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爹爹,是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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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震虎點了一下頭,就用手把窗戶往上一翻。

    他又看了一眼小含笑說:“來,我抱著你,你慢慢爬進去。”

    小含笑點點頭。

    沒辦法,她雖然機靈,

    可她的個子太小了,根本就夠不到車窗的位置。

    白震虎抱起小含笑,托著她的小身板。

    小含笑的身子倒是不笨。

    她很靈巧地就翻了進去。

    就連白震虎都覺得有些驚訝。

    他有點懷疑了,小丫頭莫不是有點身手?

    小含笑進了車廂。

    她今天穿得是軟底的繡花鞋,

    落到上麵的箱子上倒也沒有什麽動靜的。

    車廂裏一片漆黑。

    她拿出了一對小小的珠子。

    這是她娘剛才給她的夜明珠。

    這兩顆珠子還是她爹從北狄人手裏拿來的戰利品。

    這樣的寶貝東西,梅宇才不舍得獻給皇上呢。

    他當禮物送給了愛妻歐陽璃。

    這兩顆珠子隻有鵪鶉蛋那麽大,很平均。

    這樣的大小,小含笑的小手拿著正好。

    白震虎還想著小含笑進去後,他再讓小含笑在裏麵點著火折子。

    卻沒有想到小含笑進去後,

    裏麵馬上就有了亮光。

    剛開始白震虎還嚇了一跳。

    他著急地伸頭一看,

    才看到了小丫頭手裏的東西。

    他更驚訝了。

    這母女倆不虧是歐陽老將軍的親眷。

    還有這樣值錢的寶貝。

    然後,他又歎了口氣。

    這孩子還是小啊,

    難道就不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嗎?

    如果他白震虎要是個壞人。

    這孩子不但保不住這珠子,就連小命也保不住的。

    白震虎知道這個道理。

    作為成年人靈魂的梅含笑豈能不知道這樣的道理?

    但今天情況特殊。

    她們母女是要探清楚這裏麵裝的是不是梅宇的棺槨。

    她哪裏還能顧得上財外不外露的事情?

    不過也正因為小含笑這麽不防備他。

    讓白震虎又高看了歐陽璃母女一眼。

    他覺得人家母女這是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外人。

    以後啊,他一定要更加照顧她們才是。

    被白當家的誤會了的小含笑在珠子的照映下。

    逐漸看清了裏麵的情景。

    上麵一層擺的都是小箱子。

    這大概就是那些裝藥草的箱子了。

    她以為她需要用些力氣才能搬開這些箱子。

    卻發現這些箱子都很輕。

    甚至感覺到有些箱子是空的。

    當她把這些箱子搬開之後。

    下麵就露出了黑色的木材。

    小含笑的心一突。

    她又迅速地把所有的箱子都拿開。

    然後一個黑色的棺槨就完全露了出來。

    小含笑的眼睛頓時就濕潤了。

    她的小手開始顫抖。

    她猜得不錯,這裏麵果然是棺材。

    這裏麵是她的爹爹嗎?

    應該是吧?

    小含笑十分確信這就是她的父親。

    此時的她撫摸著冰冷的木板。

    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樣成串地掉落在了棺木上。

    她忍住悲聲,無聲在哭泣著。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她現在是偷偷地進來查看的。

    她也完全忘記了外麵還有一個白震虎。

    巨大的悲痛充塞著她小小的胸膛。

    她在心裏喊著:“爹爹,這裏真得是您嗎?”

    她是背對著白震虎的。

    白震虎就看到她小小的身子在抖動,她的小手輕輕地撫摸著棺槨,小手也在顫抖。

    他看不清她的小臉,卻能明顯地感覺到這孩子在哭。

    而且哭得很傷心。

    那抖動不停的小身板是騙不了他的。

    白震虎心裏大驚。

    這孩子為什麽見到這個棺材這樣悲傷?

    他回想起小含笑對這個車廂的好奇心。

    似乎有些明白了。

    原來這孩子一直就在懷疑這車廂。

    白天她那無意的話是不是也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如果這樣,那這個小姑娘的心計可不是一般的人可比的?

    她們母女真是歐陽老將軍的表親嗎?

    此時的白震虎又一次對歐陽璃母女的真實身份產生了懷疑。

    同時他也在想。

    這裏為什麽藏得是棺槨?

    到底是誰的棺槨?

    於老板為什麽不能光明正大地來運送這個棺槨?

    這個棺材裏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和她們母女到底是什麽關係?

    為什麽小含笑會這麽傷心?

    白震虎腦袋裏的問號一個接著一個。

    但是他的頭腦還是很清醒的。

    他知道現在不是探究這些事情的時候。

    他撒的藥粉的藥效是有時間的。

    他們需要趕緊撤離。

    於是他輕輕地喚道:“阿笑,快點出來,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去再商量。”

    他剛說完,眉頭就一皺:不好,有人來了。

    他一個閃身就要出手。

    就聽那人輕聲說道:“是我。”

    這是歐陽璃的聲音。

    白震虎鬆了一口氣。

    對於歐陽璃的到來,他並不奇怪。

    她應該是不放心女兒才來的。

    或是她醒來發現女兒不在了,才找來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

    現在他必須要趕緊帶這一對母女離開。

    白震虎收回招式。

    輕聲說:“快把阿笑勸出來,她在哭。”

    歐陽璃頓時就明白了。

    她的心在劇烈地抽痛。

    她走到車窗前顫抖著聲音輕聲呼喚;“笑兒,出來吧,我們先回去。”

