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楠和陸正對視一眼，彼此都忍不住惡寒。

    這時，胖哥湊了過來，一臉賊兮兮的笑，“陸哥，你和楠姐真在一塊了？”

    不怪他們會這麽想，誰讓蘇楠楠在學校裏和陸正關係最好，還有人經常看到陸正在食堂幫蘇楠楠打飯。

    陸正一拳頭砸了過去，“在你妹。”

    胖哥嬉笑地躲開，不怕死地接著說，“陸哥，您先別生氣，我是代表我們眾多同學們來采訪您的。”

    其他人該看書的看書，該補作業的補作業，耳朵卻悄悄豎起來。

    八卦之魂，人皆有之。

    陸正狠狠翻了一個白眼給他，咬牙切齒地開口，“想死你就直說，我送你一程。”

    一個個都什麽眼神，橫看豎看他和蘇楠楠都不搭好嗎。

    “那你……”

    胖哥還想八卦兩句，結果蘇楠楠一記眼刀橫掃過來，他閉上嘴，抱拳做了個揖。

    抱歉，打擾了。

    他這就麻溜地滾。

    看著胖哥溜得比兔子還快，陸正朝蘇楠楠豎起大拇指。

    別問，問的就是一個字：棒。

    前兩節課都是數學課，老範抱著一遝卷子走了進來。

    “今天我們不上課，來個小測試。”他站上講台，單刀直入地說，“大家趕緊把桌上的東西收一收。”

    聽到“測試”兩字，底下響起一片唉聲歎氣的聲音。

    老範忍不住笑，曲起手指敲了敲講台，“啊什麽啊，一個兩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個小測試就當是為二模提前熱身了。”

    說完，他開始發試卷。

    蘇楠楠把課本往抽屜裏一塞，後麵有人戳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微微側頭，就聽見陸正壓低聲音問她，“需不需要本學霸借你抄一下？”

    他成績差，那是他沒有認真考，他要是認真起來，拿個年級前三也是輕輕鬆鬆的事。

    更何況理科是他強項。

    蘇楠楠手指勾起一支筆轉著玩，濃密的睫毛垂下，神色散漫，“我剛剛掐指一算，你猜我算到什麽了。”

    話題轉得太突然，陸正一時沒繞過彎來，脫口而出，“什麽？”

    蘇楠楠勾起唇，聲線微啞，“你今天隻能考第二。”

    “……”

    陸正盯著她的後腦勺，嘴角狠狠一抽。

    他隻能考第二，難不成她還能考個第一？

    拿到卷子，蘇楠楠填上名字，習慣性地從最後一道題開始寫。

    她一隻手托著臉，另一隻手拿著筆填卷子，相比其他人瘋狂打草稿推算公式，她幾乎沒怎麽想就填了答案。

    隨意到極點。

    即便是如此，看見她沒睡覺而是在做卷子，老範還是挺欣慰的。

    起碼蘇楠楠沒有完全放棄學習。

    還沒等第二節課開始，蘇楠楠就做完卷子了。

    她剛放下筆，口袋裏的手機就震動起來，持續不停的。

    蘇楠楠蹙了下眉，她抓起卷子站起身，徑直走向講台。

    老範坐在講台上批改作業，看見她過來，手裏的筆停下。

    “蘇同學，有什麽事嗎？”他低聲問道。

    “我做完了，”蘇楠楠把卷子放到講台桌麵上，淡聲道，“想去趟洗手間。”

    老範愣了下，低頭看到她的卷子都填滿了，麵上難掩驚訝。

    “範老師？”蘇楠楠叫了他一聲。

    老範回過神來，道，“行，你去吧。”

    看見蘇楠楠提前交卷，教室裏的人都見怪不怪了。

    走到樓梯口，蘇楠楠掏出手機，瞥了一眼來電顯示。

    隻有一個字：玥。

    她按下接聽，對方悶悶的聲音傳了過來，“楠楠，你現在有沒有空？”

    蘇楠楠眯了眯眸子，“在哪？”

    “我學校對麵的奶茶店。”

    “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蘇楠楠給陸正發了條消息，讓他待會幫她和老範請個假。

    她收起手機，快步下樓。

    ……

    十五分鍾後。

    蘇楠楠從出租車裏下來，馬路對麵就是慶洋高中。

    她付了錢，轉身走進一旁的奶茶店。

    這個點學生們還沒放學，裏麵顯得有點冷清。

    隻有一桌客人。

    女孩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身上穿著慶洋高中的校服，長發及肩，此刻她趴在桌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蘇楠楠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一言不發的。

    喻楚玥聽到動靜，抬起頭，眼尾微紅，看上去狀態有點糟。

    她苦笑地開口，“楠楠，我爺爺說得對，是我太蠢，太傻了。”

    蘇楠楠看著她，大概能猜出是出什麽事了。

    她聲音淡淡，“他和你提分手了？”

    喻楚玥搖頭，濕漉漉的杏眸裏閃過一抹落寞，“不是他提的，是我提的，我前天晚上在附近看到他和一個女生在一塊，他……”

    說到後麵，她眼圈更紅了，咬了咬牙，“他背著我和那個女生勾搭到一塊，還在我麵前裝什麽溫柔男友。”

    蘇楠楠往後靠了靠，揚眉，語調懶懶，“需要幫你揍他一頓嗎？”

    喻楚玥原本挺傷心的，聽到她這話，忍不住笑了。

    她吸了吸鼻子，“那倒不用，反正我已經打了他一巴掌。”

    當初她不顧她爺爺的反對，硬要和他在一塊，要怪隻能怪她自己識人不清。

    蘇楠楠手指輕點著桌子，聲音不緊不慢的，“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和渣男在同個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麻煩。

    喻楚玥歎了口氣，道，“這都快要高考了，隻能先忍一忍了，不過我不打算住校了。”

    “還不回師父那？”蘇楠楠隨口問了一句。

    喻楚玥垂下頭，回想起當初她的叛逆，她就恨不得給她自己一巴掌。

    “我沒臉回去，而且爺爺估計也不會想要見到我。”

    她聲音有些哽咽，憋了許久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蘇楠楠不怎麽會安慰人，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走吧，先去你宿舍收拾東西，然後一塊回師父那。”

    喻楚玥心底一暖，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抬起頭看她，“你又翹課了？”

    蘇楠楠站起身，“沒，早上考試，我提前交卷了。”

    聽到她早上有考試，喻楚玥頓時後悔給她打電話了。

    要是因為她讓她考砸了，那她豈不是罪過大了。

    似乎猜到她的想法，蘇楠楠瞥了她一眼，嗓音溫涼，“放心吧，一張卷子還難不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