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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東方曾經說過，如果真的出事兒了，她會一個人抗下所有的事情，絕對不會把他拖下水，因為郭東圓需要他，孩子更需要他。
    許亮光覺得郭東方說得是真心話，或許她真的能這麽做。
    但是，那些人的手段很多也很毒辣，郭東方能不能扛得住，許亮光表示懷疑，畢竟郭東方是個女人，女人的意誌力在關鍵的時候很容易崩潰。
    怎麽辦？坐以待斃？還是以死相搏？這件事情到現在已經弄出了很多人命，如果再這樣下去的，涉及到的人將會越來越多，背景也越來越大。
    許亮光在心底掂量了一下，以自己的能力，估計很難再扳倒對方，而是極有可能被對方一槍斃命。
    走到這一步，似乎橫豎都是死路一條了。
    許亮光坐在大班椅上，心裏在進行激烈的鬥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就算是那個總是被自己自詡為絕頂聰明的大腦門，這一刻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郭東方能做個女烈士，什麽都不說，抗到底。
    或者是什麽都承認，把所有的罪責都承擔起來。
    真要這樣的話，許亮光會感念郭東方一輩子，會在心裏為她樹碑立傳。
    許亮光閉著眼睛，雙手合十放在大腦門前，心裏一遍遍祈禱：菩薩保佑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可是，許亮光念錯了，菩薩是從來不會保佑作惡之人的，菩薩普度眾生，把惡棍送進地獄。
    不對招待所內，秦嶽山首先提審了郭東方的保姆周姐。
    周姐從來沒見過這場麵，嚇得兩股戰戰，渾身發抖。
    “姓名。”秦嶽山盯著她問道。
    “周菊花。”周姐一臉畏懼道。
    “哪裏人？”
    “東江鎮郭家堡周二村人。”
    “和郭東方什麽關係？”
    “夫人……不對，郭東方是我舅媽的二姐的女兒。”周菊花忐忑地看著秦嶽山。
    舅媽的二姐的女兒？秦嶽山翻了一下眼皮子，沒明白這是個什麽關係。總之就是沾親帶故，粵海這個地方，據說三個人之間就能攀上一種關係。世界很小。
    “什麽時候開始到郭東方家裏做保姆的？”
    “五年前，郭東方還在電視台當副台長的時候我就去了。”周菊花如實道。
    “許亮光是不是經常到郭東方家裏去？”
    “這個……”周菊花麵帶難色猶豫了一下。
    “老實回答，不要有任何猶豫！郭東方是個大腐敗分子，她不僅貪贓枉法，手上還有不少人命案！你要是知情不報，那就是包庇罪，一樣要坐牢！”
    周菊花一聽，頓時嚇壞了，當保姆都能當成囚犯，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我說……”周菊花馬上說道，“以前許亮光很少到郭東方家裏，是最近這一年才多了起來，郭東方沒受傷之前，許亮光幾乎每周末都會到別墅來過夜。郭東方的腰受傷之後，許亮光來得少了。那個時候郭東方脾氣很不好，許亮光來了就和他吵架，可能是因為這樣，許亮光就很少來了。”
    “每次去的時候，是許亮光一個人去的，還是和郭東方一起的？”
    “許亮光從來沒有和郭東方一起回來過，都是郭東方自己一個人先回來，許亮光一般都是等到天黑之後才來，開始有幾次是司機送，後來就是他自己開車過來。”
    “他自己開的什麽車？”
    “是一輛很普通的黑色的雅閣，不是政府的那輛奧迪。”周菊花說。
    觀察得還挺細，連車牌子都記得很清楚。
    “他們一般談論什麽話題？”秦嶽山問道。
    “這個……”周菊花眼珠子轉動著，弱弱地看著秦嶽山，“他們一般是關上門，在樓上臥室的大陽台上談話，我聽不到。”
    “嗯？”秦嶽山狠狠剜了她一眼，一看她那表情，明顯在說假話。
    “我說的是實話，他們有時候在餐廳說話也會故意把我支開，不讓我聽她們談話。”周菊花趕緊說道。
    “同居一室，不可能什麽都聽不到！你這麽機靈的人，肯定有偷偷在背後偷聽過，說吧！說出來對你有好處。”秦嶽山盯著她說。
    “我……不敢偷聽他們說話，要是被郭東方發現了，我肯定死路一條。我知道她很狠辣。隻是偶爾吃飯的時候，我還在廚房忙碌，能聽到幾句。”
    “說。”
    “有時候郭東方會向許亮光撒嬌，還會哭，說許亮光對她不好了；有時候他們好像會談論到郭東方的妹妹郭東圓，還有時候他們會談到許亮光的侄子許龍鐸。不過隻是談幾句，這個話題一般是郭東方提起，許亮光隻是回應一下，然後會偷偷看我一眼，就不再深聊了。”周菊花說。
    果然是兩個老手，在家裏對保姆都有如此強烈的戒備之心，可以想象他們平時做事是何等的滴水不漏。
    “郭東圓的妹妹現在在哪裏？”
    “好像在香港，具體是不是我不敢確定。”
    “你什麽時候見過郭東圓？”
    “小時後經常見，不讀書的一個野丫頭，和她姐姐一樣長得很漂亮。後來郭東方給她在市區開了一間美容美發店，變得更加洋氣了，那時候我在郭東方家裏見過她幾次，現在有兩三年沒再見過了。聽村子裏的人說她去了香港，說是傍上了一個大富豪，在香港給她買了大房子和好車子，過上了富太太的生活。”
    知道得還不少啊！秦嶽山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對周菊花的表現比較滿意。
    “郭東方平時會吩咐你去做些什麽事情？”
    “我就是給郭東方做保姆，負責她的日常生活，飲食起居，偶爾陪她出去逛街理發，平時除了出去買菜，我就在別墅裏打理衛生和花草。”
    “你既是保姆又是司機？”
    “以前郭東方都是自己開車，就是我和她一起出門，她也是自己開車。後來她腰受傷了，才讓我開車的。”周菊花。
    “你是什麽時候學會開車的？”秦嶽山問道。
    “郭東方找保姆首先就要求會開車，我舅媽告訴我之後，我就先去學了開車，再去學了烹飪和家政，前後花了半年的時間，後來就順利到郭東方家裏做保姆了。”周菊花說。
    會開車會烹飪會家政的保姆，很專業。在粵海能找到這樣的保姆應該很少。
    “郭東方給你多少工資？”
    “一個月八千。”周菊花說這話的時候，稍稍有點兒驕傲。
    這個工資的保姆，在粵海市屈指可數。郭東方還真是財大氣粗，僅憑她自己的那點兒工資，還不夠養保姆。
    由此可見，郭東方絕對是個貪官，身家應該很豐厚了。
    那麽，她的那些錢從哪兒來？又藏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