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落劍湖前,單挑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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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問巫神和贏半子的關係?」

    孟婆似乎是有些意外於江朝歌的問題,但沉默了一下後還是說道:「據我所知,巫神和贏半子之間並無關係。」

    並無關係?!

    這個答桉顯然是不對的。

    因為,江朝歌在武帝劍的世界中曾經見過劍靈,而劍靈也提到過巫神,還稱巫神為「巫哥哥」。

    兩者之間,怎麽可能毫無關係?

    正想著……

    孟婆又開口道:「噢,我想起來了!巫神和贏半子之間確實有些關係。」

    「什麽關係?」江朝歌馬上又問道。

    「如果我記得不錯,巫神就是被贏半子給封印起來的。」

    「……」

    這是……仇人?!

    雖然,這個答桉依舊在江朝歌的意料之外,但是,卻也算是「合情合理」。

    畢竟,按照孟婆的說法,當年的贏半子實力已達到了上仙之境,而巫神如果還在人間,兩人之間怎麽可能沒有衝突?

    一山還不容二虎呢……

    江朝歌想了想後,再次問道:「婆婆說贏半子封印了巫神,那不知……他是何時封印的巫神?是在始皇帝飛升前,還是飛升後?」

    「是飛升後。」孟婆肯定道。

    「婆婆……確定沒有記錯?」

    「當然,我記得很清楚,贏半子入了地府,撕下了一頁《生死簿》後,就趕去了南域和巫神大戰,再之後他封印了巫神,而後他就駕崩了。」

    「等等,婆婆是說贏半子封印完巫神後就駕崩了?兩者之間相距多久?」

    「三五天的時間吧。」孟婆想了想後回答道:「其實,當時贏半子入地府時,我們就已經知道他的陽壽將近,而後他撕下了《生死簿》,我們都以為他會繼續活下去,結果,他就去了南域戰了巫神,然後就死了。」

    「可婆婆不是說他很可能沒有死嗎?」

    「是啊……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孟婆說完,又補了一句:「以贏半子的性格,我猜他應該在布局什麽事情!」

    「……」

    江朝歌就沒有再問下去了。

    因為,他覺得想要真正搞明白這件事情,或許,隻有去一趟南域,見一見巫神才能知道了。

    ……

    事情聊得差不多了後,江朝歌就告別了孟婆,出了地府。

    而奈何橋上,孟婆卻是看著江朝歌消失的背影,目光有些呆滯:「真的是他嗎?為什麽……他什麽都不記得呢?」

    說完,她伸出手,朝著奈河橋下一招。

    嘩啦啦!

    水聲四起。

    一副畫卷從河水中飛出,落入到孟婆的手裏。

    畫卷展開。

    裏麵是一個已近中年的男子。

    他的頭上戴著金色的王冠,身上穿著黑色的龍袍,手上執著武帝劍,麵前還跪伏著十方閻羅和無數的鬼差。

    他就站在地府的森羅殿前,臉上帶著絕世的孤傲。

    他就是秦武帝贏半子!

    孟婆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畫卷,接著,嘴唇咬緊,雙拳緊握:「贏半子,秦朝覆滅是天道的安排,你不可能阻止,不可能!

    !」

    ……

    重新回到了京城。

    江朝歌將武帝劍交還給了江魚兒,然後,他又找到了霧靈子。

    「小妹,我要出一趟遠門。」

    「兄長要去哪裏?」霧靈子有些詫異:「現在正是百家集於稷下之時,明日的辯法,兄長不看了嗎?」

    「不看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江朝歌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要不要小妹與兄長同去?」霧靈子說完,又補了一句:「若是路上有什麽危險,也好有個照應?」

    「算了,我此去路程較遠,小妹便在京城等著我回來吧。」江朝歌拒絕了霧靈子的建議:「而且,現在道門也離不開小妹。」

    「好吧,那兄長一路小心!」霧靈子便沒有再說什麽。

    而江朝歌則直接拿出了日巡遊神的令牌,開始趕路。

    如果他隻有一個「人」,現在肯定不會離開京城,至少要等到稷下的辯法結束,他才會趕去南域。

    可他並不是一個人。

    京城的事情跟他並沒有什麽關係。

    所以,他決定不等了,直接去南域見一見「巫神」。

    不過,在去南域之前。

    他有意去一趟落劍湖,看看有沒有機會……拿到最後一個銅人。

    ……

    夜色寂寥。

    明月高掛天空。

    稷下學宮。

    江朝歌直接選擇從大門走了進去。

    如今百家集於稷下,這稷下學宮的陌生人便多了很多,不過,防衛上卻並沒有加強,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稷下學宮有夫子。

