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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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沉沉的夜色之下,重重的危險即將降臨。
一個小時後,警方趕到了城郊度假村,餘子江檢查好裝備一步跳下車去,便又同事趕緊迎著他跑上來。
“餘隊,我們已經做好的布控,但暫時沒有發現嫌疑人的身影。”提前達到的警員向餘子江匯報道。
“分頭找!找到了不要擅自行動,立刻給我報告!”餘子江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身邊的警員說。
“收到餘隊!”警員們利落回答。
然後他們一個一個端起槍,以戰鬥姿態衝了出去。
陶林剛想轉身,卻被餘子江一把抓住了。他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冰冷的槍塞進了他的手裏。
“還記得這麽用吧?”餘子江問。
“我不拿你槍”陶林的話才剛要脫口而出。
“這次你必須拿著,誰知道發瘋的犯人會幹什麽。”餘子江預判了陶林的話,直接搪塞了回去。
“如果開槍了記得數好開了幾發子彈,分別在哪個地方開的,回局裏我好交代。”餘子江說罷,直接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跑去了。
“你怎麽辦!”
餘子江沒有回話,一溜煙消失在了拐角。
風裹著泥腥味,雨滴開始墜落下來,沒有幾秒,忽然變成了瓢潑大雨,重重打在了水泥地上。
電閃雷鳴,雨滴撞擊地麵的噪聲充斥著耳膜。狂風參雜著水汽,讓它變成了刺骨的利器,冷得人直打哆嗦。
這樣也好,雨聲能把我們的腳步聲蓋過了。餘子江的想法倒是樂觀。
度假村燈火通明,酒勁正勝的顧客歡聲笑語,舉杯、歡呼甚至歌唱包廂裏似乎沒人能意識到外頭的緊張氣氛。
“這麽多房間這麽多客人,董慧到底在哪裏”餘子江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轟隆——”突然一道閃電劈下。
隻聽一聲悶響,周圍的環境頓然陷入黑暗。
所有人都愣住了,在這一瞬間,諾大的度假村變得鴉雀無聲,陰沉與陰霾像是要把這些建築層層籠罩。
“怎麽回事啊!”下一秒,顧客開始慌忙大喊起來。
突然陷入黑暗,誰都會變得萬分驚恐。
“沒事,大家不要慌!服務員給大家拿點蠟燭來”餘子江也聽不出這是店家還是自己提前聯係部署的分局警力,正試圖穩定住所有人的情緒。
“停電了”餘子江同樣是心裏一磕。
他趕緊靠上牆去,等待眼睛完全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
餘子江不敢把手機直接打開,誰知道對手會不會就在周圍盯著自己。
他身邊跟著的幾個小警員也是如此,大家都就此屏息起來。
“你們兩個趕緊看看電力係統怎麽回事,不能讓顧客失去控製。”餘子江對身邊的警員小聲耳語道。
“好的。”警員趕緊跑去完成任務。
停電同時,度假村的另一側,陶林緊皺起眉頭,下意識蹲進一個有隱蔽物的角落裏。
怎麽突然停電了陶林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大風大雨的天氣,度假村又斷了電,行動的難度陡然上升。
就在這時,陶林忽然感覺到貼進胸口的上衣每口袋傳來一聲震動。
他打了一個冷顫,趕緊把手機掏了出來,屏幕亮度調到最低,打開了自己的微信。
“我想見你。”陶林接到了一條信息。。
他定睛一看,這條微信信息居然是董慧發來的。。
“你沿著這條走廊一直往裏走,盡頭左拐,繞到後院。”她繼續發來信息。
陶林提起了一口氣,重新把手機屏幕撥滅,隨手揣回了兜裏,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往後院快步走去。
雨已經開始下了,冰冷的風吹在陶林的臉上,寒意從皮膚一直刺進骨頭。
越靠近後院,陶林就越發緊張起來。他不知道這條信息到底是一個引誘獵物的局,還是董慧真誠地懺悔。
但無論結局是同歸於盡還是終得圓滿,陶林都覺得自己必須要去一趟,哪怕是搭上命去,也要給十年前的賀揚一個公道。
這是他的職責,也是這些年輕人一生所求。
穿過還有些燭光的前廳走廊,後院是一片漆黑,連個人影都找不著。四周是安靜的一片,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客人吆喝聲。
大風肆起,雨更猛烈了。雨滴拍打在地麵的聲音,讓這黑漆漆的走廊變得更加詭異。
陶林雙手把槍舉在胸前,微側著身子,腳步輕輕地行進著,所有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起來。
他在拐角一個轉身,急步停下舉槍向前。陶林看到昏暗的走廊裏站著一個人影,一道閃電劃過天際,他看到女人製服短發,隻是兩眼無神地矗立著。
那個人就是大家要找的董慧。
“我不想為難你董慧姐,但你必須接受結局。”陶林冷冷地開口。
而她已經不再躲藏,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等著陶林往前走。
陶林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仍舊握緊著槍,保持著高度的精神緊張,邁出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湊近了一點,陶林這才看清,董慧早已經將配槍放在了離自己老遠的地板上。
她已經投降了,甕中之鱉的掙紮一點用都沒有。
陶林看著她的眼睛,讀懂了她放棄抵抗的暗語,於是也緩緩放下槍去。
“哢擦”一聲,他將安全栓拉上,再把槍重新別回腰間,以表自己對話的誠意。
麵前的女人就像一座雕塑,任憑陶林那雙灼灼的眼刺穿自己。因為來不及清洗,陶林身上沾有很多程娜的血,隻要他靠近,董慧就能聞到那混雜在雨水氣味裏的血腥味道。
“董慧姐,我不知道你現在見到渾身沾著程娜鮮血的我,是怎樣的心情。”陶林沉沉地說道。
董慧沒有回答,她低著頭,眼睛裏噙滿了懺悔的淚水。
外頭的冷風呼呼作響,滂沱的大雨不斷擊打在玻璃窗上,聽得人膽戰心驚。
“我也不知道,當你看到那些年輕人為了一個真相,被你迫害得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你又是怎樣的心情。”陶林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