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抽絲剝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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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承鵬以問反問:“你還記的你在爛尾樓抓住的歹徒嗎?”
齊翌點了點頭。他還跟他過了幾招,怎麽會不記得:“策劃人是他?”
“聽武常春的描述,就是他沒錯了。”姬承鵬說:“又高又壯,一字眉、三角眼、朝天鼻,左下腹有道四公分長的刀疤,幹脆用刀疤紋了條大蜈蚣。
他叫‘帕昂山’,也不知道是歪果仁還是少數民族。武常春聽他安排,&nbp;隻負責跟顧釗接觸,蠱惑顧釗組織招靈遊戲。
對案件細節他知道的不多,照片、熱搜他都不清楚,隻記得三號淩晨時他睡著了,被叫醒時發現顧釗三人已死,他還被嚇的夠嗆。
哦對了,也是他報的案,看他表現,&nbp;可能是出於害怕,或者於心不忍。當然,這番話也有可能是他為了脫罪而把自己摘幹淨,可信度有多高還不好把握。”
“帕昂山?”齊翌眉心擰巴成了一團。
薑曉渝忽然接話:“說起帕昂山……我查過武常春的通話記錄,近一個月,他跟‘帕昂山’的聯係頻繁,但自三號晚上八點二十分起就聯係不上了,截止他被抓,他打了這個號碼三十多次,但都沒有接通。”
人在看守所,他打得通電話才有鬼。
但是他們一直沒有找到帕昂山的手機,齊翌來了精神:“這個號碼查了嗎?”
“查了,信號定位在案發現場附近,我稍後發給你。但這號碼的實名認證為燕趙省的一名大學生,他名下另外兩個號碼定位都在燕趙理工大學,可能是被冒用了。”
薑曉渝準備的很充分,她身上有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拗,這一點齊翌很欣賞。
“繼續追查這條線索,&nbp;沒猜錯的話,&nbp;他就是假金烏跟武常春的聯絡人,甚至可能是本案主謀。”
說完,齊翌拍了拍老池的肩膀,說道:“學學。”
老池有點尷尬:“啊?”
齊翌繼續說:“作為死士,他應該隻是個執行人,他背後還有人。不過你們覺不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
老池腦袋裏劃過一道光:“貢榜的國父好像就是叫昂山來著?”
齊翌打開外網電腦查詢:“果然。所以這個帕昂山是貢榜人嗎?”
貢榜人有名無姓,多為雙名,但最近幾年三字乃至四五字都很常見,帕昂山三字確實帶著濃烈的貢榜特色。
“冒牌貨團夥和招靈網站的服務器就在北貢,而這個帕昂山又疑似貢榜人……”齊翌語速越來越快,語氣也越來越篤定:“基本可以確定,帕昂山是冒牌貨的人,這幫人來自貢榜,再具體點說,是來自於北貢,那片充斥詐騙、暴力的混亂血腥之地。他們都是偷渡過來的,所以查不到信息。”
他想到的遠不止這些,&nbp;如果帕昂山真來自於北貢,&nbp;很多疑點就迎刃而解了。
金烏確實已被摧毀,隻剩下金烏老太逃到白鷹,這些年下來已是窮途末路,冒牌貨團夥不知怎麽的搭上金烏老太這條線,利用金烏的名義搞事情。諸如招靈遊戲、烏鴉怪圈等等。
但齊翌沒接觸過金烏老太,抓住的也隻是小角色,帕昂山還不肯開口,所以大方向上齊翌雖能把握,細節處卻仍是一團迷霧。
金烏老太的死,與武常春涉案,是最大的矛盾點。冒牌貨團夥沒理由殺金烏老太,金烏老太更不該把侄兒推入火坑。
此時薑曉渝欲言又止。
齊翌問:“怎麽?有疑問?”
“他們的動機是什麽?你之前認為他們是受雇於某些反對勢力搞事情,但你又說他們想引出二十年前被塵封的某個事件……”
“二者並不衝突,甚至相輔相成不是嗎?”齊翌反問道:“事情鬧越大,我們越重視,越可能挖出那樁舊案;挖出那樁舊案,則很可能導致事態進一步擴大,引發更惡劣的輿情。
幾個人若有所思,老池被繞暈了,想了一會兒才想清楚,冒牌貨,金烏教,顧釗案,再加上帕昂山,好像很多東西都串成了一條線,但又缺失了什麽關鍵的東西。
齊翌笑問:“還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嗎?”
不同於老池,薑曉渝能聽懂解釋,也有自己的合理思考,偶爾還能給齊翌帶來靈感,或是提出讓齊翌深思良久的關鍵問題,所以齊翌很樂意給她解惑。
“真還有最後一個,”薑曉渝伸著脖子,反正不懂就問是:“巫靜流的死……是不是太巧合了點?我們剛剛發現金烏教,她就被‘零元購’事件波及,死得有點太突然了。”
齊翌點了點頭:“之前我就一直在想這問題。對白鷹來說零元購很正常,但多發於貧民區,很少會出現在一般的市區社區,富人區的治安還是很不錯的。”
薑曉渝反應還算快:“巫靜流死時位於富人區?”
“算是,我看到新聞後特地查過,新聞上發生零元購事件的便利店位於高檔住宅區之內,裏邊的居民起碼都有數百萬刀的身家,槍擊案發生後當地警察幾分鍾內就趕到了現場,迅速控製住了局勢。
不合理的地方在於,行凶的人有數次前科,包含強間、飯讀等惡性案件,&nbp;按理這樣的人一進住宅區就會被盯上,甚至根本不允許他進去,他不該有作案條件。”
薑曉渝恍然:“懂了,巫靜流被害果然不是意外,她是被謀殺的。可惜,案子發生在白鷹那邊,我們什麽都查不到,甚至能獲取的信息都非常有限。”
“也不算可惜。”齊翌哂笑道:“當年舊案藏得太深,加上幾個主要人物已經被槍斃,我本來還沒信心能查出什麽,結果他們自己露出了馬腳,我們現在已經有方向了。”
“可是……”薑曉渝有些無奈,給齊翌潑了盆冷水:“這方向可不好追,想要揪出是誰跟遠在白鷹的凶手聯絡,給了他怎樣的利益去殺人可太難了,我們基本沒可能取得當地警方的配合,無法獲取半點有用的信息。”
齊翌沉默幾秒,問:“用黑客技術竊取不到嗎?”
薑曉渝無言以對,她可算發現了,齊翌也不是萬能的,至少他對黑客領域基本一竅不通。
看她表情,齊翌已經得到了答案:“算了,我再想想……嗯,今天輿情有什麽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