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心裏冒出了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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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件事的核心問題，說起來就是同一個問題。
永寧帝能費盡心思避開前麵一個，自然也不會被後麵一個絆住腳。
這會兒，他一口咬定李嬤嬤就是在胡說八道，她的話不得當真。君檸就是有心狡辯，但麵對如此堅定的永寧帝，也略微有些無能為力。
她也想過破罐子破摔，叫椒房殿那些人都出來對峙。
但是永寧帝都這個態度，她即便是叫那些人來對峙，又能如何呢？能改變最高當權者永寧帝的想法嗎？
自是不能。
所以，此路又被堵住了，行不通了。
但，君檸不大想放棄此路。
她準備撂狠話，“父皇，你誠心不願意為兒臣解惑，是吧？”
永寧帝不說話，相當於默認了。
“好。”君檸點了點頭，奶凶奶凶的說“那這十八公主，我不當了，誰愛當誰當！”
說著小丫頭氣鼓鼓的脫了自己身上的裙子，並弄開了自己的雙環髻，拿掉了耳朵上的珍珠耳環，脖子上的金項圈。
徒手將全部的頭發撈起來弄成丸子頭，重新做回她的男孩子。
又挑釁的轉頭朝著永寧帝拍了拍屁股，然後就走人了。
永寧帝“…………………………”
他，他的女兒……
回來！
永寧帝捂著有些抽痛的心口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寶兒出了禦書房，眼裏滿是不舍，痛苦，無力，掙紮……
但終究他沒有起身去追，也沒有讓人去追，他的內心正在進行著一場天人較量。
瓊華來自塞北蠻夷之地。
前些年塞北屢屢進犯東楚國，東楚國邊境百姓因此苦不堪言，東楚不得不出重兵鎮壓，真的費了很多的人力物力財力，才將那些塞北蠻夷鎮壓住，還使他們送來了和親公主求和。
而這位和親公主正是瓊華。
瓊華在進入東楚國後宮的第一天，接風晚宴上，永寧帝就為她準備了絕子藥，永寧帝本想讓她不知不覺的喝下去，從此絕子，以絕塞北蠻夷借此再來進犯之患。
可沒想到，那下了藥的酒，被皇後陰差陽錯的喝了。
而當晚之後的一個月，瓊華就有了身孕。
永寧帝再想下手，虎毒不食子啊！
他最終認下了瓊華懷的這一胎。
但在瓊華生產之際，因為塞北之事，他們又發生了一些口角之爭，加上瓊華懷的是雙子，卻生下來了一個死胎，而當天江南糧倉重地又發生了重大蝗災，欽天監也測出了此死胎不利東楚國運的消息。
在各種矛盾之下，瓊華被打入了冷宮，而雙生子中活著的那一個，自然而然就被交給了國母皇後撫養。
當時交給皇後撫養時，永寧帝是抱著永遠不會將十七皇子還給瓊華的念頭的。
即便現在，瓊華因此不肯出冷宮，他也未曾改變這種想法。
可是偏偏出現了十八公主這個重大變故。
他的公主…他的寶兒……
他有多麽稀罕這個女兒，多想她一直做自己的小公主，一直在他身邊，他自己心裏清楚，他身邊人更清楚。
可是，清楚是一回事，怎麽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塞北蠻夷最近又在騷動了，所以，十七皇子他是萬萬不會交還給瓊華撫養的。
最終，理性終究戰勝了感性。
永寧帝壓下了為君檸解惑的念頭，決定暫且維持現狀。
…
君檸失魂落魄的來到了冷宮。
瓊華看到自己的孩兒成了這樣，擔心的問“一一，你這是怎麽了？”
“娘親……”經過這兩日太醫的診治，瓊華的傷口已經好一點了，這會兒君檸放心的撲進了瓊華的懷裏，低聲喃喃“阿禦的娘親究竟是誰啊？為什麽父皇不肯告訴我？”
瓊華聽到阿禦這個名字，手輕微的顫了顫。
“阿禦的娘親？”她假裝不在意，試探的問“一一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君檸“阿禦他在皇後那裏一直都過的不好，皇後老是逼著他做各種事。尤其是讀書，讀不好不是打就是罵，甚至不讓阿禦吃飯。”
君檸“要明白，阿禦現在不過也才兩歲半而已。”
怎麽受得起皇後如此的磋磨呢？
“什麽？”瓊華一顆心瞬間亂了。
皇後身為堂堂國母，後宮之主，她竟然是這樣對阿禦的？
她就不怕落人話柄嗎？
君檸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娘親的情緒變化，她繼續情緒低落的說道“今兒個我爬樹去椒房殿看阿禦，竟然看到阿禦跪在地上讀書，而且天這麽熱，皇後也不給他冰鑒。阿禦真的好苦。”
君檸的話裏滿是心疼。
瓊華聽的也滿是心疼，她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但她不敢讓君檸看到她流淚，也幸虧君檸窩在她的懷裏同她說話，沒有看到。
她忙抬頭擦了擦，又哽咽問道“一一，這是真的嗎？”
“娘親，你聲音怎麽有些不對？”君檸抬頭問。
看到瓊華紅紅的眼睛時，君檸更不解了，“娘親，你的眼圈怎麽紅了？你是在一一來之前偷偷哭了嗎？不對啊，剛剛一一進來時沒有看到你的眼眶發紅啊！”
“………”瓊華沉默了一下，心裏感歎君檸觀察力過人之餘，又為怎麽解釋感到難為，“……那個，娘親的眼睛裏剛剛進了蟲子，娘親揉了揉，眼眶自然就有點發紅。”
“奧，這樣啊！”
君檸雖然看上去是信了瓊華的話，但實際上，她心裏的疑惑突然又多了很多。
為什麽娘親聽到她說阿禦過的不好時，是這個反應？
而且，娘親第一次見到阿禦，知道阿禦是皇後的兒子時，好像反應也稍微有點不正常。
加上她和阿禦好像差不多大！
不，他們是一樣大！
難道——
君檸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可能，會不會她和阿禦是雙胞胎，而娘親之所以不肯出冷宮，就是為了跟永寧帝從皇後手裏要回阿禦？
就這個猜測，君檸想立馬問她娘親，好得到證實。
但是她突然間又想到了直腸子直接問永寧帝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