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燁跑了。

    帶著若寧跑路了。

    雖然早就有猜想，畢竟原著當中華燁就是一個特別怕死的神；盡管如此，但鍾陌還是有些遺憾。

    如果能把華燁留下，那麽未來他就不會獲得黑洞引擎，這樣的話後續鶴熙與黑洞一同湮滅，梅洛天庭失守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宿主想多了】

    “嗯？”係統突然開口說的話讓鍾陌眉頭一挑，“怎麽？”

    【這個世界是有世界意誌的，擁有屬於自己的意識的世界為了符合命運的發展都會對意外事件進行糾正，換句話說就是世界線修正；就算宿主今日留下華燁，未來也會有陳燁，劉燁因為野心去與死神卡爾合作，從而得到黑洞引擎。】

    啊這……

    係統的話讓鍾陌陷入的沉默。

    如果係統說的是真的話，那豈不是說自己今天沒有留下華燁反而還是一件好事情咯？

    因為華燁是自己熟知的人，對於他的性格，行為準則鍾陌都有一定的把握；就算未來的劇情會因鍾陌而產生變化，那也會在鍾陌的掌控之內。

    而如果鍾陌一旦在今日將華燁殺死，從而導致未來若是出現一個鍾陌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那麽對於鍾陌來說反而是一種麻煩。

    畢竟未知永遠都是恐懼最大的來源。

    “行吧。”鍾陌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今日先留你一命……”

    “鍾陌！”

    一道充滿驚喜的嗓音從身後傳來，鍾陌收回了思緒，轉過身，笑盈盈的看向不遠處的薔薇。

    “你不是在費雷澤嗎？怎麽……”

    “事情辦完自然就回來咯。”

    “這樣啊……”薔薇目光複雜的看著他，“你還是這麽厲害。”

    “害，小把戲而已，不值一提。”鍾陌擺了擺手，然後將視線移到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涼冰身上，靜靜的打量著這位惡魔之王。

    薔薇注意到了鍾陌的視線，連忙介紹道：“這位是……”

    “我知道，”鍾陌擺了擺手，打斷了薔薇的話語，道，“涼冰，天使的女兒。”

    說著，鍾陌伸出了手，樂嗬嗬的道，“我叫鍾陌，‘很高興’見到你。”

    看著伸手自己眼前的手，涼冰撇了撇嘴角，伸手與鍾陌握了握，道，“我可沒有那麽高興。”

    “你們認識？”

    薔薇看著兩人熟稔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以前打過交道而已，”鍾陌解釋了一句，再次看向涼冰，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怎麽？我就不能在這裏嗎？我可沒有做什麽壞事情。”

    “是嗎……”鍾陌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他的目光讓涼冰渾身不舒服，下意識的讓惡魔一號入侵鍾陌的思維。

    結果，卻是一片空白。

    “嗯？”

    涼冰一愣，然後一陣眩暈感傳來，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位於暗位麵的意識空間；而鍾陌，就站在她對麵。

    “隨隨便便入侵他的思維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你想怎麽樣？”涼冰麵色一沉，道，“我可沒有做什麽壞事兒，反而還保護了薔薇！”

    “嗤”對於涼冰的話語鍾陌不屑一顧，“沒做壞事？你當那些入侵地球的惡魔是空氣嗎？”

    “女王我是給他們來帶進化！這是好事情！”

    “進化？同類相殘，放縱，燒殺擄掠……你跟我說這叫進化？”

    鍾陌臉色陰沉的看著涼冰。

    “這是進化所需的必要淘汰，適者生存，墮落才是已知宇宙未來的主流……”

    涼冰張開雙手，大肆讚揚著墮落思想的好處。

    而鍾陌隻是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等到涼冰說累了，停下來休息了，鍾陌才慢悠悠的開口：“說完了？那麽該我說了。”

    鍾陌抬起手打了個響指，一張石製王座出現在這片空間，鍾陌施施然坐了上去，翹起了二郎腿，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應該知道，虛空技術可以從本質性進行雲端定義改寫；同樣，也可以做到虛空級毀滅……你是四代神體，在外麵想要摧毀你很難，但這裏不同……”

    說道這裏，鍾陌停頓了一下，眼皮微抬，看向涼冰逐漸凝重的臉色，輕聲說道：“但在這裏不同；這裏是意識的世界，我的體質不如你，可我的意識強度卻勝你數倍，否則你也不會就這麽輕易被我拉進這裏了；既然在這裏我比你強大，那麽我就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比如……用虛空科技去改寫你的……意識。”

    “你想要什麽？”

    涼冰麵色凝重的看著鍾陌，活了幾萬年了，她當然聽得懂鍾陌話裏的意思。

    鍾陌這是在威脅她，來與她談條件。

    如果鍾陌想要摧毀她，那麽根本不需要說這麽多的廢話，直接動手就行了。

    涼冰在鍾陌說話的時候也做過嚐試，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離開這片意識空間；結果是不能。

    這片意識空間如同一片領域，鍾陌就是這裏的主宰！

    涼冰絲毫不懷疑鍾陌話裏的可信度，他是真的有能力改寫甚至摧毀自己的意識。

    “我要的很簡單，”鍾陌慢條斯理的說道，“第一，幫助薔薇晉升為神體，第二，帶領所有惡魔撤出地球，並保證不再入侵地球一步。”

    說著，鍾陌打了個響指，一張泛著金色光芒的契約出現在涼冰眼前。

    鍾陌指了指契約說道：“同意就簽了它，不同意的話……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撐得住了……”

    涼冰：“……”

    涼冰深吸了一口氣，麵色難看的伸出手，在那張金色的契約之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沒辦法，她不能不簽，麵臨致命的威脅，不簽就是隕落的下場。

    當涼冰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金色契約驟然化為漫天金光，一半融入涼冰的身體，另一半融入鍾陌的身體。

    這一刻，涼冰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一種強大的力量約束著自己；一旦自己違反契約，那麽自己就是隕落的下場。

    鍾陌站起身，笑眯眯的看著涼冰，道：“契約已成，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