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新舊之爭與南北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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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統米勒德·菲爾莫爾在自家樸素的宅院裏接見了弗裏蒙特和葛文。
他的著裝和他的住宅一樣樸素,這倒不是這位副總統先生厲行節儉,而是因為他是真的窮。
菲爾莫爾的出身十分寒酸,他是佃農出身,家貧,未接受過正規的教育,全靠自學成材。
他十分善於政治投機,29歲就成為了紐約州議員,開始步入政壇,僅僅三年之後,就被選入美國國會,直到他成為副總統的時候,他都相當年輕僅僅47歲。
總統泰勒的身體情況已經一日不日一日,政治嗅覺敏銳的菲爾莫爾隱隱有種預感,他將成為美國曆史上第二個以副總統身份登上總統寶座的人。
登門拜訪的弗裏蒙特和葛文都比較年輕,年齡在第一時間就博得了這位副總統先生的好感。
費爾莫爾是讚同妥協議案的,他覺得政治就應當靈活多變,因此他反感國會內那些建國時期出生的元老級議員。
他們固守成規,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將整個國家拖入深淵,偏偏他又隻能在這些老議員們麵前卑躬屈膝。
相比之下,年輕的政客們就要靈活的多了。
“副總統閣下,請看加利福尼亞之星!”
弗裏蒙特和葛文費了好大勁才將裝著加利福尼亞之星的木盒抬到大廳的桌子上。
所謂的加利福尼亞之星,就是那日爆破美洲河河床時偶然找到的大黃金。
菲爾莫爾雖然比較貧窮,但他在政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是見過世麵的人。
當一塊145(6577g)磅重的黃金被展示在他麵前時,菲爾莫爾還是被這塊巨大的黃金給征服了。
菲爾莫爾強裝鎮定,拿著放大鏡仔細地觀察著這塊巨大的黃金,隨後發出由衷的讚歎。
“厚禮蟹!這是上帝送給美利堅的厚禮!它真的是一塊天然金塊!”
“亦是送給您的厚禮,總統先生。”弗裏蒙特說道,他的這個稱呼不可謂不大膽。
“是副總統!”
雖然這這位討人喜歡的年輕人非常識時務,這個稱呼讓菲爾莫爾非常受用,但他表麵上還是正色著糾正了他們的錯誤。
同時,菲爾莫爾也明白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道理。
“你們兩個的事情,我亦有所耳聞,加利福尼亞建州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果你們想成為加州的參議員,應當回去爭取加利福尼亞選民們的支持,你們來找我沒用的。”
“我們是為了美利堅未來的安定而來。”弗裏蒙特不卑不亢地說道,“也就是關於墨西哥政府贈地的事情。”
菲爾莫爾眉頭微皺“這確實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我也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不僅加利福尼亞有墨西哥政府的贈地,德克薩斯、新墨西哥乃至猶他地區也有不少墨西哥政府的贈地,加利福尼亞要是開了一個不好的頭,將會造成什麽結果將難以預料。”
看來菲爾莫爾和他們的觀點是一致的,弗裏蒙特繼續成熱打鐵。
“那些自詡老貴族的財閥們可是偷稅漏稅的常客,要是加利福尼亞的黃金被他們瓜分,聯邦政府在這場淘金活動中不會獲得多少實質上的利益,國庫也不會變得充盈起來。”
菲爾莫爾靜靜地盯著弗裏蒙特,他非常欣賞這位大膽的年輕政治素人。
他心裏也認可弗裏蒙特的觀點,那些莊園主大地主出身的財閥們是什麽德性,菲爾莫爾要比弗裏蒙特更清楚。他也討厭那些老家夥,因為這些老家夥,準州地區建州之事直到今天都沒有結果。
不過作為一名成熟的政客,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他不會表露任何自己的個人觀點。
合眾國的未來屬於更年輕,更有遠見和野心的少壯派政客,而不是那些以合眾國元老自居的老古董,他們的思想和眼光,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這是菲爾莫爾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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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對政治感興趣?”
書房內,範德比爾特不經梁耀的同意就翻閱著梁耀的剪報。
梁耀對此早就習慣了,反正剪報裏都不是一些秘密的東西。
“想要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首先要了解政治,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叫做窮不跟富鬥,富不跟官鬥。你可以不和他們鬥,但一定要了解他們。”
“挺有意思的一句俗話。”範德比爾特放下手中的報紙坐下,他突然來了興趣,“我想聽聽你對自由州蓄奴州的看法,這是目前最熱的政治話題,亦和加利福尼亞息息相關。”
“自由州和蓄奴州之間的問題,與其說是理想和原則的問題,倒不如說是南北各州間的經濟利益問題和道路問題。”梁耀不假思索地說道。
“說的詳細些。”範德比爾特翹起了二郎腿。
“關稅問題,這一點,我想範德比爾特先生應該比我更清楚。”
1850年南北分裂與廢奴主義的聲音盛囂塵上,這是在60年前美利堅建國之初就埋下的種子。
大英在殖民地四處埋雷當攪屎棍的傳統藝能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美國還是英國殖民地之時,英國就把北美為數不多的工業都放在了北方,而南方則實行奴隸製,種植棉花為大英本土的紡織業提供廉價的原材料。
合眾國的締造者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傑斐遜在起草《獨立宣言》的草書時就有這麽一條奴隸製是英國強加給了美利堅。
不過此舉引起了南方各州的強烈反彈,北方為了爭取南方的支持不得不在正式文件上將這條給移除,承認了奴隸製的在美利堅合眾國的合法性。
首都也從費城搬到了更南方的華盛頓,美利堅合眾國就這樣在雙方的妥協之下成立。
而南北雙方衝突最直接的體現就是關稅問題。
南方希望降低關稅,以利於他們的棉花、蔗糖、煙草等產品的出口歐洲,換取歐洲先進的工業製成品。
而北方則希望提高關稅,限製進口以保護本國的工商業。
1815年以來美國關稅像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就是南北雙方在國會博弈的結果。
“關稅,說的好啊,真是一陣見血,你不僅有經商的天賦,也有從政的天賦。”範德比爾特無處安放的手拍打著沙發的扶手問道,“你是支持北方還是南方?”
梁耀當然清楚範德比爾特是心向北方的,但這個問題對於梁耀而言沒有太大的意義,他現在可是連站隊的資格都沒有,他將弗裏蒙特的信遞給範德比爾特。
“我支持加利福尼亞!”這是梁耀的答案。
無論是南方還是北方,誰支持墨西哥政府贈地的合法性,他就支持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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