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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發現郭東圓用來進行大額轉賬的銀行卡是用的你毛圓圓的名字，你難道不知道？”辦案人員問道。
    “我真不知道。當時我們到金利發上班，郭東圓要求我們上交身份證，說是要給我們辦居住證，我們就都交了，過了幾天就還給我們了。”毛圓圓說。
    “後來你自己到銀行去查找過自己名下的賬戶沒有？”辦案人員問道。
    “沒有，當時我們一個月才兩千五百塊錢，花都不夠花，哪裏還用去銀行辦卡？從來就沒想過。”毛圓圓苦笑道。
    辦案人員一時陷入了沉默，毛圓圓居然什麽都不知道，那費了這麽大的勁兒找到她就沒有任何價值，而且還容易打草驚蛇。
    “你再想想，郭東圓後來有沒有什麽大的變化，有沒有對你們說什麽？做什麽？”辦案人員提醒道。
    “哎，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問我這些？我隻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洗頭妹，現在在歌廳當公主，我就是想賺多點錢過好點兒的生活，不想牽扯到別人亂七八糟的事情裏。我不想說了，我也什麽都不知道！”
    毛圓圓突然情緒很煩躁，站起來把煙頭往地上一丟，恨天高踩上去，咬著牙狠狠地碾壓了幾遍。
    “毛圓圓，我們能找到你，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好好配合我們把你知道的事情講清楚就行了，我們不會為難你，隻會保護你。”辦案人員說。
    “我要是說了，估計連命都沒有了，你們怎麽保護我？”毛圓圓也不傻，她知道郭東圓的來頭，眼前的這些人肯定是想把郭東圓和許亮光扳倒，正在悄悄地收集他們的證據。
    “我們說到做到，你不用擔心。”辦案人員說，“郭東圓後來為什麽突然就把金利發給關掉了？當時關店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毛圓圓神情頹然地坐回到椅子上，咬著唇想了想，說：“你們說到做到，一定要保護我，否則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不對，我是不想死的！我想好好活著！我又沒做錯什麽！”
    “你隻要配合我們，就不會有事兒。”辦案人員說道。
    “我知道被你們找到了，不說也得說。真他媽的悲催！”毛圓圓靠在椅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她捋了捋頭發，歎了一口氣，說，“那時候關掉金利發是因為郭東圓發現自己懷孕了，在她肚子還沒有十分明顯的時候，她就把店關了。
    那時候店裏的生意還不錯，郭東圓當時還不舍得，是她姐姐強烈要求她關掉的。我記得有一次郭東方到店裏來，就是催郭東圓盡快把店盤出去，就為這個郭東圓還和郭東方吵了一架，那之後不到半個月就把店轉出去了。”
    “郭東圓懷孕是你的猜測還是她自己親口說的？”辦案人員問道。
    “女人的身體懷孕後就會有明顯的變化，雖然她的肚子不是很大，但是她看起來和以前就不一樣了呀，那時候店裏的人都知道郭東圓懷孕了，至於懷的是誰的孩子，那就不知道了，因為郭東圓並沒有結婚，而且也沒有正式交往的男朋友。”毛圓圓說。
    “她把店關了有沒有跟你們說她的打算？”辦案人員繼續問道。
    “沒有，她肯定不會跟我們說這些的。不過後來我聽說她去了香港，據說有人在那邊給她買了房子，讓她到香港把孩子生下來，從此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係了，我也再沒見過郭東圓了。她還在香港嗎？”
    毛圓圓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無可奉告！我勸你不要這麽喜歡好奇，好奇害死貓你難道不知道？”辦案人員冷冷道。
    “我本來都要把郭東圓給忘記了，是你們非得讓我回憶這些事情的，現在我就想知道一點兒她的情況，你們就這樣來說我，真是豈有此理！就許你們打聽我的事情，我就不能打聽一下你們知道的事情？最起碼的平等都沒有！可惡！”
    毛圓圓恨恨地翻著白眼說。
    “放肆！調查事情的真相就是要求你實話實說，這是談平等的時候嗎？”
    賴文高的聲音從鏡頭外傳來。
    毛圓圓頓時禁聲，一臉畏懼地看著鏡頭之外的賴文高。
    “銀行卡的事情你果真一點兒都不知道？”辦案人員問道。
    “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不說我是孫子！奶奶的，我到深圳之後才辦了一張銀行卡，裏麵的錢從來沒有超過四位數。”毛圓圓拉著臉說。
    這些人總是問這樣讓她為難而又莫名其妙的問題，這讓毛圓圓很煩躁。
    “行，在事情沒有真正結束之前，你不要回去上班，如果你一定要留在深城，那我們就二十四小時守候著你。”賴文高說，“你要是想起什麽遺漏可以隨時向我們補充。”
    “你！你們不可以這樣！”毛圓圓厲聲尖叫道。
    視頻戛然而止。
    伍韜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視頻不到三十分鍾，內容沒有超過伍韜的預期。
    毛圓圓知道的並不多，但是能印證一個事實：郭東圓和許亮光的關係，以及郭東圓懷孕。
    這是非常有價值的兩個點，但依然不夠。
    風流韻事還不足以把一個官員徹底拉下馬，隻有經濟犯罪才能讓他鋃鐺入獄。
    郭東圓一直待在香港沒有回來，估計已經帶著那個孩子一起入了香港籍，如果那個孩子是許亮光的，那這一切就都是許亮光精心安排的。
    事情還是得從毛曉仁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有沒有去找林穀燕？”伍韜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眸光沉沉地看著賴文高。
    “林穀燕現在警惕性特別高，不見任何人。”賴文高說。
    “那就找到她的代言人，讓她把自己送給毛曉仁多少錢這過程詳細寫下來，桃色事件可以簡單一點，關鍵是要寫出毛曉仁索賄的過程，這個你比我更懂。”伍韜說。
    “好，我馬上聯係林穀燕的哥哥。我擔心他們也不會見我。現在他們全家都搬走了，被林穀燕的事情弄得無臉見人，粵海市都待不下去了。”賴文高說。
    “一定要想盡辦法見到他，說服他讓你去他家裏見林穀燕，確保林穀燕的安全，讓她在完全放鬆的環境裏和你交流，才能得到最完整的素材。”伍韜說。
    “是是是，伍市長您果然比我們還專業。”賴文高額頭上又開始不停地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