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原來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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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夏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偏頭看向打開的窗戶。
一個紅黑色的鬼頭,滿嘴長長的獠牙,雙眼射出黃色的光芒,帶著低低的鬼嚎聲從窗戶突然飛進來。
“啊!”
顧錦夏被嚇得失聲尖叫,鬼頭突然發現她,直接就朝著她飛過來。
“啊救命!救命!”
顧錦夏被嚇得魂不附體,跌跌撞撞跑下床,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就開門跑出去。
她的尖叫聲回蕩在深夜安靜的別墅內,一下子驚醒所有人。
“顧願”
池故淵聽到聲音拉開門,隻穿著薄薄睡裙的顧錦夏直接衝進他懷裏。
“鬼!鬼!有鬼!”
顧錦夏整個人纏在他身上,四肢並用如考拉爬樹一般抱住池故淵。
“鬼?”
池故淵才剛剛換睡衣上床,精神良好沒有睡意。
否則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她是受過二十年正規院校教育的新時代女性,居然會相信世上有鬼?
同樣住在二樓的其他人也走出來,皆是錯愕的看著顧錦夏抱著池故淵大喊大叫。
“顧錦夏,這是你趁機糾纏池影帝的新招數?你又不是第一天住進來,大家也都不是第一天住進來。哪裏來得鬼?我看是某個心機鬼在作祟吧!”
白冉飛還是一身西裝打領帶,知道的人明白他是加班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穿正裝睡覺的癖好呢!
可能是顧錦夏最近跌得太厲害,已經沒有再忌憚的必要,他冷嘲熱諷起來,已經完全不掩飾厭惡和不屑。
倒是寇朗看不下去,什麽都沒說,轉身往三樓跑。
他倒是要親眼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能把顧錦夏嚇成這樣。
池故淵無可奈何的歎口氣,一手摟著她瘦削的脊背,一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安撫,聽不出來喜怒的說道:
“你先下來,我們陪你去看看。這別墅我之前住過一年,從來沒發生過任何問題。你是不是做惡夢?或者是蝙蝠或者大號飛蛾,從窗口闖進你的房間了?”
“不是,鬼!真的有鬼。紅臉長牙眼睛還會發光,會叫的鬼!池遇,我沒騙你。真的有鬼,我不要回房去。嗚嗚嗚”
顧錦夏哭得頭發都黏在臉上,緊緊抱著池故淵脖頸的手臂越來越用力。
生怕他會不相信她,立刻把她扯下去似的。
“好好好,有有有。你別激動,什麽鬼也破不了這麽多男人的陽氣。我們都陪你去樓上看看,你別害怕啊!”
池故淵見她嚇得不輕,終究還是暫時做戲。
沒有什麽是比她的安全更重要的。
凶手也不例外。
池故淵就抱著‘樹袋熊’顧錦夏上樓,其他人也都麵色古怪的跟著他們一起。
然而他們才上到三樓樓梯,寇朗就和另外三個被顧錦夏吵醒的女人,一起從她的房間走出來。
寇朗什麽都沒說,隻是對池故淵搖搖頭。
池故淵眉頭微微皺起,不肯相信的直接問:
“什麽都沒有?不可能。顧願都被嚇成這樣,怎麽可能沒有東西?我進去看看。顧願,你是要這樣和我進去?還是站在這裏等我?”
進房間去找鬼?
她會嚇死。
所以哪怕她一萬個不願意離開池故淵,這會兒也老老實實的鬆開他,安安穩穩的腳踏實地站好。
池故淵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步朝她的房間走去,寇朗跟在池故淵的身後,又一次進入顧錦夏的房間。
“嗬嗬半夜三更叫的這麽厲害,居然是說房間裏有鬼嗎?顧錦夏,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你這是陰損事情做得太多,已經達到夜不能寐的地步了嗎?哦!也是,看起來清純溫婉的女人,居然是個海王高手。今天敗於垂成,心裏落差太大,難免會被‘心鬼’找上門。嘖嘖!這就叫現世報。”
方月汀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兔子睡衣,看起來乖巧的蘿莉裝扮,嘴巴卻毒辣的讓人想抽她。
“我沒說謊,真的有鬼。不信”
顧錦夏的解釋還沒說完,池故淵和寇朗就從房間裏走出來。
“沒有鬼。”
池故淵的回答冷冰冰的,全無之前抱她上樓時一絲的憐憫和疼惜。
“不!不可能。我明明看見,我真的看見了。那鬼還一邊叫一邊追我,真的有鬼!”
顧錦夏的解釋很蒼白,幹巴巴的連她自己都快聽不下去。
“顧小姐姐,我從前覺得你是個聰明人,為什麽一個晚上時間,你就能變得如此愚蠢呢?你若真的想和老池破鏡重圓,你敲開他一個人的房門,用有鬼的借口和他生米煮成熟飯,豈不是更好嗎?何必非要把我們所有人都喊起來?這麽多人看著視後演戲,你真的覺得自己能過關嗎?”
寇朗寒著聲線嘲諷的質問,之後橫她一眼就邁步離開。
“我”
什麽生米煮成熟飯啊?
這一盆髒水潑下來,她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池故淵微微蹙起眉頭,死死盯著她的眼神中,滿滿都是失望和憤怒。
顧錦夏的心狂跳一下,到這會兒已經分不清楚是演戲還是真實。
畢竟鬧鬼這件事,並不是她和池故淵的計劃。
可是現在池故淵看著她的眼神,真的很讓她恐懼痛苦。
“顧願,你到底想幹什麽?即便你不做這些事,我也在給你名利虛榮。你為什麽非要多此一舉,消耗掉我心裏對你最後那一點點好感呢?”
池故淵的話是痛心疾首,是怒不可遏,是悔不當初,是無論怎樣都不理解,怒其不爭的恨意。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騙人。”
到了這會兒,顧錦夏已經哭不出來,就連反駁的聲音都極小。
她百口莫辯!
連最應該相信她的人都不再相信她,她又要辯駁給誰聽呢?
根本已經沒有意義。
“你若是能好好消停這一晚上,你就還睡在這裏。如果你還耍各種手段你現在就叫荊梟韞把你帶走吧。”
池故淵冷若冰山的話從頭上砸下,已經帶著明顯的不耐煩與不容置喙。
他真的受夠了!
他要趕走她。
他要與她徹底斷絕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