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再回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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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沉。
果然,他還是想看穿我?
這恐怕是徐佟道的本能。
即便不是因為懷疑我們,才讓我們來,他一樣習慣性的要看穿我的底細。
不過,正如申河所料,他並沒有將我看穿。
以前的天乙貴牌是藏不住的,氣息外露。
集到六個厲鬼凶屍之時,它的能力已經展露一二了。
思緒隻是瞬間,我回應了徐佟道一個和善的笑容。
洪龔稍微往前走了兩步,笑嗬嗬道:“薑琳姑娘,收起這金斧,可以點香了。”
很顯然,洪龔是在緩和下來氛圍。
我將金斧收進了身上背著的小木箱裏。
徐佟道順著台階而下,朝著道觀外走去。
我同於通跟上。
幾分鍾後,我們便到了閆武山觀大門處。
徐佟道一聲令下,便有山門旁側就有人抬來了香。
徐佟道接過,雙手橫托,嬰兒手臂粗細,超過一米五長的三根燃香,平穩沒有落下。
再之後,便是到山門前,臨近觀景台的地方點香。
於此我倒是不多在意,於通則低聲喃喃了一些話,大致和生意有關。
臨最後,徐佟道沒有其他話講,於通笑眯眯的,也沒說要給錢。
洪龔則是問我們,如果我們著急去辦事,他們就不多留我們了,隻是希望我盡快辦完事情,再來閆武山觀找他們。
我點點頭,先道謝之後,才表示知曉。
洪龔抱拳,說了一聲請。
徐佟道和我們點頭示意之後,轉身往回走。
洪龔跟著一起離開。
我和於通則從另一側的山道台階下了山。
等到了山下,回到車上。
我才鬆了一大口氣,背上冒了不知道多少冷汗。
於通額頭上滲出大量細密的汗珠,他吐了口濁氣,道:“真險。”他又扭頭看我,慎重道:“師姐,給他們幫忙,怕是風險不小……你也用不了天乙貴牌……”
於通所說,其實就是我答應這一件事最大的掣肘。
可我剛才不能不答應。
金斧我必須拿回來。
我也想好了應對之法。
“我不會用天乙貴牌。”我告訴於通道。
於通愣了一下,皺眉道:“完全不用?”
我點了點頭,輕聲道:“完全不用。”
沒等於通再開口,我就同他解釋了緣由。
其一是天乙貴牌一旦拿出來,肯定會被發現蹊蹺之處。
其二,我爺爺當年行走風水界,他除卻了點山一脈的山經護身,陰物符冊的那些法器之外,也並沒有天乙貴牌這樣的寶物。
既然如此,此行我完全可以當做一次曆練。
況且,閆武山觀主徐佟道實力肯定不弱,那洪龔有求於我,現在看上去慈眉善目,應該不用太擔心。
於通嘀咕了一句,道:“那爺的意思呢?”很明顯,於通還是放不下擔心。
我手壓在天乙貴牌上,輕喊了一聲申河。
終於,申河的話音入耳了。
“道觀畢竟是特殊的地界,壓迫力很大。”他先解釋了自己處境,才又告訴我,他覺得我的選擇是兩全之策。
頓時,我僅有的擔心也煙消雲散了。
我將申河的意思告訴了於通,於通點點頭,再無其他反對意見。
正當此時,師從安又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接通之後,他有些緊張地告訴我,能放懸棺的人選已經找到了,什麽時候能用上?
我心頭微跳。
師從安的速度居然這麽快?
我稍稍盤算了一下時間。
現在才剛早上,我和於通昨晚休息的也還不錯,現在去辦事兒,做好一應準備,應該能夠天黑的時候葬師家先祖。
所以,我馬上告訴師從安,我們現在就過去。
先起棺,再到我選好的強龍山,準備安葬。
電話那邊的師從安明顯有些喜出望外,說他在門口等我們。
我和於通點點頭,他直接開車朝著師家而去。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就到了師家大門外。
師從安果然在門前等著。
下車之後,我掃視了一眼師家大宅。
和上一次不同,此次的師家大宅看上去單薄了很多,甚至有種搖搖欲墜之感。
看來,頂棺宅被封了之後,師家普通的陽宅也出現了風水問題。
遷走祖墳之後,得盡快為師家挑選陽宅地址,設計宅院。
於通沒打斷我,師從安在一旁極為恭敬。
我長籲了一口氣,回過神來,慎重地告訴了師從安陽宅要選址的事情。
師從安眼前一亮。
他一邊請我往裏走,一邊和我低聲說了他的一些想法。
師家在城裏頭買過很多塊地皮,他問我,建宅能不能在他家的地皮上?
當然,如果那些地方風水都一般,再選別的不遲。
這些想法和要求都合理,我自是沒有拒絕,點頭答應。
一轉眼,我們就到了堂屋之前。
屋前還有兩隊人,其中十來人,都膚色蒼白,顯然是久不見天日。
為首的那人抬著粗壯龍杠,其餘人則是握著韌性十足的竹竿。
他們都纏著羅布帕,穿著白布鞋。
於通小聲告訴我,人多的是抬棺匠,人少的應該就是放懸棺的山裏人。
我目光至另外一隊人。
他們攏共三人,皮膚都要黝黑的多,身體也更為精壯。
師從安簡單和我介紹了兩句。
果然,於通所說沒錯。
兩隊人分別是抬棺匠和安置懸棺的山民。
再接著,師從安又問我怎麽取棺?
他視線瞟到了堂屋的天花處。
我沉凝了一下,說我上去看著,讓他安排人手,先將棺材送下來即可。
師從安明顯放心了許多。
我立即進了堂屋。
之前上去的天花板洞那裏,已經被放好了簡易的支架台階。
我徑直走了上去,又回到了頂棺宅的閣樓裏。
兩天的時間,這裏麵沒有絲毫變化。
我快步到了師家先祖的那口棺材旁,棺材也完全正常,釘子沒有滑落。
我心想,要是他再鑽出來一次,我是不是一斧頭就能將他嚇回去?
很快,師家安排上來了挪棺材的人手。
我指揮了幾下,讓他們抬什麽樣的棺材下去那些人開始動手。
我在旁邊靜等著,等到最後他們來挪這口大棺。
可就在這時,我卻聽到了一個男人嗚咽的哭聲。
抬頭一看,我才發現一個棺材前頭,居然半跪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他手中捧著一顆頭顱,正在悲愴哭泣。
我臉色微變。
這不正是之前攔我的那師家年輕人嗎?
他當時還問了我關於小玉的事兒。
小玉,就是那濕屍女人!
此時他抱著的頭,就是小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