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幕後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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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幕後主謀
不過,學文已經提著菜刀出來了,那把明晃晃的菜刀是穀一一用來剁人骨的,今天學文居然就拿著這把刀子對著她。
她的眼中噙著淚花,我看的出來,她看著學文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或許,她真的喜歡學文?
隻是,現在這個不是最重要的,如今必須想辦法先保住穀一一。
“讓開!”學文衝著大海咆哮道。
大海嚇的立刻縮著脖子讓開了,我擋在穀一一的麵前,對學文說道:“學文,你別衝動,你聽我說,你姑姑還有姑丈的死,應該不是穀一一所為。”
“哼!那你告訴我,他(她)們是怎麽死的?難不成是被你殺死的麽?”學文的眸子是猩紅色的。
我瞬間明白現在跟他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學文對著我揮動了一下手中的菜刀,衝我大聲的嗬道:“讓開!”
“學文,凶手真的不是穀一一,你冷靜一點。”我凝視著學文。
學文冷笑著吼道:“你別再給這個狠毒的女人說話,今天我一定要殺了她。”
“穀一一之前差點殺了我,你覺得我會為她說話麽?你現在殺了她,那麽真凶的線索很有可能就這樣斷了。”我看著學文一字一頓的說著。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目光緊緊的盯著我,看了我許久這才緩緩的將手中的菜刀放了下來。
我鬆了一口氣,轉向了穀一一。
“你的主人是誰?在你背後,應該還有人在操控你。”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卻低垂這眸子一聲不吭,客廳裏一下子就靜了下來,但是空氣中卻有一股火藥味,學文的情緒隨時都有可能被點燃。
我蹙眉盯著穀一一又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所以才會害人?”
穀一一吸食別人的精魄,應該也是為了供著青眼狐狸,她隻不過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已。
所以,必須要撬開她的嘴巴,讓她說出她身後的主人。
“你要是不說,我今天一定會殺了你!”學文看著穀一一咬牙切齒的說道。
穀一一緩緩的抬起了她的右手,我立刻後退了一步,拽著學文就想朝外麵跑,因為她右手上的鈴鐺可以讓那些蠱蟲變得興奮起來。
學文大吼一聲:“你這個女人,終究是不會變的。”
他揚起菜刀,直接朝著穀一一砍了過去。
我雖然拽住了他的胳膊,但是刀子的一半已經砍在了穀一一的肩膀上,穀一一的右手依舊沒有停下來。
這才發現,她原來不是要搖動鈴鐺而是要把自己的口罩給揭下來。
口罩之下,是一張高度腐爛的臉。
青眼狐狸這一次吸食精魄過度,讓穀一一成了這副模樣。
“啊啊啊!”大海毫無心理準備,被眼前的這一幕嚇的是驚聲尖叫。
學文依舊緊緊的握著刀子,但是手卻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
“今天,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反正我不人不鬼的也不想再繼續活下去了。”穀一一盯著學文,看的出,她是想要死在學文的刀下。
學文的臉頰抽搐了一下:“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麽?”
“那就動手吧,還在猶豫什麽?”穀一一一邊說,一邊朝著學文靠近,當她跟學文隻有半步之遙的時候,學文如觸電一般的將自己的手給鬆開了。
他始終是下不了手的,我警惕性的看著穀一一:“穀一一,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喜歡學文,也不會真的傷害學文的家人,隻要你說出幕後的主謀,我們會放過你。”
“嗬嗬嗬,嗬嗬嗬。”穀一一聽到我說的話,便誇張的仰著頭笑了起來。
因為笑容太過於誇張,臉上的蛆蟲一隻隻從臉頰上滾落了下來,畫麵很是惡心。
“呃!”
