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死亡通知: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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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被檀木圓凶狠的眼神嚇了一跳,於是趕緊開了門,隨後又拿起對講機不知說了些什麽。
斯巴魯一路開過高爾夫球場,朝最裏麵的別墅區衝去,來到小西凜子的居所,果然也沒人。
檀木圓急得砸了幾下方向盤,隨後調轉車頭,迅速駛離小區。
上路後,朝著小西凜子的工作地點西菱集團駐地趕去,這是最後的希望,如果這裏仍是找不到人的話,檀木圓就不得不考慮最糟糕的情況了。
駛入新馬區的b中心,西菱集團的電視廣告在摩天大樓上獨樹一幟,當紅女星小熊幸奈手捧著集團最新研發的一款電子產品,比著各種pse做宣傳。
檀木圓將車停在路邊,剛要下車,手機響了起來,竟然是小西凜子打來的。
他連忙將電話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令人心安的輕輕的呼吸聲,一時間,雙方誰都沒有先說話。
過了十幾秒,小西凜子忍不住道:“怎麽了,給我打這麽多遍電話,出什麽事情了嘛?”
檀木圓搖了搖頭,忍不住笑起來,“沒事了,你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了意外了,原來是虛驚一場,你在哪裏呢?”
“剛剛集團開了個會,我把手機靜音了,剛拿出手機就看到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你打來的。”
“我現在就在你們集團樓下,有時間嗎,見一麵,我跟你交代個事情?”
“有,那就在公司樓下的hane咖啡店見麵吧,我馬上下樓。”
檀木圓嗯了聲,隨後掛斷電話,步行前往hane咖啡店。
一進店,智能電子女聲便響起歡迎光臨聲,檀木圓找了處僻靜的角落坐下,很快就有服務員捧著菜單過來,詢問他需要點什麽。
檀木圓心想占著人家的地方,不點東西也不像回事,於是接過菜單,準備點兩杯咖啡,沒想到一看價格就瞠目結舌了,這裏的咖啡隨隨便便就要到二百多,還僅是一杯!
不過菜單都已經接過來了,檀木圓也沒好意思拒絕,硬著頭皮點了兩杯牙買加藍山,被服務員刷走了五百塊。
幸好之前發的獎金沒怎麽花,檀木圓倒是不差這點錢,隻不過一想到自己花錢就為了喝兩杯咖啡,便忍不住肉疼。
過了沒多久,一身職業裝的小西凜子推開門進來,掃視一圈,找到檀木圓後,踩著高跟鞋款款走來。
把包放在一旁,小西凜子坐在對麵沙發上,忍俊不禁道:“怎麽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檀木圓歎氣道:“沒想到你公司樓下的咖啡這麽貴,他們分明可以直接搶錢的,可居然送了我兩杯咖啡喝。”
小西凜子抿唇微笑,“來這裏喝咖啡的,大都是有商務合作需求的人,他們看中的是這裏的氣氛和環境,喝這裏的咖啡純粹是向雙方表明一個合作的態度,表達自己的誠意,他們可不在乎幾杯咖啡的價錢。”
很快,服務員將兩杯藍山咖啡端上來,見到小西凜子時,微微一愣,但見對方揮了揮手,於是很識趣的閃開了。
小西凜子把玩著咖啡的握把,問道:“你這麽著急見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檀木圓品了一小口咖啡,苦到麵目猙獰起來,他咂著嘴巴道:“這咖啡真難喝不是,我找你是有關案子的事情,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小西凜子笑著從糖盒夾了塊方糖在檀木圓的咖啡裏,道:“你該不會要告訴我,我現在有危險吧?”
檀木圓沒想到對方一下猜中了,還一副堂而皇之的姿態,似乎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問道:“前陣子,你不是說帶著小楓回老家探親?走的是不是相馬嶺那條路?”
小西凜子點點頭,“是啊,走相馬嶺要比走高速節省將近一個半鍾頭時間呢。怎麽,這跟凶手有什麽關聯嗎?”
“有關聯,大有關聯!”檀木圓再次端起咖啡呷了口,感覺味道好多了,接著道:“相馬嶺發生過一起車禍,應該是撞死了人,對凶手而言那名死者至關重要,但他又不知道究竟哪輛車是肇事者,所以他會殺死當天經過的所有車主!”
小西凜子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變化,有些氣憤道:“這不是心理變態麽,為了複仇不擇手段、濫殺無辜啊?”
檀木圓無可奈何的點頭,“也隻有變態,才能在別墅裏做出那麽喪心病狂的事,這也是我此次來找你的原因。”
小西凜子腦海中再次回想起那晚出現在鄰居家裏的畫麵,雞皮疙瘩忍不住從白皙的皮膚上顫栗起來。
“那我現在要怎麽做?”她問道。
“你可以來治安署待一段時間,署裏會安排安全屋供你和小楓居住,等凶手落網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但公司最近有不少事情,我離不開”
檀木圓想了想,道:“我會向署裏申請證人保護組派兩名探員,全天保護你,以你的身份地位,應該不難批。至於小楓的話,我建議近期還是向學校請幾天假,留在安全屋,以免被凶手盯上。”
小西凜子點了點頭,“那我白天留在公司,晚上去安全屋暫住,另外也讓集團保安部加強巡邏,嚴格落實外來人員登記,不給凶手可趁之機。”
檀木圓又跟她閑聊了會兒,等兩杯咖啡喝完,兩人告別。
坐回車裏,藤堂京的電話打來了,跟他說了件重要的事情。
森真子的前男友秀嗣找到了!
檀木圓立即驅車趕往榊原附屬醫院,到達醫院時,樓下已經停了幾輛警用牌照的車,其中就有藤堂京那輛越野。
他將斯巴魯停在路邊,下車往住院大樓走,天空是灰蒙蒙的,一層厚重烏雲籠罩在頭頂,幾滴稀稀拉拉的雨水落在頭發上。
檀木圓抬頭眺望矗立在灰蒙蒙烏雲下的住院大樓,不禁有些脊背發涼,整座住院大樓就仿佛天地之間一塊巨大的墓碑,即將以不可阻擋之勢朝自己傾軋下來。
當森真子被凶手按倒在床上,鋒利的刀刃劃過肌膚,鮮血噴濺在床上,她那時在想什麽?
悔恨、懼怕、無助,或是麵臨裁決時的坦然、無畏?
她是否會為在山道上撞死的無辜者感到後悔,心中是否有過掙紮、自責,想要去治安署自首?
檀木圓甩了甩頭,不論如何,凶手已經為森真子的罪惡畫上了句號,不會再給她第二次機會。
而現在自己要做的,是去為森真子討回一個公正的結局。
二樓病房裏,兩名探員腰杆筆直地守在病房門口,裏麵隱隱傳來爭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