    說完她還往裏麵扔了一個彈珠,正好掉到梅含笑的腿上。

    這是女兒的武器。

    她扔得不準,但她這樣可以叫醒正在悲傷中的女兒。

    果然,小含笑一驚。

    她回頭,正好看到她娘親那滿是擔憂與悲傷的臉。

    還看見了滿臉都是疑慮的白震虎。

    她一下子就懊惱了起來。

    她隻顧著悲傷了。

    卻忘記了她來的目的,

    以及這件事情暴露後的嚴重後果。

    現在,就連娘都趕過來了。

    她把夜明珠收了起來,

    然後就從車窗裏爬了出來。

    白震虎在外麵接住了她。

    她沒有推辭。

    其時,她站在棺材上自己就能跳下來。

    可她現在的心裏很難受啊。

    白震虎還沒有把小含笑放下。

    一道淩厲的劍風對著他就劈了過來。

    白震虎一驚。

    一個迅速的旋身,避開的同時,放下小含笑時。

    那鋒利的劍就已經接近了他的肩膀。

    白震虎滿以為這一劍他一定會躲不過了。

    卻沒有想到,另一隻劍已經迅疾地挑開了那近在咫尺的劍花。

    他轉身看去。

    一黑一白兩個纖細的人影,

    你來我往,已經打在了一起。

    兩上人都用的是劍。

    白震虎驚訝地發現,

    那個和於老板打在一起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讓他心懷疑慮的歐陽璃。

    雖然是夜晚,看不清楚兩個人影的表情。

    但他卻能明確地感覺到。

    兩個人的劍力好像是不相上下。

    他低頭看看小含笑,

    卻發現她的小臉崩的緊緊的。

    她的兩隻小手裏不知拿的什麽。

    就好像她隨時要把手裏的東西扔出去一樣。

    那雙明亮的杏眼即使在暗夜裏也能看出它們的緊張來。

    他又看向正在打得兩個人。

    卻發現歐陽璃的體力好像已經不支,

    她的劍勢漸漸慢了下來。

    腳步也有些亂了。

    白震虎說了聲:“阿笑,我去幫你娘。”

    話未落下。

    他又吼了一聲:“妹子,退下。”

    人隨著聲音已經加入了戰團。

    別看於老板是個女流。

    功夫卻真不輸於男人,

    不過,白震虎的實力也雄厚。

    他的武器是刀。

    兩個人竟然也打了一個旗鼓相當。

    歐陽璃慢慢地退了出來,走到了女兒的身邊。

    她氣喘籲籲,畢竟她是沒有真正跟人對打過的。

    更何況她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好。

    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她的極限了。

    如果不是白震虎把她換下來。

    她今天這一仗必敗無疑。

    這裏突然又出現了兩個人影。

    小含笑眼睛一下子就辨別出來了。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他們迷倒的阿文和阿凡。

    阿凡還喊了一聲:“老大,我們來幫您。”

    於是,戰局就成了一對三的場麵。

    白震虎的唇邊露出了一絲冷笑。

    他也不說話。

    就隻是認真地對付著三個人。

    那兩個後來的女子武功,倒都是平平。

    他根本就沒有多少的戰鬥力。

    隻一會的功夫。

    兩上人的腳步就變得淩亂不堪。

    畢竟他為她們保鏢,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

    白震虎的手下還是留了情。

    他隻是想用武功製服她們。

    卻並不想傷了她們。

    兩個姑娘看著眼前的局勢對她們並不好。

    阿凡一個轉身間。

    眼睛就盯上了在旁邊站著的歐陽璃母女。

    然後她突然就撲向歐陽璃母女。

    歐陽璃手裏拿著劍。

    正警惕地看著場上的打鬥。

    她一邊護住女兒。

    一邊用劍擋住了阿凡的進攻。

    那邊的白震虎的眼角看到了這邊的變化。

    他突然一個旋跳。

    下邊一個掃堂腿就把阿文踢倒在了一邊。

    然後,他又是迅速跳開。

    上邊用刀砍向於老板的脖子。

    正當於老板慌忙用劍去擋他的刀時。

    白震虎的刀卻突然收回。

    又是一個掃堂腿。

    於老板沒有想到他上招為虛,下招才是實。

    一個不防備竟被他也踢翻在了地上。

    而且他踢得這兩腳都不輕,

    兩個姑娘竟然一時半會都沒有爬起來。

    白震虎也沒有管她們。

    他上前隻用了兩個來回,

    阿凡也被他踢倒在了地上。

    小含笑在旁邊咋舌,

    對著白震虎豎起小小手讚道:“原來白伯伯的掃堂腿要比您的刀法還厲害?”

    歐陽璃也叫了一聲:“白大哥,今天真是謝謝您了。”

    白震虎搖搖頭說:“大妹子,先不要說這些,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

    這時就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白當家的,我雇傭你是來保鏢的,不是讓你來打探我的秘密的。這事情你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這是於老板的聲音。

    本來應該再有兩刻鍾才到她接班的時間。

    但她今天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她就是心裏不踏實。

    所以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提前過來。

    然後她就看到了阿文和阿凡兩個丫頭都在睡覺。

    她皺了眉頭。

    側耳一聽,好像馬車那邊還有動靜。

    她心下一驚。

    覺得大事不好。

    她使勁地用腳踹了阿文和阿凡兩腳。

    兩個人仍然沒有醒。

    白震虎這藥是非要到了時間才能醒的。

    於老板氣惱之下。

    隻好一個人衝了過來。

    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場拚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