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給了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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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家老爺子,秋儒,塔北音協的會長。”

    “塔北音協隸屬於帝都音協,是它的地方分支,和帝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封槿坐在包間,捏著手機抵桌麵,抬頭看對麵的人∶“老大,這事不簡單啊。”

    明祈喝茶潤唇∶“說說你的想法。”

    “可能性有三。”

    封槿說∶“第一,也是最簡單的。秋儒在音樂上有很高的造詣,你上次在直播間露的那一手將他打動了。作為一個音癡他想和你探討探討音樂。”

    “第二,許柳被帝都音協退會,這中間的原因牽扯非常含糊。現在秋儒找你,也可能是帝都音協那邊授意。”

    封槿停住。

    明祈輕嗯,沒有表態。

    “第三種呢?”

    封槿偷瞧她,看她神色正常,才放下手機開口∶“第三,”

    “明祈的父母。”

    另一間房內,程鴻鈞站在房內,拿起飛鏢瞄準牆上“嗖”一聲飛了過去。

    宋南飛一皺眉∶“前麵兩個好理解,最後一個怎麽說?”

    程鴻鈞旋過身∶“明正陽當年在塔北是非常出名的人物。”

    “我當然知道,”宋南飛翹起二郎腿,質疑∶“但人死如燈滅,都去世這麽久了,難不成還有人惦記著?”

    程鴻鈞沉吟半晌∶“據我所知,明叔叔當年可是將整個塔北都攪得天翻地覆。塔北上層不少人都和他有交集,受他恩惠的也有很多。”

    宋南飛眉梢挑起∶“所以?”

    “秋家興許和他有什麽私下來往。”

    說到這裏,程鴻鈞揶揄他∶“你和明祈的婚事不就是這麽來的嗎?”

    當初宋家雖有幾分實力,但也沒到頂級豪門的地步,還是明正陽與宋輝交好,帶著他將宋家更進一步的。

    宋輝惦記著明正陽的恩惠,又估量明家未來必定不可限量,便想抱個大腿,所以早早就眼巴巴跑去和明正陽訂了個娃娃親。

    現在明祈殘疾回歸,宋南飛二話不說退了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後麵不恥宋家落井下石。

    偏偏宋南飛根本不在乎這些虛名,他隻關心自己願意與否。

    宋南飛靠在椅背上昂了昂下巴∶“明家如今怎麽配得上我宋家?”

    程鴻鈞低頭沒應聲。

    他是覺得明祈已經配不上他了吧。

    即使宋南飛看到了明祈身上不簡單的一麵,但是,地位低、有殘疾、鄉下來的……怎麽配得上驕傲的宋大少呢。

    所以才會那麽輕鬆的說玩玩而已。

    程鴻鈞正要一笑而過,腦海中畫麵倏忽一晃。

    紅色小痣影影綽綽,少女眼神深邃無波。

    “……”

    程鴻鈞笑不出來了。

    宋南飛伸腳踢了踢他∶“發什麽愣?繼續分析啊?”

    程鴻鈞收斂神色思索∶“明祈是明正陽的獨女。明正陽夫妻遇難時,明家現在這位家主就馬不停蹄將明祈送往鄉下,急匆匆撇清關係。”

    “當時整個塔北都冷眼旁觀。一直到明祈回來,她患有腿疾成了廢人的消息傳開。”

    程鴻鈞一頓。

    “怎麽?”

    “明氏獨女殘疾,明家已廢,沒有威脅。”程鴻鈞說。

    房間內靜了靜。

    稍許,宋南飛說∶“回歸正題,你覺得秋儒找明祈,是出於哪種可能?”

    程鴻鈞想了下,繼而抬頭篤定開口。

    “三者都有。”

    雅間內,明祈將茶杯擱下,發出輕響。

    “都有?”

    封槿擰著眉思考,又想到什麽∶“老大,你說帝都音協那邊,來者善否?”

    “難道是想將你招攬進去?畢竟你上次那場古塤演奏可算是轟動全網火出圈了。還有那個許柳,想不到音協做事還挺有原則的,一個六級會員就這麽給退了。”

    明決在旁邊看著他胡亂猜測,心裏默念∶傻缺。

    明祈一勾唇,沒答話∶“等見了秋儒,不就知道了嗎?”

    ……

    從包間裏出來,封槿想到什麽,說∶“對了,老大,我家老爺子生辰臨近,就在年底。你……”

    “明祈?”

    封槿的話才到一半,前方包間裏就走出了兩個人。

    三人看過去。

    明祈唇邊笑意斂了斂∶“宋南飛。”

    從他像個狗皮膏藥天天跑劇組開始,明祈就對他沒什麽好臉色。如今說話也是冷淡的直呼其名。

    宋南飛看看封槿,臉色不太好,質問出聲∶“你們怎麽在這兒?”

    這口氣衝得,像抓奸似的。

    程鴻鈞在背後暗暗搖頭,轉而看向明祈。

    他下意識放低視線向她手上看去。

    嗯,今天沒有暖手寶。

    這餐廳暖氣供應得足,倒也不需要。但外麵溫度可刮著大風,這麽出去難道不怕凍著?

    上次封槿他們還知道細心準備,怎麽這會兒還疏忽了……等等,幹嘛要擔心這些。

    程鴻鈞臉色一僵。

    封槿眉骨微動,看著宋南飛口氣也不太客氣∶“宋大少難道看不出?來這裏不是吃飯還能幹什麽?”

    “吃飯?”宋南飛反問一句,又瞧了眼神色自若的少女,“明祈,”

    他說∶“我請你你推三阻四,人封太子爺請你你就二話不說的來了?”

    這話一出,不僅程鴻鈞,就連宋南飛自己都驚了驚。

    這陰陽怪氣的話語,這拈酸吃醋的語調,真是縱橫歡場瀟灑不羈的宋大少?

    怎麽跟個怨婦一樣??

    明祈攏了攏袖口∶“不然?”

    不然?!!

    宋南飛原還在反省,被這話一激直接氣笑了∶“好本事啊明祈。”

    “我說為什麽看不上我呢,原來是攀上背景更大的人了。”

    “沒想到你心機還挺深,我找你你愛搭不理,別人你就眼巴巴,裝給誰看呢?”

    “你說說,封槿給了你什麽好處?”

    上頭了的宋南飛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他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的。

    宋家是塔北有頭有臉的家族,他宋大少的名號也不是虛的。

    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跟他,舔著臉也要攀附上他,就連明祈那個堂妹明雅都天天追在他身後喊“南飛哥哥”。

    被人捧著長大的宋南飛從來不知道委屈是何物。

    這麽些日子能放下臉麵天天跑劇組已經打破了他的界限,放在以前他早就不耐煩綁人了。

    他自認為自己態度誠懇,也沒有強逼明祈,結果對方卻是半點油鹽不進,沒給他一點好臉色。

    這下更是讓他直接撞破這兩人約會,這怎麽還忍得了?

    他看向明祈的眼神陰森,言語間全是羞辱。

    封槿、明決一下子冷了臉。

    封槿上前擋住他的視線,臉色沉得能滴水∶“你他媽再說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