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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這麽胡搞。
    許亮光坐在辦公室沉著臉，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盯著窗外的那棵榕樹出神。
    晦暗的臉上神色越來越可怕，一股殺氣彌漫在他的周身，整個人看上去陰森可怖。
    “嘟嘟嘟——”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機突然炸響，把許亮光嚇了一跳。
    他拿起手機盯著屏幕上的名字看了一眼，滑動了接聽鍵聲音沉沉道：“什麽情況？”
    “許書記，丁亮健已經發現了政府視頻監控被刪掉的內容，查到了那位清潔工的名字，而且他還把伍市長辦公室天花板上的噴淋器拆了下來。”田冬英心神畏懼地說道，聲音都在顫抖。
    “下午他們一直待在伍韜的辦公室？”許亮光問道。
    “他們中途出去了一趟，很快就返回來了。他們拒絕了我們給他們安排的住宿和晚餐，拒絕我們提供任何服務。”田冬英說。
    “必須每一分每一秒都盯緊他們，看看他們今晚住哪裏，隨時向我匯報。”許亮光說。
    “是。”田冬英顫抖著手掛斷了電話，身體卻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覺得自己好像滑得越來越深了，而且下麵似乎是個深不見底的深淵，未來不知道是什麽在等著自己，是粉身碎骨還是遁入另外一片天地？
    不知道，但是此刻的害怕卻是實實在在的。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必須硬著頭皮往前走。
    田冬英咽了咽幹澀的喉嚨，故意挺起了胸膛給自己打氣，他鎖上伍韜辦公室的房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悄悄地關上門，拿起另外一部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田哥，有何吩咐？”手機那邊傳來一個掐媚的聲音。
    “耗子，今天下午丁亮健從市政府出去之後去了哪裏？”田冬英問道。
    耗子原本是粵海市的大混混，後來許龍鐸來了，耗子沒有生存之地，又不願意被許龍鐸收編，就轉行做起了私人偵探，接的最多的活兒就是替富太太服務，外號職業捉奸師，替那些大房找出老公的二房三房，就靠這個營生耗子這幾年賺得盆滿缽盈，比當混混強百倍。
    偶然的機會，他們接到了田冬英的單子，讓他負責跟蹤一個叫廖凱卿的紈絝子弟。他們私底下都叫廖凱卿廖紈絝。
    “到了古城角落的宅子裏，就是廖紈絝的私人辦公室。廖紈絝門口那個攝像頭被他發現了，幸好我們及時給取走了。”耗子有點兒得意地說道。
    “去見了什麽人？”
    “人倒是沒見，沒看見廖凱卿的助理柯亦涵過來，丁亮健就是到辦公室轉悠了一下，唯一接待他的人就是廖凱卿養在宅子裏的那個女人。”耗子說。
    “他們現在人去哪兒了？”
    “開了兩輛車在路上，估計是去吃飯。你放心，我會一刻不離地盯緊他們，而且確保不被他們發現，否則怎麽配得上我們‘千裏眼’的名頭？有情況我會隨時向你匯報。”耗子說。
    “密切關注他們入住的酒店，具體到每個人入住的房間號，有消息第一時間匯報。”田冬英說。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耗子說，“我們的宗旨就是為你們提供最好的服務，我辦事你花錢，各取所需。”
    “廢話那麽多？下次我要用拉鏈把你的嘴給拉上。”田冬英板著臉罵道。
    “好，我閉嘴，從現在開始，除了匯報工作，我多一句話都不說。”耗子說道，心裏卻在罵：奶奶滴，搞得這麽嚴肅，不就是跟蹤個人麽？又不是去殺人放火，一驚一乍的。
    丁亮健和喬岩他們會合了，八個人聚在江邊的小餐廳裏邊吃飯邊聊。
    為了確保談話不被人聽到，八個人要了二樓最邊上的一個小包間，而且暗地裏告訴店家挨著的三個小包間他們也都包了，後麵還有三桌人馬要到。
    店老板一聽很高興，把其他食客都安排在一樓。
    耗子他們緊隨其後進來的，要跟著上樓，店家愣是給攔住了，讓他們坐樓下的廳座。
    “老子給你雙倍的錢，就要樓上那桌。”耗子的兄弟蟑螂揮著拳頭對著店家威脅道。
    “真對不起，樓上被那些客人包圓了，你們個個都是爺，我一個也得罪不起，老板您今天就委屈下先坐樓下，改天來了我給你們臨江最大的房間。”店家忙點頭哈腰地賠不是。
    蟑螂還要耍橫，耗子一把拉住他，敲打了一下蟑螂的腦袋：“樓下就樓下，隨便坐。”
    蟑螂滿臉不解地看著耗子，“大哥，我們不是要……”
    耗子一把捂住蟑螂的嘴拉到角落裏，狠狠揪了一把蟑螂的耳朵：“用腦子用腦子，我們的目的是什麽？非得整出動靜來搞得前功盡棄？廢物！”
    蟑螂撇了撇嘴，不敢吭聲了。三個人靜靜地坐在樓下盯著樓梯口，隨時注意樓上八個人的行蹤。
    丁亮健和喬岩他們幾個關上門，小七站在門口放哨，不讓任何人靠近房間，確保裏麵的談話不被人竊聽。
    “老大，我了解到一個情況值得注意，刑偵科的科長康來敏今天剛被免職，被弄到後勤去打雜了。廖凱卿是康來敏從現場帶回來的，昨晚也是康來敏負責第一次審問的。現在這個案子由武文傑負責，原來刑偵科的副科長。”喬岩說。
    丁亮健蹙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若有所思道：“找到康來敏了嗎？”
    “沒有，找不到，手機也關機了。有人說康來敏被免職了心情不好，可能回鄉下老家了。”喬岩說。
    “他老家在哪裏？馬上去打聽。”
    “老家在觀城鎮康樂村，離市區有一百多公裏，有一段山路不太好走。”喬岩說。
    “你帶著小七連夜去觀城鎮康樂村，馬上找到康來敏了解情況。”丁亮健吩咐道。
    “遵命，不過得先讓我們填飽肚子啊，老大。”喬岩捂著肚子叫苦道，中飯就在高鐵上吃了那麽一盒屎一樣的快餐，吃得人想吐，這會兒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沒問題，可勁兒造，魚肉菜管飽，酒一滴不能沾。”丁亮健扯著嘴角笑道，吩咐外麵的小七，“小七，叫老板快點兒上菜，揀他們這裏最好吃的魚和肉都上來。”
    “好嘞！”小七一聽可以開飯了，撒開小蹄子，噔噔蹬蹬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