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狠心的王婆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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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狠心的王婆子(二)
    她的速度極快,直接就貼到了王婆子的身邊。
    王婆熱的臉頰發紅,噗咚一聲給王菊香跪了下來:“丫頭,奶奶知道,奶奶知道奶奶太狠心了,你原諒奶奶,奶奶燒死你也是被逼無奈的。”
    王菊香靜靜的看著王婆,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突然射出了一種可怕的寒光,眼中原本呆滯的神態也瞬間變得尖利了起來。
    她低垂著腦袋看著自己被燒焦的身體,似乎想起了什麽,立刻仰起了腦袋,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站在我身後的父親,緊緊的抓著我的肩膀,難以置信的看著王婆。
    “燒死的?你說她是被燒死的?”父親的聲音中帶著顫抖。
    王婆此刻已經沒有辦法再掩蓋了,她點了點頭,渾身顫抖的往後縮著身體,口中結結巴巴的說著:“丫頭,你,你,你本來就是個傻子,又是個女孩兒,還懷了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奶奶實在是不能留著你啊,可誰知道那紅花不管事?”
    王婆一邊說,一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父親氣的直發抖,抬起手指著王婆子,惱怒的嗬斥道:“你還是人嗎?為什麽不告訴我她吃過藥?那是活血的藥,不掌握好藥量本來就容易大出血,你居然還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王婆看都不敢看父親一眼,整個人都被眼前的“焦屍”給逼到了牆角。
    我明顯的感覺到王菊香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她尖叫著一把掐住了王婆子的脖子,王婆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這讓我想起了大海媽媽說的那句話,她說義莊裏麵鬧鬼,還說親耳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叫喊聲。
    我想那叫喊聲應該是王菊香發出來的,而且很有可能那個時候她沒有死,她是被活活燒死的。
    後來我讀了醫學院之後,知道有種情況,叫假死,而父親的緊張讓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讓王婆有機可乘。
    “掐死你,掐死你,我要掐死你。”王菊香痛苦的叫喊著,她的身上正在冒著熱氣。
    王婆劇烈的咳嗽著,雙腳已經完全離開了地麵。
    看她的臉色鐵青,如果再不把她給救下來的話,隻怕是要一命嗚呼了。
    “救,救,救命!”王婆拚命的蹬著腿。
    而他的兩個兒子壓根就不敢靠近,雖然這個老婆子作惡多端,可是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死在我的麵前吧?
    慌亂間我抓起了自己脖子上的黑曜石,朝著王菊香丟了過去。
    這種西不愧是開過光的,王菊香大叫了一聲立刻鬆開了自己的手,她扭過頭來看著我。
    我以為她是想要攻擊我,卻沒曾想她的身體一軟直接就癱倒在了地上,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體,痛苦的掙紮著。
    “我好疼,我好疼,救救我,救救我。”她哀求著,聲音中帶著哭腔。
    王婆卻迅速的蹲下身,一邊咳嗽著,一邊將我的黑曜石給撿起來,朝著自己的孫女再一次丟了過去。
    對於自己的親孫女那是毫不留情,看著痛苦無比的王菊香,我有些後悔了,自己就不該幫這個死老婆子。
    “魂飛魄散,為什麽還不魂飛魄散?”王婆緊張的回過頭來瞪著我和父親。
    魂飛魄散就代表著徹底的消失,王婆為了保全自己,狠心到如此地步,我一個箭步向前直接就衝到了王菊香的麵前把丟在她身上的黑曜石迅速的拿了氣來。
    就在拿起黑曜石的那一瞬間,我發現王菊香的身體一大半已經變成了灰燼,還有一半迅速的化作一道紅光消失不見了。
    “你,你這個棺材子,你和那鬼物是一夥兒的?”王婆伸出她的手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我踉蹌了一下,父親伸手扶住了我。
    鬼物?那可是她的親孫女啊?
    王菊香的父親,也就是這王婆子的大兒子,看到地上的那一灘黑色的灰燼,臉上露出了無比懊惱的神情。
    就算是個傻子,那也是他的骨肉,而他回娘家辦事的媳婦兒,還絲毫不知道這件事。
    “嗚嗚嗚。”
    他掩著麵蹲在地上,開始低聲的啜泣了起來。
    我朝著四周看了看,三傻子不在,這麽大的動靜,三傻子居然沒有出來?
