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隊！”他們禮貌地給長官敬禮。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餘子江回敬禮畢，眉頭緊鎖成一團亂麻，嚴肅地問他道。

    “綁匪一直沒有和受害者家屬聯係，趙暮小姐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其中一個警員回答道。

    “家屬情緒呢？”餘子江又多問了一句。

    “趙暮父親的情緒已經被警方安撫下來了，她的經紀人也在別墅裏等著消息，經濟公司很擔心趙暮的安危，正在考慮終止趙暮近期的所有通告，將所有精力都放在【尋找趙暮】這件事兒上。”警員又匯報道。

    “讓他們別著急推掉通告，要是趙暮突然把所有工作都停了，必然會引導媒體的猜疑，現在的水花壓得越小越好。”餘子江趕緊搖搖頭。

    “明白。”警員鄭重地點了點頭。

    “陶老師你來了！”就在這時，餘子江聽到另一個警員興奮地蹦出一句話來。

    他轉頭一看，果然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從車身鋥亮的奔馳車上走下來。

    “來得正好。”餘子江抬了抬下巴。

    “辦正事。”

    陶林甩出三個字，便再沒有多回應他什麽，而是快步從餘子江身邊經過，徑直走進別墅。

    穿過玄關，往右側一轉頭，身子從放滿陶瓷工藝品的屏風探了出來。

    陶林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兩鬢微白的中年男人，他一身西裝打扮，看樣子是工作到一半忽然接到噩耗，便急匆匆放下工作回家，焦急得連衣服都來不及換。

    這個男人就是趙暮的父親趙博，他中年喪妻，膝下隻有一個寶貝女兒，平時工作兢兢業業，是員工口中慈祥的老領導。

    可是此刻，這個常年麵帶微笑的老領導隻剩滿臉愁容，脫下鼻梁上的眼鏡，偷偷抹著眼淚。

    趙博身邊圍了一群分所民警，在盡力安慰他的情緒。

    沙發後麵有個麵容憔悴，舉著電話叉著腰，不停來回踱步的女人。

    陶林聽不清她正在說些什麽，隻覺得她的語速快得像一支噠噠噠噠不停飛出子彈的機關槍。

    那是趙暮的經紀人王華麗女士，此時她正忙著和公司上層匯報情況。

    悲傷與焦灼充斥在大廳裏。

    餘子江快速邁開步伐，最後利落地一步站到趙博董事長的麵前。

    “趙董您好，我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餘子江，這是我局刑偵顧問陶林，請您相信我們有這個能力，把您的女兒帶回您身邊。”他開口便是一句擲地有聲令人莫名心安的話。

    陶林站在餘子江身邊，當餘子江簡單介紹罷，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餘警官陶警官，我知道你們啊！”餘子江話音剛落，便看到那個原本站在沙發後的女人，蹭一下繞到了沙發前，像是看到救世主似地握住了餘子江的手。

    “麻煩您一定要救救我們趙暮，您是唯一的希望了！”王華麗一副愁容，眼淚都噙在了眼眶裏。

    這樣的狀態不同於普通同事之間的擔心——

    趙暮十八歲以少女偶像的形象出道，二十三歲成為公司的當家藝人。這說長不長的五年公事時光，已經讓她們變成了關係很好的朋友。

    “想要救出趙暮小姐，必須要靠我們的齊心協力。”餘子江快速回答了一句。

    “和我說說具體情況，趙暮是什麽時候失蹤的？”他立刻進入了正題。

    “昨晚。”王華麗趕緊回答。

    “其實今天暮暮身上還有個通告要跑，可昨天晚上我一不留神，她就從酒店裏溜出來了。”她著急地麵露猙獰的神色，說話都要變得不利索了。

    “溜？”陶林不解地皺了皺眉頭，這個字眼放在一個自由的成年人身上，總讓他覺得奇怪。

    這種感覺，就像是經濟公司特意限製了趙暮的人生自由。

    “昨天藝人的行程不知道怎麽地就被暴露了，下午酒店外頭圍了好多粉絲，我們出去吃晚飯的時候還被追車了。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危險，所以我交代了暮暮，千萬別出酒店。”王華麗看穿了陶林的疑惑，便趕緊開口解釋道。

    “聽起來你是在為她的人身安全考慮，可為什麽她還是跑了？”餘子江接過了話。

    “我也想知道啊！之前她都會乖乖呆在酒店裏的。”王華麗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起來。

    “之前……”陶林再一次捕捉到了別人難以發現的細節。

    “這種被迫呆在酒店裏哪裏也不能去的事情經常發生？”

    “網絡技術那麽發達，信息泄露真是防不勝防，可公司已經盡全力保護藝人了……”王華麗沒有明說，但陶林已經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便身手打斷了王華麗這些囉七八嗦的解釋。

    “她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金絲雀。”陶林扶著下巴呢喃了一句。

    “鳥在籠子裏關久了，是一定想要飛走的。”

    “餘隊，你看看這個。”警員這時遞來了平板電腦。

    餘子江趕緊接過電腦，定睛一看——

    平板電腦上打開了許多趙暮的相關報道，這個女孩麵容姣好，站在舞台上時永遠露出甜美可人的燦爛笑容。

    可就是這些的漂亮的女孩，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她。

    “這個少女偶像團體成員……黑料偏多啊。”陶林看著平板上的資料，忍不住歪了歪頭。

    他接過餘子江遞過來的平板電腦，在網頁上不斷篩查著信息，發現關注趙暮的人裏，要不就是死心塌地的粉絲，要不就是冷嘲熱諷說她全靠拚爹的路人。

    這樣兩極分化的評價，在偶像團體裏倒是挺常見的。

    “您知道這些事兒嗎？”餘子江轉頭微微低下身子，將平板電腦遞到趙董麵前，問他道。

    “我知道，可是暮暮不讓我幫她的忙，說我幫的都是倒忙，我就沒有繼續插手這些事兒了。”趙董聽罷搖了搖頭。

    “不會是網上那些不喜歡暮暮的人幹的吧？早知道我就……”趙董一激靈，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

    “別別別，您別這麽想。”餘子江立刻擺了擺手打斷了趙董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