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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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老池風風火火的拉上齊翌回支隊。

    他頂著黑眼圈坐在副駕駛,昨晚他又失眠了,早上本來想補個覺,老池說什麽都要把他捎帶上,這讓他很不解。

    在他眼裏,老池就像一頭生產隊的驢,又蠢又強,奈何形勢不如人,老池輕輕鬆鬆就把他從床上扛到車上。

    齊翌一路上嗬欠連天,懶得搭理他。

    到了警隊,老池偏頭問他:“你自己走還是我再把你扛過去?”

    齊翌想把他解剖了看看他腦子怎麽長的。

    支隊長辦公室門口,老池抬手敲了敲門,喊:“王支隊,我把老齊帶來了。”

    “進來。”

    老池推開門,拉著齊翌往裏走。

    王支隊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事情做完了?”

    老池秒懂:“我去整理下昨兒的線索,王支隊有事再叫我。”

    他倉促轉身往外麵走,走的時候順便把門給帶上。

    王支隊看向齊翌:“昨晚沒睡好?”

    齊翌悶悶的點了點頭,他早上牙都還沒刷,就嚼了兩顆口香糖。

    王支隊以長輩的口吻說道:“該休息的時候一定要養足精神,後麵可沒那麽多時間給你休息了。”

    齊翌一頭霧水,王支隊笑著看著他:“你調休結束了,今天起回來上班吧。”

    齊翌:???

    昨晚才讓“停職”,這麽快就改主意了?

    王支隊繼續說:“竊屍案還是交給你我才放心,如果查到405碎屍案真有什麽問題,趁著案子還沒正式交給檢方,影響不大,盡快解決。”

    “行。”案子沒破齊翌確實心癢癢,何況竊屍案跟他掛鉤,他沒有拒絕的道理。

    但“驚喜”來得太突然,齊翌不吐不快:“為什麽忽然讓我複職?”

    “還不是池宇賢,”王支隊笑罵道:“大半夜給我打電話,非要我給他個說法,嗬,我能給他什麽說法?”

    齊翌皺眉,老池這家夥

    王支隊說:“不知道這小子哪根筋搭錯了,非說他給你擔保,還說你肯定能查明真相,還受害者也還你自己一個交代。”

    “擔保?”齊翌挑眉,心像被搗了一下,說不清什麽滋味。

    “你說他幼稚不幼稚?”王支隊叩著桌子:“先不說他拿什麽擔保,要不是我了解他,就他這種行為,要換個人我還不先給他辦了?”

    這話說的很重了,齊翌寧願自己被停職,也不想連累別人:“王支隊,老池他”

    “行了,不用替他說話,”王支隊打斷齊翌:“他跟了我六年,在派出所時就是我的人,我比你更了解他。”

    齊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王支隊再次開口:“小齊,你複職跟他沒關係,是我綜合考量的結果,老石頭的能耐我清楚,他和池宇賢破不了這樁竊屍案,還是得靠你,這才是我讓你回來的原因。”

    “我盡力。”齊翌表態。

    “不僅僅是盡力,”王支隊哼了一聲:“雖然跟他沒關係,但畢竟他拍著胸膛跟我擔保了,你要不能讓我滿意,看我怎麽收拾他。”

    聽到這話齊翌反而不怎麽為老池擔心了:“保證完成任務。”

    “去吧。”王支隊揚起下巴趕人:“有情況及時跟我匯報。”

    “好。”

    轉過身,齊翌走出辦公室。

    出門就看見老池鬼鬼祟祟的站在一邊,看到他出來忙拉著他問:“怎麽樣了老齊?沒問題吧?”

    齊翌頭也不回的往前麵走:“你挺牛逼啊,不聲不響的就把我假期給攪黃了!”

    老池驚喜,聲音不收控製的大了幾分:“王支隊讓你回來啦?”

    路過的民警都朝他們看了過來。

    齊翌回頭嫌棄的看著他,老池連忙捂住嘴,點了點頭。

    “走吧,下去再說。”

    老池回了聲好,跟著他並肩走下樓。

    法醫辦公室,齊翌泡杯大濃茶,細細的抿著喝。他現在思緒很亂,昨晚遭遇的“靈異事件”,他一宿沒睡好,到現在都沒個思路,又要直麵案情,揣測案子與他的遭遇是否有關,突破口在哪兒。

    老池在他邊上喋喋不休,講著案子。齊翌開始還認真聽著,但老池話裏話外就三個字,沒收獲,齊翌漸漸失去耐心,敲了敲桌子打斷老池。

    “你講有進展的就好,沒收獲的就別說了。”

    “那我沒什麽好說的了。”老池合上筆記本:“目前唯一的突破口,是你跟高會城的圈子,我們篩了幾十個人下來,發現你跟高會城完全沒交集。我知道這不合邏輯,但事實如此,你說會不會是方向錯了?”

    齊翌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老池絞盡腦汁:“作案人肯定跟你很熟,不然扮不了那麽像,但他割了高會城吉兒是為了宣泄報複這點就存疑了。

    說白了,這隻是我們根據常理展開的判斷,但作案人可能壓根不能以常理來論,他可能隻是為了給你找點麻煩。”

    齊翌也是這麽想的:“那你覺得誰有嫌疑?”

    “難講。”老池說道:“你那些親朋應該都沒動機,至於這些年被你送進去的那些人的家屬,又跟你沒什麽交集,對你不了解哎?有沒有可能,這幫人裏,有人暗中觀察你很久了?”

    “當然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這樣排查麵太大了。”齊翌掐著自己眉心,辦案這麽多年,這樣毫無頭緒的案子沒幾件。

    掐著掐著,他想起了薑曉渝提到的紅衣女墜樓案。

    “高會城同小區在一個月前還發生了一起墜樓案,你知道吧?”

    “墜樓案?哦,你說那個啊,知道啊。”老池說:“怎麽突然提到那起案子?你不會覺得那起案子跟竊屍案有關係吧?”

    “就問問,當時那案子是不是傳出了不少風言風語?”

    “確實,當時流傳出挺多版本的鬼故事。”老池試探著問道:“你真懷疑自己撞鬼了?扯淡,都是封建迷信,你碰到的事離奇歸離奇,不可能是撞鬼。”

    齊翌岔開話題:“我隻是在想,死者穿紅裙跳樓,隻是巧合,還是確實懷有怨氣?如果是怨氣,這麽強烈的怨氣哪來的?”

    老池說:“有話直說,你想表達什麽?”

    “女孩子遭遇了什麽事,會產生這麽巨大的怨氣?”齊翌扭頭問他:“家暴?誤解?羞辱?或者強間?”

    老池緊皺著眉:“你魔怔了吧?那案子早結案了,就是婚房買大買小的問題,哪有你說的這麽麻煩?再說,就憑她穿紅裙你就聯想那麽多?你不是一向反對過度解讀,沒根據的瞎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