    趁著王婆勸說他的大兒子,我迅速的推開了王婆的幾個房門,裏麵清一色都是空空蕩蕩的。
    因為沒有什麽家具,所以隻要看一眼,就知道瑞穗在不在裏麵了。我找了一圈,一無所獲看來她是把瑞穗給藏起來了。
    “瑞穗呢,把瑞穗放了。”我瞪著王婆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如今王婆的手上已經沒有了父親的把柄,她已經沒有任何的理由把瑞穗給扣押在她的家裏。
    而她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的平靜,咧著那長滿了黃牙的嘴,篤定的說:“哼,現在就算是我願意放了她,我想她也不願意回去了,嗬嗬嗬。”
    王婆奸笑著,那笑聲已經徹徹底底的激怒了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父親。
    整件事,就是王婆挖好的坑,那一筆錢不用說肯定是要不回來了,現在最最重要的就是瑞穗。
    “秦風,走去村長家。”父親陰沉著一張臉。
    “你,你要幹什麽?”王婆緊張的擋在父親的麵前,已經顧不得自己那已經被燙的有些發黑的脖子。
    “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一定要讓村長給我評評理。”父親氣勢洶洶就拉著我朝著門外走去。
    這幾天因為這件事,他也算是食不下咽,被折磨的活生生的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的樣子看起來都有些萎靡不振了。
    如今知道了這樣的內情,他瞪著布滿了血絲的眼睛,看起來還真是有些可怕。
    王婆嚇的連連服軟,說自己這是一時的鬼迷心竅,而且當時那種慌亂的情況下她是真的以為自己的孫女被父親給“醫”死了。
    這說法跟剛剛她所說的拿是完全不一樣的,剛剛她可是承認自己是故意殺了王菊香的,現在卻說的好像自己有千百個不得已一般。
    擺出了一副慈祥奶奶的神情,不過這在父親和我的麵前已經不管用了。
    父親別的也不多說了,事已至此,我們隻要瑞穗。
    王婆猶豫著,最後為了不去吃牢飯,也隻能帶著我們去關著瑞穗的房間,她讓她們家的老大拿著手電過來。
    親自帶著我們過去,看來瑞穗並不在王婆的家裏,而是被王婆給藏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
    王婆是走一步歎一口氣,嘴裏不斷的嘀咕著:“白忙活了。”
    她帶著我和父親走了至少有半個多小時,原來她是把瑞穗藏在了她家的菜棚子裏,王婆極為不情願的敲了敲那破爛的棚子門。
    門裏傳來是一直尖叫,我一下就聽出來這是瑞穗的聲音,於是不等裏麵的三傻子響應立刻就衝了進去。
    結果,我卻看到了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這一幕,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也是從這一天起瑞穗,成了我心中,永遠都戒不掉的心痛,隻要想起她,我就會心疼想要掉眼淚。
    菜棚子很小,地上鋪著一些幹草,瑞穗一絲不掛的蜷縮在角落裏,手腳被鐵鏈子拴著,而三傻子則是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瑞穗?”
    我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哭腔,瑞穗聽到我的聲音,眼中先是燃起了希望,然後又拚命的抓起一大把的幹草大叫著讓我別過去,她將幹草死死的擋在自己的身上。
    那慌亂而絕望的眼神中,夾雜著羞愧,這種羞愧已經讓她抬不起頭來了。
    她的衣服被丟在三娃子的身下,我抬起腳用力的把那傻子一踹,那傻子身體結實的很,毫無反應還熟睡著。
    隻是微微的側了側身,我抓起瑞穗的衣服,發現上麵有一小塊的血跡。
    那時候還什麽都不懂的我,傻傻的問瑞穗,三傻子是不是打她了?父親一聽把我用力的往後一拽,讓我立刻閉嘴。
    他給瑞穗遞過了衣服,瑞穗慌亂的穿著,王婆在父親的一再逼迫之下拿出了開鐵鏈鎖的鑰匙,把拴在瑞穗身上的鐵鏈子以拿開。
    瑞穗便整個人無力的往地上一倒,暈了過去。
    才一天,瑞穗居然被折磨成了這副模樣,父親把瑞穗抱了起來,我看到他的眼中有淚水在閃動。
    我們把瑞穗帶回了家,而她卻再也不是原來的瑞穗了,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就是一個勁的洗澡。
    一開始父親說是不要給瑞穗壓力,讓她緩一緩,可這一晃兩天過去了。
    如果一個人長期不進食那可是會餓死的,父親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他讓我把福伯給叫過來,福伯畢竟是瑞穗養父,他說的話瑞穗肯定是聽的。
    我一路小跑到了福伯的門外,這兩天每天都光顧著瑞穗了,一直沒有來看看福伯。
    “福伯?福伯?”
