“平時天台是沒有人上去的,所以工期延誤就延誤了,誰也沒想到會造成那麽大的安全隱患,我上去得再遲一些,喬玉潔估計要從那沒護欄的天台邊緣摔下去了。”他又說道。
“分屍鄭萱的鋼琴線也是因為裝修工作被耽擱才有機會被換上去的,凶手特地選在寒潮來襲期間作案,看來這大雪天,確實幫了他不少忙。”餘子江最後感慨了一句,拿著筆錄本的手也跟著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