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政審有問題,大領導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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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寒朝一邊說一邊搖頭,是心裏真窩火,也多少有些借機向領導們反映問題。
如今,畢竟不是運動時期了嘛,不允許牽連家人了,可偏偏就有人腦筋裏的舊觀念沒有改變,還抓著一點點問題不放,這麽好的一個人才不肯好好安置利用起來,隻顧著拉小幫派搞內部鬥爭,實在太可惡!
一說起‘政審不合格’,邢參謀和賀政委的表情都嚴肅起來,連前頭的韓廣川也悄悄豎起了耳朵。
張寒朝攤攤手,道“就是她丈夫王連生,原來在縣裏工作,半年前,徒河疏浚工程中發生的事故……”
去年徒河水利工程事故比較大,並不直接管理工程的軍分區也都有所耳聞,畢竟是十幾條人命!
事故發生後,區裏派了調查組調查事故原因和責任,最後確定作為實戰指揮的辦公室主任王連生是主要責任人,親自掛帥督導工程的原主任陳文宣是次要責任人,還有兩位三名連帶責任人,分別被判了十年、八年和三年。
賀政委看向邢參謀,想向他討一點注意,這個笑麵虎別看總是笑嘻嘻,其實是個狠角色,腦子也轉得快,看他這副處變不驚的模樣,指定是有了注意了。
誰成想,邢參謀看都不看他,隻笑嘻嘻地指指場中“你們倆別光顧著說話,第五輪報靶了。”
淩城燕不知道這裏幾個人的討論,連續又打完了兩輪,報靶——
第一靶位,九環!八環!
第二靶位,十環!十環!
第三靶位,八環!八環!
五輪打完,淩城燕的領先優勢已經基本確定,而張元弘的劣勢也已經初步顯現。
三人前五輪的積分,分別是
第一靶位,鄭紅偉,四十五環;
第二靶位,淩城燕,五十環;
第三靶位,張元弘,四十三環。
邢參謀感歎“一、三靶位也很不錯了。”
這可是一百五十米靶!
賀政委和張寒朝齊齊點頭附和。一百五十米靶,這三人打的都不錯,當然,全部十環的淩城燕,是大魔王級別的存在,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什麽了。
比賽仍在繼續,一輪又一輪打完,最後統計成績的時刻到來,觀眾們都屏息等待著,雖然略懂些算術的都知道了比賽結果。
終於,報靶開始——
第一靶位,鄭紅偉,九十一環。
第二靶位,淩城燕,一百環。
第三靶……
沒等第三靶位成績公布,場中就被熱烈的掌聲淹沒,報靶的聲音也隻好暫時停下。
掌聲持續了好幾分鍾,淩城燕已經放下器械退到射擊位後方,聽到掌聲,觀眾們給予她的熱烈掌聲,淩城燕也抬頭向看台看過去,然後,抬起手,朝著人群揮手致意,特別是張寒朝和富城縣民兵們所在的位置,她朝他們笑著擺擺手。
掌聲之中,韓廣川轉身往外走,張寒朝連忙跟上去相送。
走下看台,來到掌聲不是那麽大的地方,韓廣川停住腳步,道“這麽好一個苗子,沒發現也就罷了,既然發現了,再任其蒙塵就是國家的損失了。這樣,你把她的材料報上來吧,我這裏正好有件適合她的事情。”
張寒朝張張嘴,想拒絕,對上看似溫和,實則暗含威嚴的眼睛,到底沒敢放肆,點點頭應下。
淩城燕不知道,短短一個加時賽,她就被人給‘安排’了。
公布了成績之後,射擊比賽終於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接下來是頒獎儀式,還有一個簡短的閉幕式,一共沒用一個小時,下午三點多鍾,全區春季大比武圓滿落下帷幕。
各縣的民兵隊伍在場地集合,帶隊回到大院。
“現在是三點四十,軍分區派車送咱們回縣裏去,車子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到達,大家要是有事,可以趁這個時間去辦一下,隻要趕在四點半之前回到大院門口就好。”李海洋對大家說。
張寒朝一臉嚴肅地強調“一定要注意時間,別遲到,一輛車子不僅僅送咱們一個縣的人,耽誤了,車子可不等人。”
眾人齊齊應著。
得獎的滿心歡喜,沒有獲獎的選手,終於比賽完成,也覺得一身輕鬆,在這裏幹等著也怪無聊的,大多都選擇去街上走一走,或者去旁邊的百貨大樓逛逛。
淩城燕和李槐花早就商量好的,比賽完去逛百貨,解散之後,直接往百貨去了。
張寒朝看著興衝衝奔向百貨的兩個背影,笑著搖搖頭“以後要真來了地區工作,還愁沒機會逛?!”
進了百貨,迎麵一副巨大的海報就把李槐花看呆了,嘴裏低聲念叨著“哎娘呀,這畫可真好看,像真人一樣……”
淩城燕見過這個時代的宣傳畫、印刷年畫,確實比大齊國先進許多,但這種大幅海報也是第一次見著,也跟著李槐花站定看,心裏琢磨,這畫法顯然不是水墨丹青,畫上的染料也不同,應該有一定的稠度,用刷子一層層刷上去……
正琢磨,就聽旁邊有人嗤笑“瞧瞧這兩個鄉巴佬!嘻嘻嘻……”
淩城燕轉頭就看見兩個穿著漂亮高領毛衣,外搭翻領外套,頭發也燙了卷卷兒的年輕女人看著她和李槐花吃吃笑著,見她回頭,倆女似乎有些心虛尷尬,匆匆走了。
李槐花拉了拉淩城燕,低聲道“都是俺不好,讓你跟著挨笑話了……”
淩城燕不在意地笑笑“我也覺得畫兒好看。”
李槐花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知音,興奮道“是啊是啊,咋畫的,人都像活著的一樣……”
說著,李槐花莫名低落下來,片刻才有點不好意思道“俺一直有個心願,哪天能去京裏見一見領袖……哪怕見不著人,去他老人家住的地方遠遠看一眼也行啊,誰成想,沒等俺攥夠錢,領袖就……”
李槐花說著說著眼圈兒就紅了,眼眶裏蓄滿了淚,眼看就要奪眶而出,她一下子低了頭,雙手胡亂地抹著。
淩城燕見她這般,心裏對那位開國領袖突然湧起好奇來,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居然能夠得到百姓這般發自內心的敬重和崇拜,哪怕逝去幾年,仍舊讓老百姓念念不忘,時時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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