一旁的大海已經扶著牆,開始劇烈的嘔吐。
穀一一顫抖著抬起手將卡在她肩膀上的菜刀給抽了出來,然後遞給了學文,笑著說道:“要砍,就砍我的腦袋,砍了腦袋,我就沒有辦法被他們控製了,我就可以魂飛魄散,真真正正的自由了。”
穀一一說著,臉上帶著笑意。
雖然她極力的掩飾,我還是砍看出她的落寞。
“嘭”的一聲,菜刀從學文的手中掉了下來,他下不了手,方才雖然咄咄逼人,但是冷靜下來之後,學文已經清醒了。
他根本就不可能對自己摯愛的女人下手,之前跟我介紹穀一一的時候,學文就表現出一種許久未展露的幸福笑容。
他說穀一一跟他是一路人,跟她在一起,彼此才會不覺得孤獨。如今他又怎麽能動手殺她呢?
“穀一一,我們不會為難你,你可以告訴我們你背後的主人是誰麽?”我的語氣也瞬間軟了下來。
穀一一撇了我一眼,淡淡的搖了搖頭:“你們鬥不過他的。”
她說的非常的肯定,我立刻說道:“正因為鬥不過才不能坐以待斃,本就敵強我弱,如果他們一直都躲在暗處又伺機動手的話,那麽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
她低垂著眸子,似乎是在考慮。
學文突然“噗咚”一聲跪在了穀一一的麵前。
他懇求道:“穀一一,我們好歹也認識了半年,無論你對我是不是真的有感情,別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告訴我,我一定要為我姑姑和姑丈報仇。”
學文說著就給穀一一磕頭,穀一一將臉扭到了一邊,咬了咬牙道:“那個主子我沒有見他的臉,我隻是曾經遠遠的看到他的背影,披著黑色的鬥篷,和青眼狐狸在交談。”
穀一一說完,又頓了頓提醒道:“你們別輕舉妄動,那個人的身上有一股非常強大的邪氣,那種邪氣應該是死去的人才會有的。”
“死去的人?夜蓉依?”我盯著穀一一。
她搖頭:“不,那一次青眼狐狸被夜蓉依挖眼的時候,我見過夜蓉依,雖然隻是躲在暗處看到的,但是她的身上並無邪氣,有的隻是怨氣和煞氣。”
穀一一努力的回想著,告訴我們,那個幕後黑手,似乎是要在我們村裏,做一件“大事”,隻不過究竟是什麽大事,青眼狐狸也沒有跟她透露過。
“大事?”我喃喃自語的說著。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我們現在就必須立刻回村,否則到時候遠水救不了近火。
“秦,秦,秦風,這次,我,我,我們來,就,就,就是因為鐵蛋死了,寶柱又失蹤了,所以才,才,來通知你的。”大海結結巴巴的對我說道。
“什麽?”我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大海。
大海已經吐得是麵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好像快要站不穩了。
穀一一麵色平靜的問道:“是不是內髒全部都被掏空了?”
大海一愣,小雞啄米一般的點著頭,嘴裏不住的說是。
我側目看向穀一一,難道她知道什麽內情?
她好像已經從我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麽:“那個神秘人已經動手了,這是他們的計劃,我隻是聽到了一些,但是並不具體,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要拿那些內髒做什麽。”
“不管做什麽,總之不可能是什麽好事。”學文激動的提高了音調說道。
我閉了閉眼,仔細的想了想,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處理了學文姑姑和姑丈的屍體,然後我讓佘彪和夏雪回市裏。
他們不是村裏的人,應該不是那些人的目標。現在佘彪已經受傷了,如果案子再繼續跟下去的話,我很擔心到最後會殃及他們。
“我們分頭行動吧。”我說完,又看了看虛弱的靠在牆邊的穀一一,她又該怎麽處理呢?
“你跟我們一起吧。”學文沉默了良久,終於開口說出了一句話。
穀一一顯然沒有想到學文會說出這句話,整個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學文,學文抬起頭眼睛都紅了。
“答應我,別再做傷天害理的事了,現在我就隻有你這麽一個親人了。”學文說罷不顧穀一一臉色的蛆蟲,和腐爛的臭味,一把將穀一一抱在了懷中。
穀一一的身體僵住了,她的手懸著,最後也緊緊的把學文抱住。
大海將我拉到了一邊,戰戰兢兢的問道:“秦風,這,這,這什麽情況啊?不會是要帶著這麽一個不人不鬼的上路吧?”
