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提醒。”陶林輕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們的比賽就正式開始吧。”陶林不緊不慢地放了一句狠話。

    然後他重新直起身子，轉身要往門外走去。

    段瀟邪邪地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忽然陶林停下腳步，扶著鐵門重新轉回了頭。

    “現在坐在這裏，你是有機會自首的。但你現在卻選擇挑釁警方，這麽做的會有非常慘烈的下場，你真的想好了嗎？”他問。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說真話還來得及。當這扇門重新關上，你就徹底不能回頭了。”餘子江嚴肅地補充了一句。

    段瀟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如同一座雕塑，靜靜地坐在審問室冰冷的鐵椅子上。

    罷了，這個女人根本不想搭理餘子江的最後通牒。

    陶林搖了搖頭，最後輕輕關上了審問室的門。

    “我看段瀟就是腦子有問題。”餘子江一邊往前走，一邊忍不住罵了一聲。

    “這個案子很特殊，我們從一開始就明確知道了凶手是誰。還知道她不隻殺了郭雯一個人。”陶林雙手環抱著，沿著走廊緩緩向前走。

    “所以這次我們的任務，不是僅僅是找出凶手這麽簡單，而是要還原所有的故事——段瀟殺人的前因後果，以及她想通過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麽。”

    “從現在開始，警方將對她進行連環式的審問，我每過幾個小時就把她拉出來審問一次，在這種高壓之下，我不信她還能死撐二十四天。”餘子江咬牙繼續說。

    “在她什麽也沒吐出來之前，我們也隻能先看看已有的線索裏能發現些什麽了。”陶林接過他的話。

    一個拐彎，兩人一邊討論案子，一邊重新回到了辦公室裏。

    此時第一刑偵支隊辦公室的工位幾乎空了，警員們跑上跑下取資料，還有不少人在外頭走訪群眾，總之是忙得應接不暇。

    “現在隊裏得集中力量解決埋屍案的是兒，侯婷婷失蹤的案子，我就先交出去了。”餘子江揉了揉眉心，坐到了工位的軟椅上，就開始忙著聯係接手失蹤案的警隊力量。

    陶林看著餘子江，忽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想說什麽？”餘子江看出陶林有話要說。

    “我覺得侯婷婷應該是這個案子的關鍵，失蹤案是不是還是握在我們手裏比較好？”陶林問。

    “我知道侯婷婷肯定與埋屍案有關，但她現在下落不明，r城警局死人的案子要查，活人的案子也要查，這必須得同步進行。要是出現什麽情況，我會申請並案聯合調查。”餘子江認真回答了他。

    陶林點了點頭，餘子江這樣想確實更加周到。侯婷婷的家人朋友，此刻正焦急地等待著她的消息，可不能因為突如其來的焦屍，就把進度擱置下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陳蕊懷裏抱了個黑色文件夾，快步走向了餘子江和陶林。

    “餘隊，我們對照片進行了全麵的檢查，在打開相框之後，發現每張照片後都寫有日期。”陳蕊說著，把文件遞到了餘子江的手上。

    “日期？”餘子江立刻警覺了起來，立刻翻開了那份文件。

    四張照片背麵的右下角，都有幾個數字。

    “二月七日、二月八日、二月十八日、二月二十三日。”餘子江看著文件，呢喃出了聲音。

    “拍攝郭雯藏屍地的照片背後，寫著二月七日。”他說罷重新抬頭，看向了身邊的陶林。

    “這是誰寫的日子，侯婷婷？”陶林此時也是一臉疑惑。

    “沒錯，現勘在發現這些日期的時候，立刻與侯婷婷的筆跡做了對比，相關資料我上交給了莫老師，經過他的分析，可以確定筆跡來自於侯婷婷。”陳蕊肯定地點了點頭。

    “侯婷婷為什麽要往照片上寫日期，這日期代表著什麽？”餘子江又搖了搖頭，他扶著下巴，一副極速思考的樣子。

    “郭雯報告失蹤的日期是二月五日，鬆柏林照片後的日期是二月七日。所以這個日期，我覺得有三種可能的含義——第一，照片拍攝的時間；第二，照片寄出的時間；第三，侯婷婷收到照片的時間。”陶林冷冷地開口。

    “如果是前麵兩種可能，那照片後的日期應該會是段瀟的筆跡。但莫時秋做了分析，照片後的筆跡是侯婷婷的，所以它應該是收到照片的時間。”他最後說道。

    看起來，陶林非常相信莫時秋的能力，也很篤定自己的判斷。

    “侯婷婷並不知道這些照片的意義，對於她來說，這就是一件普通的禮物。”餘子江一歪頭，一時間麵露難色

    “難道你會記下自己收到一份普通禮物的日期？”最後他再次搖頭。

    “其實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隻是收到朋友的禮物，她會刻意把時間記錄下來嗎？”陶林輕聲說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辦公室裏一下陷入了沉默，現在出現的線索太少了，光靠這些東西就像揣摩出人心，是根本不可能的。

    “關於日期的含義，我們可以先放在一邊。更重要的是，這些照片拍攝的環境，應該就是某具屍體的藏屍地點。”最後餘子江出口打破了沉默，他一伸手直接把文件拍在了桌麵上。

    “我們得趕緊把屍體找出來，絕不能讓段瀟得逞了。”他說。

    陶林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緊皺眉頭沉默了一分鍾，最後緩緩前傾身子挨向前去，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麵上的文件。

    “二月七日和二月八日，這兩個日期隻相差一天。這說明，有兩具屍體是在相鄰的日子被分別藏屍的。”他說。

    “郭雯和劉映月是在二月四日同時報告失蹤的，她們很有可能被同時殺害，然後先後被毀屍滅跡。也就是說——鬆柏林裏藏著郭雯，而剩下的這張照片，就藏著劉映月。”說罷陶林重新拿起了這份紙質文件，指著相應的照片對餘子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