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祭拜

    過去無論明宣柔與慕玄燁如何鬥，如何使用陰謀陽謀，皇帝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甚至是對他們的矛盾不聞不問。

    可是現在明宣柔徹底慌了，但她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明家，而是自己，她試圖去拉皇帝的手，可卻拉了個空。

    皇帝躲過了明宣柔的觸碰，聲音是難掩的傷心與難過，“您是朕的母後沒錯，這一點朕無法否認，但朕同樣是一國之君，母後設計殺害夜家滿門的時候，可曾為朕、為龍淵想過？事已至此，母後餘生就在冷宮為夜氏一門抄經懺悔吧。”

    說罷，皇帝在明宣柔錯愕的目光中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不，皇兒，你別走，你回來，哀家知錯了還不成嗎？哀家不要去冷宮”

    明宣柔慌張上前，卻被旁邊的侍衛攔著，淚水直流，看著那決絕拋下自己離去的小小背影，就如同多年前的那個男人一樣狠心，她心中蓄滿恨意。

    慕玄燁看著這一幕神色冷凝，轉身執起趙夜寧的手，也要離開。

    “慕玄燁，這下你滿意了？你以為沒了哀家，沒了明家你就能掌控皇兒了嗎？你以為先帝真就這麽信任你？嗬嗬”明宣柔也不掙紮了，突然看著慕玄燁大笑起來，隻要她不死，最後誰是贏家還說不定呢。

    原以為慕玄燁會停下來回她幾句什麽，但最終慕玄燁是頭也不回的帶著趙夜寧離開了慈安宮，似乎壓根不將明宣柔最後那話放在心裏。

    回去的路上，慕玄燁摟著趙夜寧坐在馬車上，他語帶疲倦的說：“明宣柔的事已成定局，她得罪過的人不少，在冷宮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你若想報仇，本王明日帶你過去。”

    怎料，趙夜寧卻搖了頭，因為就在之前，她似乎感受到了體內另個殘留意識的消散，也就是說這就是原主想要的結果，所以原主是徹底離開了。

    “就這樣吧，反正今後她也掀不起什麽浪了，明日我想去祭拜母親和夜氏一家。”

    趙夜寧說道，眼中無波無瀾，慕玄燁觀察了會，未能從她眼裏瞧出半點傷心的神色，便就放下心來，並未多想什麽。

    慕玄燁輕聲道：“好，本王陪你。”

    此時的夜色已經很濃，但因為翻出夜家滅門的案子，不少人為此都失了眠。

    途徑汝陽侯府時，整個燈火通明，而且此時的汝陽侯府已經被禁軍團團包圍，那陣仗不亞於王家抄家斬首那日。

    汝陽侯府內亂作一團，汝陽侯自知難逃一劫，已經癱坐在太師椅上沒了動作，汝陽侯夫人還在大咧咧的埋怨明宣柔雲雲，甚至張嘴就是口吐芬芳，明蘭則是哭喊著要見慕玄燁，而下人們早就慌得六神無主，有主見的那些就偷偷將府裏值錢的東西拿走然後想辦法活命。

    但禁軍哪裏會理一個即將要被處決的家族，一聲令下，無論男女老少，通通都入了獄。

    男女分開關押著，天還未亮，聖旨就下來了。

    剝奪汝陽侯的爵位，汝陽侯夫人的品階被收回，同時明蘭郡主被貶為平民，但小皇帝念在他們對夜家當年的事不知情，免除了他們的死罪，但明家這些年在盛京仗著有太後撐腰作威作福，還曾害過不少平民百姓，因此男的被充軍，女的發配邊疆。

    在外人看來皇帝此番已是善舉，可明家人就不這麽認為了，尤其是汝陽侯夫人以及明蘭，心裏早將皇帝罵了個千百遍

    不過這還是皇帝登基以來，做得最硬氣的一次。

    慕玄燁是後麵才得知皇帝對明家的處決，他是一點兒也沒參與，對此心裏頗為滿意，覺得皇帝經此一事成長了不少。

    趙夜寧一夜都沒怎麽合眼，一早又起來讓人準備了祭品，便和慕玄燁出門去了。

    他們先是來到京郊的燕子山，這裏是先帝賜下專門用來葬於夜家人的地方，放眼一片下去，滿滿都是墓地，是那一百多個慘死的夜家亡魂，其中也包括了夜將軍，也就是趙夜寧的外祖父。

    夜將軍死後，被先帝追封為威武大將軍，所以墓碑上除了名字外，還有醒目的‘威武大將軍’五個字。

    到了地方，幾個丫鬟小廝就開始忙碌起來，因為墓碑很多，所以他們準備的祭品不少，一時半會還真做不完，趙夜寧也加入了與他們一起擺祭品，慕玄燁見此時不時的就給她遞東西。

    祭拜完後已到了正午，也是日頭最大的時候，但事情還沒完，馬夫繼續驅車趕路，前往北邊的汾城，那是趙氏一族的老家，夜文月身為趙靳然的亡妻，自然是被葬在汾城老家祖宅。

    路途頗遠，趙夜寧被慕玄燁抱在懷裏昏昏欲睡，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沒一會便睡著了。

    慕玄燁則一手摟著她，一手捧著本兵書看。

    一路無言。

    等到抵達汾城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中途趙夜寧就醒來一次，接著換了個姿勢又睡了過去，一夜沒睡實在是困，到了後麵慕玄燁也跟著閉眼淺眠。

    所以到了地方兩人都睡精神了。

    汾城是個小地方，這個點街上早就空了，一個人也沒有，就是客棧都關門打烊。

    “寧寧是要去客棧還是趙府？”慕玄燁問道，實在是在這種小地方他來都沒有來過，更別提有什麽別院了。

    趙夜寧搖搖頭，都不去，她尋著原主以往回汾城的記憶說出了個地址。

    車夫在空曠的街道上調轉了個馬頭，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僅夠一輛馬車通行的巷子。

    這個時候趙夜寧就十分慶幸，他們今日出行所乘的馬車不是平常那輛體型大的，否則還真過不去。

    直到盡頭，趙夜寧才叫停。

    這裏是一處別院，但不是很大的那種，不過已經足夠住他們這些人了。

    “這是？”慕玄燁看著老舊的房子，有些疑惑，但還是跟著趙夜寧一同踏了進去。

    “早些年來汾城時，我知道那些親戚並不待見我，那個時候趙靳然有意想讓我留在這裏，我便用省下來的錢盤了這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