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鶴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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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這一切並沒有僵持,鄧九刀並沒有駐足未動。
轉眼間,他已經衝到了旁側,砍頭刀一揮而下。
那半個鬼的腦袋,直接就被削了下來……
“徐魯木,不準殺他!”我低喝一聲。
徐魯木本可以壓下斧頭,他蹬蹬後退兩步。
那鬼腦袋落地之後,張雪化作一團血霧衝上去,將其包裹起來。
那顆頭成了一團青霧,似要回到鄧韞的身體中!
也就在這時,我身後的申河忽然又是一顫。
他額頭上飛射而出一道黑線。
那黑線瞬間衝到了鄧韞的麵前,鑽入了他的眼睛中!
鄧韞猛地張開口,他渙散的眼神,變得格外痛苦!
一聲刺耳的慘叫傳出。
張雪包裹的那青霧如同箭射一般,衝破了血霧,直接衝回了鄧韞體內。
“滾!這是我的身體!”他憤怒無比的聲音在陵園腳下回蕩。
再下一瞬,鄧韞的身體猛地一顫,一道黑氣從他眼中出現,將他完全包裹起來。
下一刻,他卻朝著陵園上狂奔而去!
鄧韞腳下的影子,變成了兩個,在相互纏繞,似是有一個要吞噬掉另一個。
這一幕,卻看得我傻了眼。
鄧九刀沒有去追。
其餘鬼魂停下來,是在等我的命令。
我卻趕緊扭頭看向了申河。
申河身體微微彎下,他撐在我肩頭。
“他為了這一點點能力,不惜用身體精血養了一頭殘鬼,以體飼鬼,犧牲的是陽壽。”
“那大鬼看上了這一點,從我身上衝出去了。”申河喘息說道。
“你先回來。”我看申河這疲憊的模樣,卻極為心疼。
申河的臉色,逐漸好了一些。
他輕聲道:“那東西出去了,反倒是讓我鬆口氣,不然總要凝聚一些精力。”我抿著下唇,點了點頭。
再接著,我掃視其餘幾鬼。
手壓住胸口的天乙貴牌,我心念一動,它們便化作幾道霧氣,回到了我身上。
申河鬆開手,朝著鄧韞逃離的方向走去。
我也緊跟著他往前走。
很快,我們兩人到了位置,也站在了鄧九刀旁邊。
後邊兒,於通才吭哧吭哧的跑上來。
剛才我們動起手來,於通並沒有來添亂。
“鄧韞瘋了,他為了改變自己,居然不惜短命。”鄧九刀眼眶微微泛紅。
“追不上了嗎?”我低聲問道。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是白問。
要是追的上,鄧九刀肯定會去追。
申河看了一眼陵園的方向,搖頭道:“現在追上去,如果那個大鬼的一縷鬼氣沒吞噬過鄧韞身上的殘鬼,它就會鑽出來,誰上去,誰就被寄宿。”
“那……是會隻剩下一個嗎?”
“最好,是那一縷鬼氣被吞掉,這樣的話,鄧韞再難對付,也不過是有個殘鬼在身上,否則的話,我們麻煩就大了。”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要是那大鬼的鬼氣,吞了那殘鬼,它就會帶著鄧韞去那鬼頭山?
想到這裏,我心頭更惡寒。
鄧九刀也驚疑不定的看向了申河。
一旁的於通,不安地說了句:“那咋整……”
“他今夜之後,不管誰搶過了誰,都會恢複正常,他應該會聯係薑琳。”申河忽然說道。
他又看向於通,道:“安排一些人手去當時找到楊潔那座山附近守著,如果看見鄧韞,就盡量攔住他,或者通知我們。”
於通用力點頭,說了好。
鄧九刀沉默片刻,低聲道:“妮子,我跟著你們一段時間,等抓到鄧韞,我帶他回去。”
我抿著嘴,點了點頭。
申河也回到了我身上。
於通問詢地看了看我,我點頭示意之後,他就帶路朝著車那邊走去。
我同鄧九刀過去上車。
於通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鄧老爺子,你就擠一擠我的房間,我打個地鋪。”
鄧九刀嗯了一聲,並沒有表示嫌棄。
他反倒是時不時的看看我,卻欲言又止。
他這表情,難免讓我覺得有些心酸。
可我又隱隱有個衝動。
爺爺現在好似有問題,婆婆的情況不明……
我怕婆婆危險,本能的就想要告訴鄧九刀這件事兒。
可這事兒一旦說了,一定會弄出事情……
最後,我強忍住這個衝動。
鄧九刀什麽都沒問,我最後也什麽都沒說。
等我們回到於通的鋪子裏,已經是後半夜了。
於通領著鄧九刀進了屋,我則上了三樓。
回到房間裏,我手機卻忽然響了一下。
拿出來一看,是一個微信的好友提示。
對方有幾個備注的字:“你就是堪輿先生的孫女?”我點了通過。
很快,那邊就發過來一串消息。
“我想見堪輿先生,求他辦事,願出重金。”
我心裏頭咯噔一下,平日和於通在一起,他沒少說我的身份。
可我爺爺對外,早就失蹤了十八年。
他現在回來,知道的人除了我們,也沒別人。
加我的這人是誰?怎麽會說求見我爺爺?
我沒有立即回消息。
因為我怕,這人是當年和爺爺有過節的人,甚至是他當年同行之人。
我一旦回答,就暴露了爺爺活著。
可我不回答,會不會讓他覺得默認?
遲疑了一下,我回了一個消息:“我是薑琳,可我爺爺早就失蹤了,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問我。”
消息卻石沉大海一樣,對方並沒有再回過來了。
我收起手機,稍稍鬆了口氣。
回到床邊躺下,我內心格外的躊躇。
我不希望爺爺有問題。
等到時間我回去了,他要是沒問題的話,我就想知道,當年那些人,還有哪些對爺爺有威脅。
若是沒有威脅,爺爺是否可以光明正大說自己活著。
不用這樣藏頭露尾?
思緒間,我躺了下去。
隻不過,我剛躺下不久,申河卻出現在了床邊。
他盯著的是窗簾陽台的位置。
再下一瞬,窗簾忽然顫動了一下。
緊跟著,卻飛進來了一個紙鶴……
這紙鶴顏色泛黃,它到了房間裏頭,忽而就四散開來,成了一張符紙。
嗤嗤聲中,符紙燃燒起來,轉眼就成了一道青煙……
我茫然地低喃道:“這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