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討教兩招拒絕別人表白的辦法啊。”蘇楠楠挑了挑眉，回得很隨意，“說不定以後有機會用上。”

    戰霆川唇角的笑淡了淡，半眯著眼，幽邃又危險，“你們學校裏有人追你嗎？”

    低低沉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蘇楠楠在茶幾上摸了顆核桃，拿在手裏顛著玩，一字不差地學他，“你問這個做什麽？”

    戰霆川薄唇輕抿，漆黑的眸子凝視著她，目光深沉。

    安靜了一會，他低著聲音道，“我了解一下我的情敵有多少。”

    夜深，外麵嘈雜的雨聲持續不停。

    蘇楠楠愣住，手一滑，核桃“咚”的一聲掉在地上，滾了兩圈，最後停在戰霆川腳邊。

    她腦袋裏一片空白，心口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炸開，耳尖燙得厲害。

    理智告訴她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但臨陣脫逃這種事太慫，不適合她。

    蘇楠楠故作鎮定地抬起頭，望進他幽邃的眸子，聲線很穩，尾音微微揚起，“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先聊點別的。”

    見她沒有逃避，戰霆川眸間閃過一抹亮光，“你說。”

    蘇楠楠單手撐著腦袋，清眸直視著他，不放過他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戰霆川，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戰霆川臉上的淡笑幾不可察地僵住，古井無波的眸子裏浮出一絲糾結，稍縱即逝。

    他猶豫地開口，“我……”

    蘇楠楠挪開視線，聲音清冷，摻著幾分認真，“不想說可以不說，但你要是撒謊”

    她頓了下，戰霆川心底一緊，還沒等他解釋，就聽見她說了一句，“那我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

    戰霆川雙眸微眯，周身的氣息倏地轉冷，帶著恐怖的壓迫感。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生怕他一不留神，她就從他身邊逃走。

    著急歸著急，他抓著她的手都是用著巧勁，不舍得弄疼她。

    他盯著她的眼睛，聲音又低又啞，“那我回答了，你是不是就能答應我？”

    蘇楠楠掃了一眼圈著她手腕的手，眉梢輕挑，“我剛才隻說回答你的問題，可沒答應你別的。”

    他聰明，她也不傻好吧。

    戰霆川蹙眉，抓著她的手緊了緊，思索片刻，他無奈吐出兩字，“認識。”

    雖然早有預料過，但親耳聽到他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蘇楠楠眸光微暗，轉了轉手腕，“鬆手。”

    戰霆川看著她麵無表情的模樣，以為她是生氣要離開他，哪裏肯鬆手。

    他手指下滑，撐開她的指縫，緊緊扣住她的手。

    冰涼的掌心貼上來，蘇楠楠低頭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真是見了鬼了。

    她皺了皺眉，試圖甩開他的手，下一秒就會被他握得更緊。

    她忽然氣笑了，“戰霆川，你難不成打算在這和我耗一整夜？”

    難得可以這樣牽著她的手，戰霆川心底別提多高興了，別說是耗一整夜，就是一天一夜他都沒意見。

    他扯了扯唇，“你願意的話，也不是不行。”

    蘇楠楠輕嗤，“你想得美。”

    她伸直了腿，踢了下他的腳，“再不鬆手，我真揍你了。”

    話音未落，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是戰霆川的手機。

    戰霆川一手握著她的手，另一手伸進口袋裏摸出手機。

    兩人離得近，蘇楠楠瞥到他的手機屏幕，沒有備注，隻有一串手機號碼。

    電話歸屬地是京城。

    蘇楠楠站起身，舉起手晃了晃，“鬆手。”

    戰霆川沒有立馬接起電話，看見她起身，長眉緊蹙，“你去哪？”

    蘇楠楠白了他一眼，“睡覺，有意見嗎？”

    手機響個不停。

    戰霆川戀戀不舍地鬆開手，“地上滑，走慢點。”

    看著蘇楠楠離開，戰霆川接起電話，語氣冷漠，“什麽事？”

    “三哥，過幾天是我生日，你有沒有空回來？”電話那頭，戰允飛興奮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戰霆川幹淨利落地回了一句，“沒有。”

    戰允飛有被傷到，委屈地癟嘴，“那我能不能去找你？”

    戰霆川將冷漠進行到底，“不行。”

    戰允飛麵露失落，還沒等他聊點別的，電話裏傳來一陣忙音。

    “嘟嘟嘟……”

    戰允飛扭頭，欲哭無淚地看向自家母親，“媽，三哥又掛了我電話。”

    譚氏織著毛衣，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笑了笑。

    “那你明天再給他打一個。”

    戰允飛撇了撇嘴，“我才不要，他說他沒空回來。”

    他也是會生氣的好不。

    譚氏搖頭，淡笑不語。

    她生的兒子她了解，嘴上是這麽說，睡一覺起來明天什麽都忘了。

    ……

    掛了電話，戰霆川一刻都待不住，直接回房間。

    門沒鎖，他推開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