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順命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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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話讓我心頭一緊。
可我也沒辦法說申河的情況,隻能等回來之後,再送他回泥灣子。
趕路途中,我又收到了一些短信。
內容比之前的都長,我就多看了一眼。
倪清的道歉中夾雜著一段話。
大致是說她兒子李煜,從小就被檢查出來有白血病。
如果我不能原諒她的話,她希望我捐獻骨髓,她可以出一大筆錢作為補償。
最後,倪清的哀求我看在李煜還小,又是我弟弟的份上,給他一個機會。
我都看懵了啊,心裏頭憋悶,堵得慌。
倪清,果然是有目的!
她居然還要用道德來綁架我!
說到底,她生下我就離開,根本不管我死活。
倪家的行為,更讓我惡心。
還直接說讓我去醫院,辦了事兒就離開,當我是什麽了?!
我現在對倪清,就隻有厭惡了。
“妮子,你怎麽了?臉色不大好看?”鄧九刀疑惑的問了我一句。
我回過神來,勉強說自己沒事。
婆婆也詫異看我,我回應她一個放心的表情。
約莫十點鍾的時候,車停在了一個村外,村口牌樓寫著關刀村。
我們下車進村,這關刀村比黃洪村大很多,房子好像也很講究,依循著特殊的排列方法。村內沒有一棵樹,這就是和其他村子最大的區別。
幾分鍾後,我們停在了一個青磚小院外。
院頭門匾寫著“鐵相關”。
婆婆伸手扣門。
片刻後一個腰背筆挺的老人打開了門。
他麵頰修長,皮膚幹淨,整齊的長眉有一截落在了外麵,看起來就像是個高人。
婆婆恭敬行禮,才我們上門有事相求。
老人隨和的搖搖頭,說自己早已金盆洗手了,不再起卦。
我心裏咯噔一下,婆婆麵色微變,她立即取出來了隍司張給的紙條和玉佩。
那老人輕咦一聲,道:“隍司張讓你們來的?”婆婆趕緊點了說是。
老人唏噓一聲,讓開了門,示意我們進去。
院中整潔單調,左右兩間屋舍,最頂頭一個堂屋。
屋內支棱了一張小木桌,桌上則是烹著一壺茶,淡淡的茶香彌漫,聞上幾口,感覺都讓人寧靜了不少。
老人帶著我們進了堂屋,分別坐在了木桌旁。
婆婆快速介紹了我們的身份姓名。
那老人才說了,他姓關,行業稱他為鐵相關,我們叫他鐵相關即可。
鐵相關很隨和,總算讓我緊張的心緒放鬆一些。
婆婆連連點頭,同時說明了我們的來意。
她剛說完,鐵相關眉心鬱結成一團疙瘩。
他視線落在我身上,眼神變得銳利許多。
“陰女命,鐵掃帚……骨髓破。”鐵相關微眯著眼睛低語。
他一隻手的大拇指輕點中指,食指,無名指的指節。
我更緊張了啊……
骨髓破這三個字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麽好話。
難道,我命裏頭還有什麽變故?!
也在這時,鐵相關指了指桌上的筆墨硯台,喊我將生辰八字寫下來。
?我自不敢耽誤,立即寫下來了自己生辰八字,將紙推到了鐵相關的麵前。
他將紙取起,細細的端詳。
忽然間,他目光深邃的抬頭,卻看著我的胸口!
我心頭砰砰一跳,我怎麽覺得,鐵相關好像看到了申河?!
正當我忍不住,想要躲閃的時候。
鐵相關又看向我的臉,說道:“天生克夫命,卻旺鬼,怪不得招鬼惦記。”我心登時就懸了起來!
我這命數,居然還克夫?!
婆婆緊張的問,那這命怎麽解決?!
鐵相關沉聲道命數天定,改命是反其道而行之,定會遭天譴!
我心裏頭一涼。
那這意思,就是我沒有改命的法子?
緊跟著,他又道:“順命而行倒是有法子,不過,以後再難做尋常人。”婆婆麵色一僵,她苦澀的說我從出生起就命途多舛,她為了讓我保命,不得已學了斂婆手藝,早就不是尋常人。
語罷,她就哀求鐵相關幫我順命,好歹能讓我好端端的活下去。
看婆婆這麽卑微求人的模樣,我心裏頭難受的想哭。
鐵相關卻站起身來,他背負著雙手,在堂屋內來回踱步,似是在沉思。
半晌後,他才深深的看向我,說道:“隍司張的人情,不夠做這次事情的酬勞,先生辦事,必定要收取相應的報酬,否則的話,事主承受不起這因果,也要出事。”
我心慌不已,還沒等我說話。
婆婆馬上就摸出來了一張銀行卡,快速說我們有錢,卡裏有六十萬,如果不夠的話,她再去湊。
鄧九刀立即就說了句他有。
鐵相關卻抬起手下壓了一下,沉聲說,這件事情,光錢是不行的,需要另一個條件。
我聽著就不太心安了。
因為溫鄔來幫忙的時候,他不就說了不要錢人,要讓我辦一件事嗎?!
不過很快,我就將那些雜亂的思緒摒棄了出去。
鐵相關不是溫鄔,隍司張不會騙我們。
他所說的那些話,也要比溫鄔高深太多。
我微咬著下唇,問鐵相關,要什麽條件?
鐵相關沉凝片刻,才說,他已經金盆洗手,在不破他規矩情況下,我要拜師,他給我一道拜師禮,這就是條件。
我心頭一陣茫然。
拜師?這還是條件?
這對我來說,不是天大的好事兒嗎?!是我占了大便宜啊。
婆婆本來不安,現在卻露出驚喜之色,她立即就喊我跪下磕頭。
鐵相關卻抬手,做了個阻攔的動作。
他沉聲說道,我現在是沒有拜師的資格的。
這件事情可以稍作變通,他會將保我命的東西給我,一直到我完成他所說的事情,就可以來拜師。
那時候,我命數就會極為特殊,剛好他收一個好命的徒弟,能傳承衣缽。
我聽得一呆一呆的,我本來是晦氣的陰女命,那以後能變成什麽命?
我心跳都加快不少,低聲說了個好字。
鐵相關麵露滿意之色,他示意婆婆和鄧九刀出去,他要單獨和我交代一些事情。
婆婆這會兒臉上更多的還是欣喜了,她跟鄧九刀立即出了院門。
鐵相關卻走向了另一個屋子,半晌後他才回到堂屋,並放在桌上一個玉牌。
那牌子極為特殊,有七個不同的孔洞,幽深無比,好似能攝人心魄一般。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小聲問他,這玉牌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