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鎮壓,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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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頓時就覺得不寒而栗

    冷不丁的,就想到昨天晚上做夢。

    我在棺材裏頭並肩和屍體躺著,結果隍司張在外頭看我

    我對於隍司張,其實就沒啥好感。

    要不是婆婆態度強硬,逼著住了城隍廟一夜,他也不會留我們。

    天亮了他還說,我們死在城隍廟門口,他都不讓我們再進去!

    現在他來找我去城隍廟,是幹什麽?

    我覺得,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在我思緒之間,婆婆說了句:“去城隍廟做什麽?”她語氣也不太好聽。

    隍司張卻擠進來了院子,他語氣略冷硬,又道:“不去的話,她就惹上大麻煩了!”?我心裏頭咯噔一下。

    桌旁的鄧九刀,卻麵色不善了起來。

    溫鄔倒是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他起身回頭,很平靜的說了句:“哦?城隍廟的隍司,也要管起來陰女的麻煩了?”?隍司張頓時腳步一僵,他瞳孔緊縮,眼中更是愕然。

    “你是溫鄔?你沒死?”隍司張話音驚疑不定。

    “薑琳的事情,我在管,她惹上了什麽麻煩?”溫鄔麵色溫和,又出聲問道。

    “你管?”隍司張眼皮跳動不止,卻沒往前走了。

    他直勾勾的盯著溫鄔許久。

    溫鄔點點頭,依舊神色平靜。

    隍司張卻顯得陰晴不定。

    他又看了我一眼,忽而冷冰冰道:“溫帛先生,曉得溫大先生你要管這燙手的事情?”

    “據我所知,柴雲和薑琳是在溫宅吃了閉門羹。”?“我師弟的事情,用不上隍司操心了。”溫鄔語氣終於冷漠幾分。

    隍司張頓時閉口不言,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身上卻起了不少白毛汗!

    隍司張看我這眼神,怎麽和我昨晚上做夢一模一樣?!

    頓時,我對他就更懼怕。

    結果下一刻,隍司張卻直接轉過身,朝著院子外走去。

    隍司張走出去之後,婆婆立即就關上了門。

    我一時間覺得,他來的時候,是來勢洶洶的,是因為溫鄔,才讓他離開?!

    若是溫鄔不在的話,他會強行帶我走麽?

    正當我心頭思索的時候,溫鄔站起身來,說道:“走吧,清理一下村內那些怨氣凝結不散的人。”?本來我還覺得溫鄔有點兒冰冷,可通過剛才隍司張,我卻覺得溫鄔的冰冷也給人一種信任感。

    若是和善的溫帛,恐怕隍司張就不會那麽簡簡單單的離開了。

    我起身,跟著溫鄔一起朝著院外走去。

    婆婆和鄧九刀跟在我們後邊兒。

    進村主路之後,不消人指路,溫鄔竟然帶著我們先到了趙瓦匠家裏。

    趙瓦匠院子裏頭亂糟糟的,房門虛掩著。

    那些棺材,還是擺在院子中央,有的倒塌下去,有的沒有變化。

    走過院子,溫鄔推開了堂屋門,地上還有一個老嫗的斷頭屍體,桌子上也是當時被鄧九刀斬斷的人頭。

    一股濃鬱的惡臭撲麵而來。

    溫鄔才開口說道:“這裏一具魂飛魄散的殘屍,後麵應該還有一個已經被勾走魂魄的死屍。”

    “這兩具屍體若是不焚燒了,剩下的怨氣,也足夠讓村子裏的人大病一場。”?“另外,院內那四口棺材裏頭,還有冤魂不散的屍體,得入土為安,柴姑,此事你去辦。”?溫鄔看向了婆婆,吩咐道。

    婆婆頓時點頭,她馬上去找村裏頭的人。

    不多時,村長被找來了,同樣還帶來了一行村民。

    村長顯然是雙腿顫栗,眼中透著恐懼。

    他一直在和婆婆說話,總歸問的還是趙瓦匠一家還會不會鬧鬼的事情。

    通過他們的對話我才知曉,本來村長之前是打算讓趙瓦匠一家入土為安。

    但那天他被趙瓦匠鬼上身,差點兒沒嚇死他,之後他再也不敢來趙瓦匠家裏了。

    婆婆說了不少話,才打消了村長的恐懼。

    再接著,溫鄔去那些棺材上貼了符。

    村長才總算壯著膽子,開始安排那些村民抬棺。

    溫鄔先示意讓鄧九刀留在這裏監督查看。

    再接著,他又說村裏還有更凶的死人,讓婆婆跟著我們去,他簡單處理之後,好讓婆婆安排人手來安葬。

    我當時就一愣,直接就想到了李寡婦和李小蘇母子兩。

    心裏麵頓時就壓抑的不行,格外的愧疚。

    從趙瓦匠家裏離開,果然,溫鄔朝著李寡婦家的方向走去。

    等我們到了李寡婦家門外的時候,溫鄔的眼睛都微眯了眯。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深的怨氣,今天不來處理,他們都要破門而出了。”

    ?我這才發現,李寡婦家門上貼著的符,竟然像是被燒壞了一樣,符紙都是發黑卷曲的。

    包括那些鈴鐺,也全部都長滿了銅鏽。

    婆婆則是皺著眉頭,她眼中不忍更多,複雜的說了句,無妄之災。

    推開李寡婦家門,我們進了裏屋。

    溫鄔徑直走到了李寡婦和李小蘇被燒死的炕頭前。

    我才發現,炕頭上的符紙完全掉了。

    李寡婦和李小蘇的屍體,腦袋都探出來炕洞一半!

    被燒的麵目全非的臉,睜大了的眼珠子,就別提那有多恐怖滲人了!

    而且,即便是現在成了這樣,我都感覺李寡婦和李小蘇的眼睛裏透著怨氣。

    好像是在質問我,為什麽要連累她們的性命一樣!

    溫鄔取出來了兩張符,作勢要貼在李寡婦和李小蘇的頭頂。

    我小聲且不安的說了句:“溫大先生這是超度的嗎?還是說,鎮壓她們?”

    我跟著婆婆學入殮。

    其實正常的入殮手段,也是超度的一種。

    但若是鎮壓的話,就會讓魂魄無法翻身,一直在墳內受苦!

    趙瓦匠一家人,便是被鎮壓了!?溫鄔慎重的開口道:“鎮壓,這是兩具凶屍,超度花費的時間很多,而且今晚就去不了泥灣子了,鎮壓之後,盡快埋屍,否則它們今夜,必定屍變!”

    我眼眶頓時泛紅了不少。

    猶豫片刻,我又小聲問溫鄔,那能不能想辦法先鎮住不讓它們屍變,最後來超度?

    溫鄔皺眉,他歎了口氣,說我性格良善,不過,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