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你絕非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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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城警局是你最正確的選擇,我不明白你在猶豫什麽。”陶林回答。
“如果不是我們救你,你已經被顧繁森殺死了。”他說。
“我走到現在這種地步,都是你設的局對嗎?”於軍冷笑了一聲,微微低下頭去,最後搖了搖頭。
“是不是我設的局很重要嗎?我不在乎過程,我隻在乎結果。”陶林回答。
“結果就是——我能讓你看清,顧繁森是不是值得你繼續賣命的人。”他說。
“你根本不是一個警察。”於軍終於緩緩轉過頭,這一次他徹底與陶林對視。
“你和外麵那群人不一樣,你的身上多了一種匪氣,而這種氣質絕非正派,你骨子裏好像和我們是一樣的人。”他說。
坐在隔壁監控室的餘子江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聽到於軍的話,手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靠,他想要幹什麽?”餘子江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往前拉動座位,一把將話筒接通。
“陶林你不要聽他的話,他是在和你進行心理博弈……”他略顯焦急的聲音立馬傳到了陶林的耳朵裏。
“我的確不是警察。”可陶林並沒有等餘子江說完,就繼續開口說道。
“我也確實和外麵的警員做事風格很不一樣。”他接著說。
“如果是警方設的局,絕不可能像現在一樣不管我的死活,用這種陰招把我逼到被人絞殺的地步。”陶林剛剛說完,於軍就癡笑了一聲,搖搖頭一副已經將一切看透的樣子。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我要是對你太善良,反而成了罪惡。”陶林完全沒有被於軍的話擾亂心思。
說罷陶林挺了挺身子,從於軍身邊緩緩離開,然後走到他的正前方,往後挨在了台麵上,雙手跟著環抱於胸前,一副不以為然地樣子。
“況且,我覺得你真應該感激我,是我給你回頭的機會,也是我給了你新生。”他說。
“其實你大可以這樣想,現在顧繁森想要殺了你,而我們是他最大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你理所當然站在我們這一邊。”陶林一攤手笑道。
“反正你橫豎都是死,在死之前把你的仇人拉下水,不是更好嗎?”
餘子江隔著單麵玻璃,看著審問室裏陶林的一舉一動,最終鬆了一大口氣。
在審問室裏麵對罪犯的挑釁,陶林永遠都能氣定神閑,還知道用什麽樣的方式對待罪犯,會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
“你想讓我怎麽幫你?”於軍看著陶林開口。
終於,於軍的心理防線就這麽被陶林悄無聲息地擊垮了。
或許是陶林身上那種獨有的邪氣,讓他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麵對同類,森就會情不自禁地放鬆警惕,卸下心理的防備。
“把我帶進顧繁森的藏貨點。”陶林直截了當地回答。
“不可能的。”於軍立馬輕蔑地一笑,他真是覺得陶林異想天開。
“你還再替顧繁森保守秘密嗎?”陶林接過話。
“顧繁森認識你,我怎麽可能把你帶進去。隻要我帶著你出現在他的視線裏,他一定就會朝我們開槍。”於軍重新解釋了一遍自己為什麽稱陶林的計劃為【不可能】。
“如果我派的是我的同事,我真不覺得我能信得過你。”陶林說。
“我給你的幫助隻能到這裏,願不願意冒這個險,還得看你自己。”於軍回答。
他是個很聰明的人,知道如何把難題重新拋給警方。
“行,我可以退一步。”陶林點了點頭。
“我會派兩個人過去,一個人負責完成任務,一個人負責看住你,你別想耍什麽花招。”他一攤手說道。
“你把事情想得太理想了陶老師。”隻聽於軍不屑地笑了一聲。
“我就是隻帶一個人,都不一定能成功,你還想讓我幫你帶兩個警員進去,這根本就不切實際的。我帶進去的人越多,他們就會越警覺、越懷疑。”於軍接著笑道。
於軍也許說的真的沒錯,顧繁森是既狡猾又謹慎的人。存貨倉庫終歸是個見不得光的地方,顧繁森對於它的把控一定慎之又慎。
暴露在他麵前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有破綻。
深入倉庫的警員不是冷冰冰的工具,他們是一個個有血有肉,又擁有自我家庭的人,陶林必須想盡一切辦法保證警員的安全。
“你想快速深入虎穴,就必須豁的出去。等他的貨銷往全國各地,對你來說黃花菜都涼了。”於軍的話頗有【奉勸】的意思。
“請你記住你的承諾。”陶林沉默了幾秒,斟酌再三後,終於開口回應道。
陶林不再多說什麽,重新推門而出,狹小的審問室裏隻剩下於軍一個人。
餘子江坐在監控室裏,看著於軍逐漸放下防備投靠正道,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趕緊放下耳機,大邁幾步走出監控室,迎接陶林這個【功臣】。
“還得靠你陶老師!”餘子江作勢在陶林麵前拍拍手。
“我們可以挑人帶隊了。”陶林看了餘子江一眼。
“這事兒比較難辦——顧繁森調查過我們,所以我們要派一些他不熟悉的麵孔去,而且於軍隻能帶上一個人進倉庫。”他接著說道。
“這就意味著,一但我們的人進入存貨倉庫內部,就極有可能陷入到孤立無援的境地。”陶林的表情略顯得擔憂。
“有撕破黑暗的可能就要去辦,潛入危險之地是我們的本職工作。”餘子江的拍了拍陶林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
在這個方麵,餘子江總是體現得義不容辭。
“我其實就是無法信任於軍。”陶林深喘了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但我們這裏沒人知道存貨倉庫的真實情況,不知道裏麵的謹慎程度有沒有像他說的那樣誇張。我們也沒有任何求證的方法,隻能於軍說什麽我們就姑且信什麽做什麽。”陶林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