大海看著穀一一,一副發怵的模樣。
“嗯。”我點了點頭,然後便讓學文和大海回去處理屍體,我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趕去醫院。
醫院的病房裏,佘彪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我的心頓時被提了起來。
夏雪對佘彪的緊張程度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現在這個點也不是吃飯的點啊,她去哪兒了?該不會是被青眼狐狸給抓走了吧?
我緊張的轉身準備去找夏雪,結果這才剛轉過頭去,就看到了夏雪拎著開水壺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秦風,你總算是來了,一消失就是一整天啊?”夏雪有些生氣的瞪著我。
我尷尬的對夏雪笑了笑:“夏雪,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夏雪見我神神秘秘的衝著她招手,臉色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但是還是乖乖的跟我進了病房。
我迅速的把門關上,這才開口說話:“佘彪的傷怎麽樣了?”
“好多了,今天中午就醒過,吃了點東西又睡了,醫生說他的身體素質好,恢複的很快。”夏雪一邊說,一邊給我倒了一杯水。
“那就好,你明天就帶著佘彪離開這裏,不要再來了。”我很認真的看著夏雪說。
她聽了便愣住了,問我為什麽。
我告訴她村子裏有不幹淨的東西,佘彪現在已經受傷了,並且他見過那個對他下手的人,所以再回去他會很危險,而且,現在村裏又發生了離奇的命案。
夏雪聽了眉頭緊蹙,突然眸子裏射出一道堅毅的光芒:“不行,我們不能走,就算我現在帶著佘彪走了,依照他的個性,他還是會回來的。”
這個確實,雖然和佘彪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對於他這個人的脾氣我也是知道一二的。
非常的執著非常的倔強,認死理。
我猶豫著,最後夏雪讓我先回村,她等佘彪好了之後,如果能勸說佘彪回市裏,他(她)們就回去。
如果不能,她願意陪著佘彪一起冒險。
看著夏雪這執拗的樣子,我就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是白搭了,隻能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夏雪說讓她小心一點。
並且臨走之前我將兩張護身符遞給了夏雪,這是我之前特地求的,本來是想給瑞穗,不過瑞穗看到我就躲。
現在,也正好給夏雪他們了,希望可以護他們平安。
夏雪跟我道謝,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猶豫過後還是跟夏雪借了那部車,這樣進進出出的也方便,夏雪爽快的答應了我。
和學文他們匯合的時候已經是過了晚飯的點了,我打電話給學文,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學文奔潰無比的聲音。
他告訴我,他姑姑和姑丈的屍體不見了!
我一愣,不見了?怎麽可能?人都死了,為什麽屍體會平白無故的失蹤?難道那些人還需要他(她)們的屍體麽?
心中立刻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我覺得現在我們必須回去,我心慌的很,覺得村裏要出大事了。
想到這,我就急急忙忙的從醫院把車開走了,學文他們不在那屋子裏等我,而是在巷子口。
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凝重,大海則是有些驚魂未定。
大海本來膽子就小,看到穀一一的臉就已經夠讓他驚嚇過度的了,現在屍體又不見了,他不安的顫抖著。
“應該是有人打算養屍。”穀一一坐進了車裏之後,突然開口說道。
“養屍?屍,屍,屍體還可以養的?”坐著副駕駛位置上的大海,驚愕的看著穀一一,說起話來都有些不利索了。
穀一一不禁苦笑:“我不就是麽?”
大海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穀一一知道自己嚇到了大海,於是又將口罩戴上了。
大海縮著身子,靠在車墊上,不再說一句話。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難消化,他需要冷靜冷靜。
學文則一聲不吭的看著車窗外,雙手卻握的咯吱咯吱的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