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灘死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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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一灘死水(2)
    很明顯,君尉海在等他。
    “叔叔。”他喚了聲人。
    君尉海微點頭,看了眼時間,“還有十五分鍾會議才開始,我們先聊聊?”
    意料之中,薄鬱年點了點頭,隨即跟著君尉海進了一旁的會客室。“不知道叔叔要和我聊什麽?”
    “也沒什麽,隻是前段時間,叔叔一直很忙,也沒空問你們,你和思恬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前段時間她將你告上法庭,前兩天我偶然碰見她,她臉色好像也不太好。”君尉海道。
    現在思恬不願回清瀾豪苑,他這個做叔叔的也不好勉強,隻能這樣婉轉的來問問這侄女婿了。
    薄鬱年揚眉,“叔叔,我和思恬之間很好,沒什麽事,你也知道,爸媽的去世對思恬打擊太大,所以才會有些行為失常,她也還沒恢複過來,所以有時候還是會鬧鬧情緒。”
    君尉海點了點頭,“真是這樣?”
    薄鬱年輕笑,“叔叔不相信我麽?還是覺得那場大火是我做的?”
    君尉海站起身,一笑,“當然不是,那場官司,法官也判你無罪了,我想大概真是思恬受的刺激太大了,思恬那孩子從小就是我們君家的掌上明珠,也從沒受過什麽挫折,這次大哥大嫂的死,對她確實是不小的打擊,鬱年,你有時間多陪陪她,開導開導她,讓她盡快走出來。”
    “我會的。”
    君尉海拍了拍薄鬱年的肩膀,“好了,差不多該開會了。”說完轉身朝外頭走了去。
    傍晚,君尉海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後回了住宅,他剛回到去,傭人就急急的走了過來,“先生,小姐一整天了,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飯也不肯吃一口,您快去看看吧。”
    君尉海臉色當即嚴肅了起來,“一整天都沒吃了?”
    “是啊,一口都沒吃,而且也沒出房間。”傭人道。
    君尉海聞言快步朝樓上走去。
    “思恬。”他敲了敲門,卻沒得到回應。
    門並沒有鎖,他打開房門,屋內一片黑暗。
    君尉海打開燈,“思恬?”
    他走到無屋裏,就看見君思恬抱著雙膝坐在牆角,他快步走了過去,“思恬,傭人說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不吃東西胃會受不了的,聽叔叔的話,去吃一點,嗯?”
    君思恬仿若沒聽見他的話一般,一動不動。
    君尉海看著君思恬的模樣,緊皺起眉頭,她雙目空洞的望著一處,這個樣子好像沒了任何生氣。
    看到這樣的君思恬,君尉海有些害怕。
    “去,把飯菜拿上來。”君尉海衝傭人吩咐道。
    傭人忙不迭的下了樓。
    傭人拿了飯菜上來,君尉海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用處,君思恬依舊是一動不動的。
    “我……不想吃,好累……”君思恬呐呐的開口說了一句,隨即將臉埋在了雙膝間。
    君尉海看著侄女這反常的樣子,擔心不已。
    一向,他這個侄女都是很活潑開朗的,可是現在,卻搞成這個樣子。
    君尉海從房間出來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著煙,他在猶豫要不要給薄鬱年打電話。
    另一邊。
    薄鬱年回了清瀾豪苑後,沒有看見君思恬,他問詢了傭人後,才知道,她昨晚出去後就沒回來。
    他剛要給那小人兒撥去電話,苗沂芸就道:“鬱年,女人不能這麽慣著,她這樣不著家的更不能慣著,她難道還以為自己還是千金大小姐不成!”
    薄鬱年神色淡了幾分。
    苗沂芸見狀繼續道:“鬱年,你難道真打算就這樣和那丫頭過下去?你應該和她離婚的!”
    苗沂芸有些生氣憤怒。
    薄鬱年神情淡淡,沉默片刻後拍了拍苗沂芸的肩,“芸姨,這件事我心裏有數,我先出去了。”他說完轉身朝大門口走去。
    他驅車離開了清瀾豪苑,給君思恬打電話,可電話也不通。
    就在他剛要給喬忠打電話的時候,一通電話插了進來,他看了一眼,是君尉海。
    “叔叔。”
    “鬱年,思恬,她現在在我這,你能過來一趟嗎?”
    薄鬱年聞言,眼中多了一抹微詫,回過神來他道:“嗯,我正找思恬呢,二十分鍾左右我到。”
    掛了電話後,薄鬱年一腳加重油門力道,車子飛馳。
    十五分鍾後,車子在君尉海的住宅停了下來。
    君尉海住宅的門衛都認識他,所以並沒有阻攔他。
    “叔叔,思恬呢?”他進屋後第一句便是這個。
    君尉海指了指樓梯口,“思恬在樓上。”
    君尉海話音剛落,薄鬱年就邁步朝樓梯走去,他連忙拉住他,“鬱年,等一下,我先和你說說。”
    君尉海將君思恬的情況和薄鬱年說了一通。
    “思恬現在情緒很低落,整個人狀態也不太對,你上去後,別太著急。”君尉海囑咐道。
    薄鬱年眸光微斂,多了幾分意味,隨即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邁步上了樓。
    薄鬱年推開房門,屋裏隻有一盞昏暗的廊燈亮著,他緩步走進去,驀地,就看見那抹小身影,她蜷縮在角落,雙手環膝。
    他走近,在她身前蹲下身來,“思恬。”
    他的聲音似乎對她有所觸動,她緩緩抬起了頭,雙目空洞的看著眼前的人。
    兩人視線相對,這一瞬,薄鬱年在看清她的眼眸時,心髒倏然一縮,她這樣的神情,這樣的眸光。
    毫無波瀾,就好像那汪洋,本該是浮動,有生氣的,可是現在卻猶如一灘死水一般!
    “思恬,叔叔說你一直沒吃東西,你聽話,我們回家,你吃點東西,嗯?”他刻意將聲音放輕。
    回家……
    家……
    這個字就好像觸動到她的心弦一般,她腦袋裏猶如電影倒帶一般,許多片段在腦海中不斷的浮現,閃過。
    隻是,這些本該溫馨的片段,卻好像一片又一片鋒利的刀片一般,狠狠的割著她的心。
    痛……
    薄鬱年見她一直沒反應,便伸手想要將她帶起來。
    她卻突然往回縮了縮,好像避洪水猛獸一般,“我不想。”她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