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十八年,過的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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隍司張並沒有逼近上前,他閉了閉眼,卻說了句:“我兒子冤死的,他怨氣太重,不願意投胎。”
“你婆婆幫我入殮,失敗了,以至於他更沒有去報道的機會。”
“你驚動了他,或許可以幫他入殮,我是隍司,給城隍辦事,不可能害人。”
“可這假裝溫帛大哥的人,就不可能是什麽好人了,他用了一張驅鬼的符,騙你們是超度的,想要弄死你婆婆。”
隍司張的聲音壓的格外低,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忽然警惕的看向廚房門。
下一刻,他朝著右側更暗處的柴堆走去。
隍司張的身形頓時隱匿在漆黑之中,不見了蹤影
他的那番話,卻更讓我腦海掀起驚濤駭浪!
我回想一下,就覺得不寒而栗!
那壓根不是超度鬼的符篆,而是控製?
這樣一來,就更能說得通,為什麽李寡婦會忽然對我下手了!
轉念一想,婆婆守在那兩具屍體旁邊,本來覺得它們被鎮住,會安然無恙,可實際上,那兩個屍體是打算將婆婆弄死的
我僵直了許久,才勉強讓自己稍稍回神。
去衝泡了一些薑茶,我低頭出了廚房。
堂屋裏麵,婆婆麵帶笑容,鄧九刀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溫鄔。
溫鄔麵色則格外篤定。
看似他們聊的很好。
可我卻覺得,溫鄔心懷鬼胎!
我將薑茶送過去了,婆婆還親手給溫鄔端茶。
溫鄔又看了我一眼,沉聲說道:“薑琳,我已經和你婆婆,還有鄧爺爺說完怎麽對付審核了,等到時候動手的時候,你就不必要在前麵,藏匿在後方就好。”
“我可能還會讓你做一些事情,不過沒有任何危險。”?我低下頭,小聲的說道:“謝謝溫大先生。”
溫鄔顯然臉上有滿意之色,他又說道:“血符給柴姑了,就沒必要你再要回來,我給你另外一樣防身的東西。”溫鄔從內包裏麵取出來一樣物事。
那是一個長方形的吊墜,看起來黑漆漆的,格外的深邃。
我打了個寒噤,總覺得,這不是什麽好物件。
婆婆麵色微變,她立即就說道:“溫大先生,血符我沒什麽”?溫鄔卻淡笑道::“我給的東西,自然會比血符好,對薑琳也有更多的好處,你們就不用推辭了。”婆婆的話,頓時就全部被堵了回去。
場間凝滯了幾秒鍾。
溫鄔眉頭微皺起來,他正要說話。
我曉得,我要是再不拿,恐怕就說不過去了。
溫鄔肯定會察覺到問題
現在就真的是隍司張說的那樣,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溫鄔對我有目的,我們也利用他對付棘手的申河。
此刻要是撕破臉皮的話,麻煩就很大。
溫鄔,恐怕不會那麽好對付
我思緒如若電閃,溫鄔話還沒說出來,我就伸手,小心翼翼的取過來了那黑漆漆的長方形吊墜。
頓時,溫鄔的臉色變成了滿意。
“佩戴在身上即可,最好是胸口,其它地方也無所謂。”“它是我用很特殊的材料做出來的,會庇護你。”?我小聲說了謝謝。
溫鄔又繼續說了,喊我去好好休息,今晚能睡得很好。
婆婆起了身,做了個請的動作:“溫大先生,你也休息吧。”
我回到了自己房間,才發現破掉了的窗戶,被用報紙粘貼上了,能夠擋風。
我沒有帶著吊墜,而是快速將它扔到了床尾。
這會兒疲憊也讓我滋生了困意,我上了床,蜷縮在了角落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很快,我就陷入了睡夢中。
怪異的是,我明明睡著了,但卻覺得有一隻手,正在撫摸我的臉頰。
耳邊似乎有低喃聲,在說著什麽話。
我掙紮著想要醒過來,可這話音卻讓我睡得更沉,更死,壓根無法清醒
一直到後半夜,我完全睡死了
眼睛開始感覺到熨燙,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了。
我起了身,屋子裏頭很安靜。
外邊兒和院裏頭更安靜,一點兒人說話的聲音都沒有
脖子上有一根絲線勒著一樣,還有吊著的墜落感。
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整個人卻不寒而栗!
因為我的脖子上,竟然就掛著那個黑漆漆的長方形吊墜
我想要將其摘下來啊,可脖子上那繩子綁的太死,我解不開,而且它太短小了,不允許我從腦袋上取下來
昨晚上,它是怎麽到我脖子上的?!
我又想到做夢被手摸了臉,心頭頓時就一寒!
溫鄔進我房間了?!
溫鄔都有問題,這東西肯定不是什麽好物件,我想要找剪刀將其剪斷
翻身下床,平日裏,感覺剪刀隨時都在眼睛旁邊。
可現在要用的時候,卻怎麽都找不到了。
我一手抓著那細繩,不敢讓吊墜挨著我身體,一手則是在屋內翻箱倒櫃的找
最後總算找到了剪刀,我哢嚓一下剪掉了細繩。
那吊墜落下來之後,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我一腳將其踢到了牆角邊,總算勉強鬆了口氣
轉過身,我匆匆走出房間。
堂屋裏空無一人,院子裏頭也沒人。
婆婆,鄧九刀,溫鄔都沒在?
我立即喊了一聲婆婆,回應我的,隻有我自己的回音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難道婆婆和鄧九刀,已經跟著溫鄔去了申河以前的住處?
正當我也打算找過去的時候。
院門外卻傳來了停車的聲音。
很快就是敲門聲
我疑惑的走過去,拉開了門。
站在屋外的,是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女人,她身材瘦小,模樣清秀,耳朵上掛著個精致的耳環。
讓我愣住的是,我覺得她很眼熟,就像是似曾相識一樣。
可我又能肯定,我絕對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
“你是誰?”我略有不自在,問了一聲。
那女人卻一直看著我。
她怔怔的看著,眼眶卻微微泛紅了,還伸手來摸我的臉。
我被嚇了一跳啊,趕緊後退躲了躲。
那女人輕咬著下唇,喃喃道:“薑琳,你都長這麽大了。”
“十八年,過的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