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未必不是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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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韜子,在裏麵他們沒有對你下狠手吧?”廖文懷看著一身清清爽爽依然略顯疲倦的伍韜心疼道。
“不算狠手,但是該用的都用了。威逼利誘、軟硬兼施、輪番上陣、持續打壓,主要是精神折磨,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有的人進去之後就扛不住,什麽都交代了。以前隻是聽說,親身體驗了一回,才能真正明白這種滋味兒。”
伍韜勾起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這種滋味兒,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韜子,讓你受苦了。”廖文懷眼眶泛紅,舉起杯子一口幹了杯中酒,“我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對你動手,大大出乎我的預料。這一次,我們被人狠狠地擺了一道。韜子,這口氣咱咽不下,這個禮,咱一定要加倍還給他們。”
廖文懷重重地放下杯子,“啪嗒”一聲,茅台酒的小鬥杯穩穩地落在餐桌上。
伍韜繼續給廖文懷倒滿酒。茅台的酒香四溢,彌漫在整個房間裏。
“廖叔叔,我也沒想到。現在回想起來,是我太理想化,一心隻想做自己的事情,忽略的對手虎視眈眈的存在。”伍韜眼底燃起一股仇恨,這事兒許亮光絕對是主要的執行者,至於最高的決策者是誰,伍韜雖然心裏有懷疑,但還不敢確定。
“韜子,你還是太善良。一直都順風順水,沒經曆過什麽挫折。把你放下去,就是想讓你接受鍛煉,經受磨煉,讓你真正明白官場的生存法則。你爸爸和我,都是九死一生走過來的,經曆過太多人生的選擇和被選擇,經曆過太多的打擊和磨難。對於你今天受到的陷害和汙蔑,從長遠來看,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兒。至少,這件事情,讓我們看清楚了一些人的真麵目。”
廖文懷的臉色陡然間變得十分暗沉,眼神裏透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憂鬱和殺氣。
“廖叔叔,這次的事情,從你的角度來看,根子在哪裏?”伍韜蹙著眉頭問道。
“我們早先就說過一句話,問題出在前三排,但是根子一定是在主席台。你的事兒,表麵上看,是你和許亮光之間的鬥爭,但是深究下去,決不是這麽簡單。”廖文懷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我一直不想把這件事情上升到這個高度,是因為我一直對權力懷有敬畏。身居高位,如果總愛玩陰謀,而沒有陽謀,這樣的人是德不配位的,遲早要倒台。”伍韜說道。
“韜子,你身上有一股子書生氣,說得好聽,是善良儒雅,說得不好聽,就是不諳世事。作為官場中人,如果不善於算計別人,不喜歡搞權力鬥爭,那他遲早要栽倒在別人的槍口下。你這次能這麽快出來,一來是因為你自身確實一幹二淨,二來是有高人相助。”
“高人相助?哪位高人?”伍韜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世外高人,修複了所有刪除的視頻,進入了監控係統,連偷偷安裝在你辦公室的攝像頭都被高人破解,成功取出視頻。如果不是這樣,你可能還要在裏麵多呆幾天,多受幾天的煎熬。”廖文懷說。
“不是公安廳破解的嗎?”伍韜不解地問道。
“不是,省廳派了八個人的得力小組下去,結果全軍覆沒,死了四個,還有四個生死未卜。”廖文懷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神情很悲痛,“粵海為官的那幾個人,簡直讓人發指,膽大包天到了為所欲為的地步。”
“死了四個?”伍韜頓時就被震驚得瞠目結舌!居然有四個人為了自己的事情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太殘忍!太過分!太沒有人性了!
許亮光,一定是許亮光!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連省廳的人都幹下手!
“大火燒死了四個,一個重傷,車禍重傷三個,非常慘重,顧長林坐陣在粵海,說不找到真相誓不為人!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最高層,上麵派了特別小組下來,昨天已經到了粵海市。我真擔心這些人的安危啊!粵海這個地方,邪性了!”
廖文懷沉沉地搖了搖頭。
“廖叔叔,我被關進去後,還發生了什麽事情?”伍韜心情沉痛滿臉仇恨地看著廖文懷,這麽慘重的傷亡,他想手刃了許亮光那個畜生!
“哎,短短幾天的時間,發生了太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家那個混不吝也進去了,他是自作孽,和你的事兒無關。”廖文懷又喝了一杯酒,歎氣道。
“凱卿怎麽也進去了?他做了什麽事兒?是不是莫須有的罪名?”
“他帶著柳婕妤去吃宵夜,遇到幾個混混,雙方打起來了,一失手把其中一個人刺死了!現在所有的指證都說他是故意殺人,當時的錄像消失了,目擊證人指證是凱卿故意殺人,現在目擊證人消失了,找不到了。”廖文懷苦笑了一聲,眼裏不知不覺有了淚花。
兒子被關進去了,說不心疼那是假的。雖然廖文懷總是口口聲聲罵廖凱卿混不吝,可是這個混不吝他自己很清楚,是個有底線的人,殺人放火的事情,他是不會幹的,偶爾的打架鬧事兒玩女人,這點廖文懷相信。
終歸是自己的兒子,讓人送進了局子裏,這是在狠狠打廖文懷這張老臉啊!
“我明白了,凱卿的事情肯定和我有關,因為我進去了,所以他們就把和我相關的人,全部弄進去,我懷疑這事兒是他們一手導演的。哪柳婕妤呢?她有沒有事兒?”
“她回廣場來了,那天還找到我哭了很久,說你不在粵海了,她再也不要去那裏上班了!這孩子啊,嬌小姐的脾氣很重,一個人待在那裏,肯定是待不下去的。”廖文懷說。
伍韜蹙了蹙眉頭,馬上拿起手機撥打江夏至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手機裏傳來這個提示音。
奇怪!伍韜看了一眼號碼,沒錯啊,是江夏至的。
過了幾分鍾,他又撥打了過去,依然是在通話中。和誰打電話打這麽久?伍韜給江夏至打電話還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伍韜放下手機,決定過半個小時再打。
廖文懷又喝了一口酒,盯著伍韜看了幾秒鍾,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在撥打電話,大概猜到了他在打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