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燕虞的記憶,西京白衣的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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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虞搖了搖頭,歎出一口氣“沒想到,破桉如神的江二郎,居然真的是個癡情種,可惜,可惜……”
後麵的話,他並沒有說完。
因為,他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江二郎的脖子並沒有噴血,或者說,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
這讓他感覺有些莫名的心驚。
而與此同時,他的耳邊響起了江二郎的聲音“我也沒有想到,堂堂鬼穀門人燕虞,會真的以為我會來送死?”
“什麽?!”
燕虞聽到江二郎的話,顯然是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
他自認為這一刀是真的刺進去了,眼前的江二郎不可能是‘虛影’。
最主要的是,江二郎也不可能有實力避開他這一刀,可是,為什麽江二郎還活著?而且,還能開口說話?
燕虞使勁的將刀子一抽……果然沒有一絲血跡。
太詭異了!
他的後背不由自主的一陣發涼。
而就在這時,江二郎動手了,一刀就向著他劈了過來。
燕虞的眼睛一陣發直,因為,他居然發現這一刀的速度很快……快得他幾乎都有些避讓不開。
“唰!”
長刀劃過燕虞的耳邊,割下了他幾縷頭發。
這一下,燕虞眼中的震驚就再也掩飾不住了“你……你怎麽可能?你到底是什麽實力,你的刀怎麽會這麽快?”
剛才那一瞬間,他甚至有一種經曆了生死的感覺。
江二郎就不再廢話了。
當他決定要殺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會再去過多解釋的。
所以,他並沒有回答燕虞的問題,而是猛的往前踏出一步,抽刀又是一劈。
不過,這一次燕虞有了防備。
他飛速的後退了兩步,避開了這第二刀。
可是,他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麽被自己刺中咽喉的江二郎沒有死,反而突然間爆發出了這麽恐怖的實力。
“為什麽?你到底是什麽人?”燕虞大驚。
江二郎沒有停下攻擊的手段,步步緊逼,又是一刀向著燕虞砍來。
燕虞再退。
但是,突然間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在他退後的一瞬間,地上居然出現了一個陰影,而且,與此同時,一個人型的傀儡冒了出來!
“刺拉!”
這一次,燕虞沒能再次避開。
被傀儡一刀刺在了小腹的位置。
“墨家的傀儡術!
”
還有什麽比一個武夫突然間施展墨家傀儡術更讓人驚訝的呢?
燕虞捂著小腹,痛苦的同時也漸漸覺得不對勁了“你不是江二郎,你是江朝歌對不對?!原來是這樣,我居然沒有看出你的偽裝!”
“不,你錯了!我就是江二郎!”江二郎這次回應了燕虞。
“不可能,絕不可能!”燕虞不信。
江二郎的嘴角就一揚“既然你不信,那就再看一看這個如何?”
說完,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支墨筆。
墨筆揮動之間。
空中墨汁如煙霧一樣散開,隻是片刻間,便出現了一幕水墨山水的畫卷。
此時,江二郎就站在水墨山水之間,一隻手提著油燈,一隻手握著刀“現在,你信我是江二朗了吧?”
“儒家的畫境……你是江魚兒?!”燕虞的眼睛都瞪圓了。
“唉,看來你是真的不信了,我已經說過了,我就是江二郎。”江二郎不再解釋了,踏著水墨向著燕虞走去。
燕虞的眼中充滿了震驚與恨意。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江二郎手裏的天星燈,似乎是在作著什麽決定,最終,他一咬牙,向後逃去。
可是,魚兒都上鉤了,江二郎怎麽可能給燕虞再跑的機會?
他早就已經在燕虞可能逃跑的地方,布下了傀儡。
所以,當燕虞轉身逃跑的時候,一隻隻傀儡也站了出來,攔住了燕虞的退路。
“燕虞,你跑不掉了,從你出現開始,你其實就已經是一個死人。”江二郎大步的向著燕虞走去。
“你……我不甘心啊!”燕虞不甘心。
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謹慎,他確實江二郎後麵沒有人跟蹤,同樣確定了周圍沒有埋伏,就隻有江二郎一人。
雖然,明知道這是“陽謀”,可是,他還是出現了。
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的謀略都隻是一個笑話。
可是,他沒有想到……小醜竟然是自己?