    隻要有夫子,便不會有什麽問題。

    江朝歌因為白日隨著道門入場的原因,進稷下時並沒有受到阻攔,過程很順利。

    可他也知道,這一切都在夫子的「注視」中。

    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直接就向著落劍湖的位置走去。

    因為,他手裏拿著日巡遊神的令牌,所以,速度比平時要快上很多,不到一刻鍾就已經到了湖邊。

    望著夜色中翻起波紋的落劍湖,江朝歌選擇——直接跳!

    畢竟,他有禦水術!

    ……

    隨著江朝歌跳入湖中。

    書山之巔,一雙微閉的眼睛也猛的一下睜開。

    夫子站了起來。

    深遂的目光望向落劍湖中已經潛入水底的江朝歌,白袍在夜風中飄動。

    「有意思!」

    說完,白袍消失在了原地。

    接著,落劍湖前,多出了一個老人的身影。

    夫子已經到了落劍湖。

    不過,他並沒有如江朝歌一樣跳下去,而是對著落劍湖開口道:「閣下既然和道門有交情,到了稷下便是客人,如果是想夜遊落劍湖,大可以和老夫打聲招呼,我並不一定就會阻止。」

    這話自然是說給江朝歌聽的。

    可是,江朝歌卻完全不予理會。

    因為,他無法說明進湖的原因,那麽,就隻能在有限的時間內,盡量的在湖底尋找,看看是否能找到「銅人」,或者,尋到一些線索?

    ……

    湖底很黑。

    但對於江朝歌而言,卻不算什麽。

    禦水術讓他可以在湖底清晰的看到一切。

    不過,落劍湖實在是有些大了,他現在還未到湖心,隻能看到湖邊的黑泥,還有一把把落入湖底的長劍。

    「一般而言,湖心才是重點!」

    江朝歌加速遊動,向著湖中心飛速遊去。

    而在岸邊的夫子看到江朝歌並沒有回應,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看來……閣下有些不識好歹啊。」

    說罷。

    夫子一掌拍在了湖麵上。

    原本翻湧的湖麵,立即就如同冰塊一樣的停止了翻湧。

    整個湖麵仿佛結了一層厚冰,這冰不止凝結在湖麵,而且,深入到了湖底。

    江朝歌倒沒有感受到什麽寒意刺骨,他隻是……遊不動了。

    因為,所有的湖水都「凝結」在了一起。

    他現在的感覺,不是那種被淤泥困住,而是直接被定在了一塊「石頭」裏麵。

    「夫子就是夫子啊……仙人之下第一人,果然不是吹的!」

    上一次在書山之巔,夫子將一杯茶水灑下,便化為了漫天的茶雨,已經讓江朝歌感覺到了夫子的實力。

    可是,上次終究不是「交手」,所以不知道厲害。

    而這一次……

    他的感受就不一樣了。

    在江夏村的時候,江朝歌以一人之力,對抗兩名南域大巫師,讓他不由自主的有些小「膨脹」。

    但是,如今麵對夫子……

    他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實力上的差距。

    「對付南域大巫師,我還可以靠著不死的特征強行磨死對方,可是,在麵對夫子時……硬磨估計就沒有效果了。」

    這就好比網遊打bo,如果你的攻擊力能讓對方掉血,那你可以靠著人海戰術,慢慢將bo磨死。

    可如果bo的回血速度比你攻擊的效果還要快,你怎麽磨?

