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向全世界宣布他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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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案件這麽複雜?你需要我做什麽?”

    顧錦夏聽付寧生把事情說完,落地時鍾已經顯示十點。

    “當然是想利用顧小花旦,蘭花獎視後的名人效應,去幫委托人製造輿論壓力。這種普通人和大財團打官司,若是有公眾聲音支持,勝算才能大。”

    付寧生很自然開口解釋。

    顧錦夏眨了眨眼睛,還是不太明白:

    “以你付大律師響當當的名頭,訴訟費可是天價。你居然站到普通人這邊,他付的起訴訟費給你嗎?”

    付寧生又把抱枕丟回給她,故作生氣道:

    “我在你眼裏就是個錢串子?”

    顧錦夏接過飛來速度很慢的抱枕,抱在懷裏笑:

    “哪兒能呢?不鬧了。你這麽挑嘴,肯定不會吃高鐵盒飯,餓了嗎?”

    邊說邊拿茶幾上的菜單。

    付寧生卻故意問她:

    “你打算親自下廚?”

    “你吃了我做的飯,明天你的委托人就見不到你了。你趕快點菜,然後再仔細說說案件細節,我得確定他真的是受害者,才能答應你製造輿論。”

    零點,二號別墅客廳燈火通明。

    三號別墅院裏一片安靜,四個男人眼觀鼻鼻觀心,都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好。

    “啪!”

    寇朗使勁一拍桌子,頂著一張醉到紅彤彤的臉,怒道:

    “你不去,我去。我家小姐姐,我得去護著。怎麽也不能讓突然冒出來的大灰狼,把小姐姐叼走欺負了去。”

    池故淵喝得眼睛都紅了,搖頭哼道:

    “他們已經相識十年,你才是突然冒出來的。”

    寇朗已經站起來,咬牙切齒的發誓一般道:

    “我管誰是突然呢?十年都沒轉正,我不比他有機會?”

    說完大步就往二號別墅走,留下許印竭和尹棟梁麵麵相覷,又都齊刷刷看向池故淵。

    “所以我比付寧生更沒機會麽?”

    池故淵的表情好像要下雨。

    寇朗闖進二號別墅的時候,付寧生和顧錦夏坐在餐桌旁,正在看複印的證據。

    顧錦夏歪頭看向來人,還沒等開口,寇朗就抬手指著他們,大聲嚷道:

    “都幾點了?還不睡覺。你,出去,你,進屋。”

    第一個你,肯定是付寧生。

    第二個你,就是顧錦夏。

    付寧生扶了扶金絲邊眼鏡框,轉頭看著顧錦夏問:

    “你什麽時候好嫩草這口啦?這麽個小弟弟,你也下得去手?”

    “想什麽呢?朋友。”

    顧錦夏瞪了他一眼,從餐椅慢慢站起來,走向站在門口的寇朗。

    付寧生暗暗點頭。

    的確和她微信裏那個男聲不一樣。

    那個男聲比他好聽的多。

    顧錦夏在冰箱裏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怒氣衝衝渾身酒氣的寇朗,這才溫聲說道:

    “你要是還不困,就坐沙發看會兒電視。我們還有一點證據就看完,你和他一起走。”

    如果不是寇朗闖進來,顧錦夏真不知道時間已經這麽晚。

    但是明天付寧生就要離開,她必須把事情完全弄清楚。

    多一個人在就不是孤男寡女,半夜在一起說話,也就不會被人誤會。

    寇朗接過顧錦夏手裏的礦泉水,冰涼涼的觸感從掌心順胳膊向上,一路到達腦海,讓他清醒不少。

    他低頭看著顧錦夏清澈美好的眸子,幹巴巴的吞了兩口口水。

    在顧錦夏向他走來時,他以為她在生氣,要把他趕出去。

    結果她是讓他留下?

    這是用參與的方法告訴他,她和這個男人沒關係,讓他安心嗎?

    寇朗立刻收了滿身戾氣,笑得陽光燦爛,撓了撓後腦勺,才道:

    “早知道這樣,我應該不吃晚飯就進來。行,我去沙發等著,我和他一起走。你放心,我不會多想。”

    說完像個溫順的大金毛似的,自動自主走到沙發坐下。

    哪裏還有一點剛進門時,雄獅出籠的狂躁?

    顧錦夏轉身往回走,付寧生還故意逗她:

    “你選了這個豔遇酒店住,就是為遇見他嗎?還別說,就是這股子衝勁兒,也不是一般男人能比的。”

    這是赤果果在嘲諷寇朗做事不過腦子。

    寇朗喝的暈乎乎沒聽出來,顧錦夏卻聽得清清楚楚。

    “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尺有所長寸有所短。”

    她雙手摟著身後的裙擺,端莊的坐回餐椅上。

    半個小時以後,寇朗站在付寧生身後,像防賊似的盯著他一起走了。

    顧錦夏等服務員來收拾好客廳,這才準備關門去洗漱。

    她剛走到玻璃門的白紗下,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你還沒去睡?”

    已經午夜一點多,池故淵站她門口幹什麽?

    “我覺得你衣櫃裏的被子,今夜應該有人用。”

    池故淵前言不搭後語的說完,大步走進來。

    他速度極快的關上玻璃門,麵對著顧錦夏,反手就將鎖落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顧錦夏後退五六步。

    他今天比昨天喝得多,都開始說胡話了嗎?

    客廳的水晶燈很亮,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酒氣泛紅的俊顏上,沒有一點神誌不清。

    他那雙瀲灩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清楚倒影著她的驚惶無措。

    然而他什麽都沒說,邁步就朝臥室走。

    “你要幹什麽?”

    顧錦夏嚇得目瞪口呆。

    池故淵到底要幹什麽?

    不會是想睡她的床吧。

    那她睡哪兒?

    一號別墅?

    池故淵根本就不回答她,進去拿衣櫃裏的被子,回來就脫鞋躺在沙發上蓋好。

    他右手壓著額頭,閉著眼睛,問站在沙發後的顧錦夏:

    “你知道我什麽時候改的名嗎?”

    他從前叫池遇。

    “知道啊,十八歲高中畢業,你退出男團單飛,就改名叫池故淵。”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但是這與他睡沙發有什麽關係?

    “班長,你記得陶淵明那首歸園田居怎麽背嗎?”

    “記得啊!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羈鳥戀舊林,池”

    顧錦夏張大丹鳳眼,一顆心跳的猶如鼓點。

    “池魚思故淵。這還是初一時,你教我背的,顧願。”

    那年他沒等到她,卻向全世界宣布,他想她,他思念她。

    他那麽多愛她,愛了那麽多年,怎麽可以放棄?

    哪怕前路是巨石高山,他也要為她劈山碎石,永遠站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