江二郎才是絕對實力的一方!
……
“轟!”
“轟轟!”
幾聲爆響後。
燕虞終於被徹底的圍住。
他已經退無可退,左右前後都被堵住。
麵對這樣的絕境……他終於咬緊了牙關“我跟你拚了!”
“拚?你拿什麽跟我拚?!”江二郎笑了,一隻手凝聚出一枚靈符,直接就向著燕虞甩了出去。
“轟!”
雷光閃動間,燕虞被劈得站立不穩。
“雷光符?道門六境陰神!
”燕虞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是啊,當初你在稷下學宮門口與南域大巫師綠童一起,偷襲擊殺土靈子的時候,不是就見過了嗎?”
“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抱歉,你不會知道的。”
“……”
……
死亡的滋味。
一個人一生隻會經曆一次。
燕虞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死,可是,他卻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他的目光望著刺入自己心髒位置的長刀,兩隻手使勁的抓著麵前的江二郎,用力的撕扯,想要將江二郎臉上的麵具‘扯’下來。
可是,他失望了。
他連最後一件事情都沒有做到。
眼前的江二郎並沒有反抗,但他就是扯不下江二郎的偽裝。
“我……我不信……我不信你是江二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判斷,倒是並沒有錯。”江二郎點了點頭,確實……真正的江二郎早就死了。
“師父……我敗了!”燕虞突然仰頭。
“嗯,我已經知道了,你安息吧。”江二郎點了點頭。
“你……死之前,都還要占我的便宜嗎?”
“不可以嗎?”
“噗!
”
一口鮮血噴出。
燕虞的眼睛閉了起來,靈魂從身體中脫離出來。
但江二郎連他的靈魂也沒有放過,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抓住了燕虞靈魂的脖子,死死的掐住。
燕虞空洞的眼睛中透露出迷芒和驚恐“你……你要幹……幹什麽?”
“看看你的記憶!”江二郎嘴角一揚。
“什……什麽?”
“……”
一刻鍾後。
燕虞的靈魂失去了抵抗。
江二郎終於如願以償的讀到了燕虞的記憶。
“燕虞的記憶啊……或許可以解開很多的迷團吧?”這是江二郎近期以來,最想讀的一個記憶。
沒想到,真的實現了!
……
記憶的畫麵,漸漸展露。
江二郎也終於知道了燕虞的身份。
燕虞真名——姬虞!
同樣姓姬。
不過,卻並不是大周王族的姬,而是燕國王族的姬。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燕國王族的姬姓……可以說是最接近於大周王族姬姓的血緣了。
“原來是這樣!”
江二郎明白了燕虞為什麽會想分裂秦國了。
這是世仇啊!
雖然,大秦統一跟所有國家的王族都建立了世億,可真要說起來……燕國卻算得上是其中的一個‘另類’。
秦國和趙國算是仇恨最深的,但那是因為長平之戰,再加上始皇帝在年幼的時候,曾經在趙為當過質子。
可是,秦國和燕國卻不同了。
始皇帝在年幼的時候,其實和燕太子姬丹的關係是非常不錯的。
屬於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
但後來,因為立場的不同,兩人的關係惡化,甚至到了最後,燕太子姬丹還曾策劃了震驚曆史的‘荊軻刺秦王’事件。
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始皇帝兵發燕國……
“原來燕虞能成為鬼穀門人是因為蘇秦!”
