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都跪了，喻楚玥索性不起來了，她抬頭看向喻有道，“爺爺，我知道我瞞著您是我不對，但我真的想考京大表演係。”

    喻有道板著臉看著她，沉吟地開口，“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你以後要是吃苦頭了，別來我麵子哭鼻子。”

    這話的意思是，他同意了？

    喻楚玥喜上眉梢，連忙道，“您放心，不管以後我遇到什麽事，我都不會來您麵前哭鼻子。”

    喻有道看著她就頭疼，沒好氣地道，“跪什麽跪，我還沒死呢，還不趕緊起來。”

    喻楚玥站起身，拍了拍膝蓋，“吃飯吃飯，餓死了。”

    話音未落，外麵傳來一道聲音。

    “有人在嗎？”

    蘇楠楠一下子就聽出是戰顯的聲音，轉眸看向喻有道，他剛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頃刻，他氣衝衝地往外走。

    喻楚玥也聽出戰顯的聲音，挪步到蘇楠楠身邊，“楠楠，怎麽辦？”

    蘇楠楠眸光一轉，“走，我們出去吃。”

    喻楚玥愣了愣，對上她的眼睛，到嘴邊的為什麽忽然收住。

    她恍然一笑，“走，我請客。”

    院子裏，喻有道看著戰顯，臉色很臭，“你又來幹什麽？”

    戰顯不惱不怒，舉起手裏的酒，好脾氣地笑道，“找你喝酒。”

    “誰要和你一起喝酒了。”喻有道嫌棄地道，“趕緊走，我這裏不歡迎你。”

    蘇楠楠走了出來，語速飛快，“師父，我和阿玥要出去逛逛，就不回來吃飯了，正好叔公來了，讓他陪您吃。”

    不給喻有道說話的機會，她拉著喻楚玥跑了出去。

    戰顯聽到蘇楠楠那一聲師父，麵上一怔，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道不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為什麽喊你叔公？”喻有道沉聲質問道，“你憑什麽？”

    戰顯緩過神來，笑了笑，“她和霆川在一起，叫我叔公不是很正常嗎？”

    “誰說他們在一起了？”喻有道立馬反駁，“明明就是你那侄孫對我徒弟心懷不軌。”

    戰顯語氣帶著驚訝，“楠楠是你徒弟？”

    喻有道抬了抬下巴，眉目間透著幾分驕傲，“不然呢。”

    察覺到他對他的態度有些軟化，戰顯笑吟吟地道，“既然楠楠是你徒弟，等她和霆川結婚了，那我們就是親家了。”

    聽到“親家”兩字，喻有道氣得吹胡子瞪眼，反應很激烈，“誰和你是親家，你們戰家的男人一個個都是花心大蘿卜，還想娶我徒弟，你想得倒挺美。”

    戰顯被他罵得有點懵，不甘示弱地懟道，“誰花心大蘿卜了？”

    “嗬，還不承認。”喻有道冷冷一笑，“你大哥，戰霆川他父親，哪個不是娶了一個又一個，上梁不正下梁歪，指不定戰霆川比他老子娶得還多個。”

    “你瞎說。”戰顯氣樂了，護犢子地道，“霆川和他們不一樣，我在這跟你打包票，霆川對楠楠那絕對是一心一意。”

    喻有道語氣帶著嘲弄，“誰信啊。”

    戰顯腦子轉得很快，“楠楠信就行。”

    喻有道一噎，垂在身側的手捏起拳頭，“你找打是吧。”

    “打就打，誰怕你。”戰顯把帶來的酒放到桌上，迎上他的視線，不慌不忙的，“我讓你三招。”

    “笑話，誰用你讓。”喻有道朝他飛身而去，拳風凜冽。

    戰顯側身躲開，兩人默契沒有用上內力，赤手空拳地打起來。

    幾十招下來，喻有道的氣息先亂了，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擺了擺手，“不打了，不打了。”

    戰顯跟著停手，坐在他對麵，拿起其中一瓶放到他麵前。

    “嚐嚐。”

    喻有道拿起酒瓶，先是聞了一下，然後又品了一口。

    入喉有些烈，醇厚的酒香在嘴裏蔓延，讓人很上頭。

    戰顯笑道，“怎麽樣，不錯吧？”

    喻有道瞅了他一眼，不想讓他太嘚瑟，“也就那樣。”

    戰顯開了剩下的一瓶酒，喝了一口。

    兩人誰都沒說話，涼風吹過，留下一片沉默。

    良久，戰顯開口了，“老喻，這話雖然你不愛聽，但我還是得和你說一聲抱歉。”

    喻有道盯著酒瓶，麵上閃過一抹釋然，“算了。”

    他自個的女兒他比誰都了解，脾氣倔，還死心眼，認定一個人就不會回頭了。

    他倒是想怪他，但仔細想想，戰顯又該去怪誰，他拒絕素雪的理由不也是因為和他的友情。

    人死不能複生，現在來追究這些也沒用了。

    戰顯抬眼看著他，拿起酒瓶和他碰了下，一切都在不言中。

    喻有道喝了口酒，臉上掛著釋然的笑，過了一會，他忽然想到什麽，側目看向他，“不過一碼歸一碼，讓戰霆川別打我徒弟的主意。”

    戰顯輕笑出聲，“我家霆川也不差吧，論外貌，論實力，哪樣不是頂尖，你幹嘛那麽嫌棄。”

    喻有道一本正經地道，“遺傳，你懂不懂？”

    戰顯，“……”

    他也是無語了。

    ……

    火鍋店裏。

    蘇楠楠和喻楚玥坐在靠窗邊，兩人吃得滿臉通紅。

    喻楚玥涮著肉，抬頭看向蘇楠楠，“楠楠，我們就這樣出來，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蘇楠楠勾起唇，“打唄，說不定打一頓就好了。”

    喻楚玥啊了一聲，“真的假的？”

    蘇楠楠笑而不語，旁邊的手機發出“叮”的一聲。

    她放下筷子，伸手拿起手機，是戰霆川發來了消息。

    ——吃飯了嗎？

    蘇楠楠拿著手機對準桌上拍了張照，隨後給他發了過去。

    遠在京城，戰霆川看到她發來的照片，第一時間注意到桌上的兩副碗筷。

    他蹙了蹙眉，立馬回了一句，“你對麵的人是誰？”

    這還不是男朋友呢，言語間都是滿滿的家屬感語氣。

    蘇楠楠看著他回的消息，隱約能聞出一股酸味，她無聲彎了彎唇，回了兩字。

    ——你猜。

    對麵，喻楚玥看到她臉上的笑，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起來，“男朋友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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