    我低聲叫了兩聲,裏麵沒有絲毫的回應,而此刻張鳳霞恰好從外麵回來,正準備打掃院子。
    “這兩天福伯怎麽樣了?”我看著張鳳霞問道。
    張鳳霞一愣:“他的房間那麽臭,我哪裏敢進去啊?不過,飯菜我可都放在門檻裏麵了,餓不死的沒事。”
    張鳳霞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之前父親可是一再跟張鳳霞強調福伯年紀大了,現在身體虛,讓她好好的照顧,沒有想到她居然當作是耳旁風?任由福伯在房間裏自生自滅。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最後一次看到福伯時的情景,那個時候福伯就已經非常的虛弱了,雖然能下地走路,但是人卻瘦的可怕。
    “別這麽看著我,有本事,你進去。”張鳳霞指著那木門,已經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
    我皺了皺眉頭,毫不猶豫的把門給推開了。
    就在這推門的一瞬間,一股難聞的惡臭迎麵撲來,難道是福伯大小便失禁了?我記得奶奶之前就有這種情況。
    不過那個時候,瑞穗很勤快,每天都幫忙換洗奶奶的衣褲。
    “呃。”
    這味道實在是太嗆鼻了,原本想要忍住的我,一下子就吐了出來,因為擔心瑞穗我也許久沒有吃什麽東西了,所以隻是幹嘔了幾下。
    張鳳霞笑了笑,就拿著掃把朝著後院走去。
    我盯著黑漆漆的房間,轉過頭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便大步的往裏走去,一邊走一邊喊著福伯。
    隻是越靠近床的位置,那股惡臭味就越是讓人難以忍受,我在憋到極限之前迅速的伸出手,將床上的被子一拉。
    此刻我已經漸漸的適應了房內黯淡的光線,這一拉,讓我直接就傻在了原地。
    眼前的床上確確實實是躺著一個“人”,不,準確的說是一具屍體,一具已經爬滿了蛆蟲的屍體。
    我這冷不丁的一拉被子,居然帶走了那屍體上的一塊腐肉,那白白胖胖的蛆蟲蠕動著,眼看就要碰到我的大拇指了,我如觸電一般的把被子給甩開了。
    “讓你叫福伯過來,你?”
    父親埋怨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不過很快,那聲音就被一陣狂嘔給取代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沒了命一般的朝著門外跑去,一臉驚魂未定的一直跑到了走廊的另一端。
    父親扶著柱子,他是醫生,我想一聞這味道應該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他看過福伯的情況之後,轉身快步的朝著大廳走去,然後用茶水漱了漱口,就把張鳳霞給叫來了,他讓張鳳霞立刻去找幾個人來,把福伯的屍體抬走。
    張鳳霞很是震驚,結結巴巴的說道:“什麽?死了?我,我,我昨晚送飯菜的時候,還,還聽到裏麵有咳嗽的聲音?”
    “胡說八道,福伯的身體都臭成這個樣子了,而且秦風說看到了蛆,這就說明他已經死了至少兩天了,你昨晚怎麽可能聽到福伯的咳嗽聲?”父親有些生氣,怒斥著張鳳霞。
    張鳳霞半長著嘴巴,一時間好像也有些錯亂。
    最後在父親的催促聲下,她才有些晃神的走出了宅子。
    我站在一邊,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了,福伯死了,瑞穗現在又成了這個樣子,這個家是真的完了。
    “別哭了!”父親已經非常煩躁了,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還哭個不停,這讓他大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