在燕虞的記憶中。
江二郎得到了很多的信息。
蘇秦曾效忠於燕國,雖然,後來被殺了,可還是留下了縱橫家的著作,並將這份著作留給了燕王的王族。
燕虞在小的時候,便是讀著蘇秦的著作長大的……
然後,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被送入到了鬼穀,並被收為弟子,成為了姬如雪的師兄。
至於天星燈……
……
江二郎從燕虞的記憶中醒來。
目光再看手裏的天星燈時,心情就有些複雜了。
怪不得燕虞會如此在意這盞天星燈,甚至明知道是計謀,也要現身來搶奪。
原來這天星燈中竟然藏著“六國國運”!
江二郎的手立即摸向燕虞的屍體……
很快的,他摸出了六枚‘玉石印鑒’。
上麵清楚的寫著六國的名字——齊,楚,趙,燕,魏,韓。
“六國相印!”
正是靠著這六國相印。
燕虞才能同時控製得了天星燈中的六國國運。
“我得去一趟鬼穀,我要去找姬如雪!”
江二郎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他現在急切的需要找到姬如雪來印證他心裏最後的一些猜測。
不過,在見姬如雪之前,他還要先見一見西京白衣。
……
兩刻鍾後。
江二郎回到了城主府,然後下達了讓西京白衣過來相見的命令。
夜偵司的巡夜人雖然不知道江二郎是如何這麽快找到西京白衣被關的位置,可還是對江二郎充滿了信任。
半個時辰後。
一襲白袍,走進了城主府的大門。
這是一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青年,身上穿著白色的盔甲,背後一件白色披風,頭上則戴著銀冠。
在看到此人出現的時候,所有的守衛軍人都不由自主的目露尊敬。
江二郎自然也在觀察此人。
當然,在他觀察西京白衣的時候,李輕白同樣在觀察他。
“西京白衣李輕白,果然名不虛傳!”
“罪臣李輕白,見過江金旗!”
兩人各自開口。
江二郎也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點明主題“李將軍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南石城十萬守軍現在正被南域軍隊圍困。”
“是的,我已經知道了。”李輕白秀眉微皺,目光中透露出精光“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噢?李將軍有何建議?”
“南域現在表麵上看隻有二十萬軍隊,可實際上後麵應該還有援軍,而現在的西京城,同樣麵臨著妖族進犯的危機,如果是在出事之前,或許,西京的守軍可以拋下西京城,趕到南域……”
李輕白說完,又補充道“隻是,現在時機已然不在,南域軍和妖族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企圖,若是現在再前往南石城,唯一的結果就是……兩麵失守!”
江二郎聽完李輕白的話,看向李輕白的目光也有些不一樣了。
人家雖然在牢中坐了半個月……可是,對戰局的把握卻是很明朗,直接就猜中了南域的計劃。
“看來李將軍是有對應的計策了?”江二郎倒是真有些想聽聽李輕白的想法。
“我沒有計策。”李輕白搖了搖頭。
“噢?”
“按照現在的局麵而言,我大秦十萬軍士被困,南域坐等我們去救援,這就是一個死局,沒有可以解決的計策。”
“我明白了。”江二郎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的話,這西京城的駐軍就還是交由李將軍來指揮吧。”
“交給我?”李輕白有些詫異“江金旗請不要說笑,我現在是大秦的罪人,身負叛國之名,又沒有解決的計策,這西京駐軍如何能交給我?”
“沒有計策才是對的。”江二郎笑了笑“因為,我同樣沒有計策,如果李將軍剛才真的說出什麽計策,我才是真的不放心了。”
“江金旗的意思……我不明白。”
“我的意思很簡單,大秦需要李將軍,西京城更需要李將軍,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陛下已經禦駕親征,現在就帶著八萬援軍在淺石灘外,這場戰爭要如何取勝,李將軍不妨考慮一下。”
說完,江二郎站了起來,準備出門。
他要去找姬如雪了。
這西京城……
還是交給李輕白吧。
畢竟,行軍打仗這種事情,靠的可不僅僅隻是謀略,而是威信!
李輕白在西京駐軍多年,自然是深得西京駐軍的信任,隻有李輕白才是真正發揮出西京駐軍的實力。
看到江二郎真的準備離開,李輕白的嘴唇一咬,開口道“等等,江金旗,真的還願意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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