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十三章 前傳之初相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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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十三章 前傳之初相見1
飛機轟隆隆地,終於在這個繁華熱鬧的城市降落了。
秋日的港城,沒有一絲蕭瑟荒涼的味道,空氣裏漂浮著不同於大陸的泥土味,有些潮濕,有些腥味。
這是段漠柔第一次踏上這片叫做港城的土地,那一年,她十歲。
她穿著小碎花的襯衣,外麵穿了一件洗得發硬的毛衣,下麵是棉布的褲子,腳上著一雙老舊卻擦得異常幹淨的涼鞋,纖細的小手被前麵高大的男人緊緊攥著。
他左手提著行李袋,右手抓著她的手。
這個男人,他叫陳百文,他說是她的爸爸。
從段漠柔懂事以來,就和奶奶兩個人相依為命,奶奶告訴她,她有爸爸,也有媽媽,他們都在遙遠的港城工作,他們並不是不要她,而是想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
漠柔一直記著奶奶的話,一直盼望著有一天,他們能榮歸故裏,能讓她過上好的生活,可是,十年過去了,她一次都沒有見過他們。
直到奶奶去世,這個自稱是她爸爸的人,才終於回來了,終於把她接走了,接到了這個對她而言,太過於陌生的城市。
“小柔,港城溫度比較高,你熱嗎?熱就把毛衣脫了。”前麵行走的男人突然轉頭望向她,捏了捏被他握在手心的小手。
確實,段漠柔的手心正滲著汗,背心也一陣陣發熱,她能想像她的鼻尖上,定也有汗珠兒。
她望了一圈周圍的人,幾乎都穿著短袖露著膀子,那些漂亮的女人,披著長發露著長腿,腳蹬著細細的高跟,走路風姿綽約。
“來,把毛衣脫了吧,一會坐車涼了再穿上。”陳百文停了下來,邊說邊替她脫著毛衣。
段漠柔依言脫了下來,手無意識攥了攥明顯縮短了的袖子,低著頭,跟在他身邊。
“走吧,車子已經等在外麵,到大苑還要個把小時呢。”陳百文說著,重新拉起她的手,朝外麵走去。
黑色鋥亮的車子,看到他們過去,有人下車開了車門。
這一天,有了她人生中很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坐轎車,第一次見到那麽大的房子,也是第一次,見到那麽俊俏的男人。
他叫商君庭。
***
墨子澈說,唐可馨喜歡他,商君庭嗤之以鼻 ,十歲的小女孩,懂什麽喜歡?他可不是她要的洋娃娃。
霍南山說,唐可馨將來會嫁給他,因為唐家老爺子和商家老爺子有過約定,給他們定下了娃娃親。
真是可笑,兩老爺子之間定下的約定,幹什麽要他來幫他們履行?他的人生,憑什麽要他們給他做主?
商君庭很鬱悶,放學回來,沒坐家裏的車子,也沒和墨子澈霍南山他們一起回,去了街上溜達了一圈,才回到家裏。
秋日的港城,依然很炎熱,到家的時候,已是傍晚。
商家的宅院很大,進了門還要走一段的小路,才到大苑的正廳。
大苑正廳外的花園邊,此刻正蹲著一個小女孩在打理花草,商懷禮站在那裏望著她,和她說著話。
商君庭上前,看清了她的樣子。
她穿著小碎花的襯衣,顯然已小了一號,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頭發幹枯淩亂,整個人瘦不拉嘰的。
他不記得家裏有這樣的小傭人,不禁停下腳步,居高臨下望著她,問了句:“你誰呀?”
“小叔,她是書謠阿姨的女兒,一直在大陸和她奶奶一起生活,這次聽說奶奶病逝了,書謠阿姨才把她帶過來的,哦對了,她叫段漠柔。”
懷禮興致勃勃介紹著她,顯然已把她的一切了解地十分清楚。
她聽到聲音,不禁抬起頭望著。
她一張臉隻有巴掌般大小,臉也曬得黑黑地,睜著大眼望著他。
商君庭從沒有見過如此的眼睛,純澈地如同草原上的天空,與這兒的汙濁天氣,形成鮮明對比。
她望著他,不說一句話,依然蹲在那裏。
不知為何,他突然被她看得忍不住心跳加速,不禁有些慌亂地收了眼神,倨傲地抬起頭,轉身走了。
一個鄉下丫頭,有什麽能讓他心跳加速的?真是莫名其妙!
***
那個叫商家大苑的宅子,大得讓人心慌。
段漠柔從沒有見過如此大的房子,好比她在大陸時待的一個鎮子,這屋前屋後的草坪,感覺比起鎮子都要來得大。
她見到那個房子的主人,他叫商益民,是個看起來挺和藹的中年男人,這個房子中的人,包括她的爸爸,都尊稱他為老爺。
他彎著腰望著她,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你叫……什麽名字?”
段漠柔乖乖回答:“段漠柔。”
“段漠柔……嗯,好名字。”他喃喃念了一遍,隨即點頭。
“名字叫得挺洋氣地,可這身打扮……”商益民身邊一身緊身紅裙,身材婀娜的漂亮女人淡淡瞟了她一眼,涼涼說了句。
“老陳,你讓書謠帶著她去買幾身衣裳。”商益民又對著陳百文吩咐著。
“還有,去洗個澡,好好洗洗幹淨!”漂亮女人又說了句。
陳百文忙不迭應聲:“是老爺,四太太。”
然後,陳百文帶著她去見了段書謠,那個所謂的她的母親。
她帶著滿腔的熱情,帶著激動的心情去見她,迎接她的,卻是段書謠比那位四太太還要冷 淡的麵容。
“漠柔,這是你媽。”陳百文向她介紹著。
段漠柔那句“媽”還卡在喉嚨口沒有叫出來,便硬生生被她嫌惡的目光製止住了。
雖然她才十歲,但是她能看懂她眼裏那份冷淡嫌惡的疏離。
“以後你在這裏,就幫著我一起幹些雜物,你妹妹也要上學,我們可供不起你們兩人,港城不比大陸,這兒哪怕喝口水,都是大陸的十倍……”
雖然段書謠說得誇張了些,但確實如此。
所以,一整個下午,段漠柔便被支到花園裏,整理著花花草草。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見到了放學歸來的商君庭。
他就站在那裏問著她,夕陽的餘光照射過來,剛好照在他身上。
他站在那裏,猶如神砥般居高臨下望著她,俊逸的麵容上有著如同段書謠般的厭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