    ……

    江朝歌潛不動了。

    沒有辦法,隻能強行從湖底脫離出來。

    「轟!」

    湖麵炸開。

    原本流淌的湖水,如同石塊一樣碎成一塊一塊。

    江朝歌站立在湖麵上,目光遙望著岸上的夫子:「原來是夫子駕臨,不知何故對我出手?我不過是想來遊個泳而已。」

    「秋天遊泳?」夫子眯了眯眼睛。

    「不行嗎?」江朝歌一臉無辜:「有人規定秋天就不能遊泳了?」

    「既然是遊泳,為何不脫去衣物,反而用禦水術來操控湖水呢?」夫子又問道。

    「有人規定遊泳一定要脫衣服,而且,不能用禦水術嗎?」

    「嗬嗬,閣下的口才倒是不錯。」夫子笑了笑,接著,又說道:「不過,閣下想要落劍湖中的東西,卻是時機未到。」

    「噢?這落劍湖中有東西?」

    「有的。」夫子點了點頭:「有一尊銅人。」

    江朝歌明白了……夫子知道銅人的存在,而且,不出意外,夫子便是這最後一尊銅人的守衛。

    既然夫子已經打開了天窗說亮話。

    江朝歌也就覺得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直接問道:「夫子為何將此事告之?」

    「因為,我聽說你在漢中郡時,曾經打敗了兩名南域巫師。」夫子說道:「而且,你手裏還有一枚日巡遊使的令牌,你應該是人間的陰差。」

    「原來如此。」江朝歌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看來夫子不認為我是敵人,既如此,我想知道,這銅人何時來取,才是合適的時機。」

    「老夫不知。」夫子搖了搖頭:「我隻知道,到了合適的時機,銅人自然會浮出水麵,到時候便可以取了。」

    「多謝夫子賜教。」江朝歌沒有再問下去,轉身離去。

    夫子也沒有阻止,隻是靜靜的看著江朝歌離去的背影,接著,身形一閃,再次消失在了岸邊。

    江朝歌也沒有再在京城停留的意思了。

    落劍湖底的銅人,有夫子鎮守,暫時應該是無人能取的。

    經過一次試探,便沒有什麽念想了,所以,他直接捏緊了日巡遊使的玉符,向著南域急速趕去。

    ……

    時間到了第二天。

    辯法再次開始。

    一切都如江魚兒所料想的那樣。

    佛門的目的並不是要馬上就辯出勝負,他在等待著邊疆的戰局變化。

    所以,今日的佛門一改昨日的強勢姿態,隻是在佛法的辯論上和諸子百家進行辯論。

    而且,最主要的是,佛門並沒有要再和江魚兒辯法的意思。

    這就讓原本翹首以待的諸子百家有些失望。

    因為,他們原本還想看看今日佛門會不會再出什麽難題,可實際上,佛門今日表現出來的卻是相當的謙遜。

    於是,這一場辯法也開始向諸子百家靠近。

    當然,依舊是以佛門為主。

    隻是,變成了佛門來主持百家諸法。

    墨兼找到了機會,提出了墨家的思想——兼愛!

    佛門答曰:兼愛者,兼愛眾生,這一點正如我佛門的宗旨,普渡眾生是相同的。

    接著,佛門開始引經據典,宣傳佛法。

    區別在於,佛門沒有再去辯駁墨家的兼愛思想有什麽不好,反而像個捧眼一樣,將佛法和諸子百家的「法」歸於「同流」。

    這樣一來,諸子百家便找不到辯倒佛門的方法了。

    因為,如果你說佛門的普渡眾生不對,那就等於說墨家的兼愛思想不對,然後,你就必須要同時和佛門還有墨家一起爭辯。

    風靈子和霧靈子等人就有些不解了:「昨日佛門的辯法是否決道門,可今日佛門的辯法卻是和百家同流,這佛門到底在搞什麽?」

    金靈子還是很穩重的,聽到這裏隻是搖了搖頭:「道法自然,佛門提出與諸子百家交流辯法,他們想做什麽是他們的事情,我們隻要順其自然就好了。」

    洛玉昨日和江魚兒有過交流,自然是看出了問題:「老師,這佛門看起來是要延長辯法的時間啊。」

    「嗯。」老人點了點頭:「沒想到你平日裏貪玩,這件事上倒是看得很準,佛門確實有拖延時間的意思。」

    「那我們該如何?」洛玉就又問道。

    「不能如何,佛門改「主辯」為「主持」,這樣一來百家辯法便可以順利開展,未必是什麽壞事。」

    「噢。」洛玉不再多說,隻是,目光看向了不遠處坐著的江魚兒,然後,說道:「老師,我去那邊坐一坐?」

    「注意身份。」

    「知道的。」

    洛玉就悄悄的跑到了江魚兒的身邊坐下。

    一坐下,就湊到了江魚兒的耳邊說道:「佛門想拖延時間,你肯定有辦法為難一下他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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