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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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搜尋
    我記憶中的學文,不是這樣的,他的年紀在我們之中雖然不是最大的,但是為人處事都比我們幾個成熟許多。
    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在他的麵前就好像是小屁孩一樣。
    覺得學文成熟可靠,看的總是比我們幾個要遠一些,也不像我們這般貪玩。
    可是現如今,坐在我麵前這個麵色有些憔悴的男人,卻很顯然跟我記憶中的學文格格不入。
    甚至跟在鎮上的時候,也有了很大的區別。
    那個時候,穀一一要殺我,學文也是奮力的阻止的,為什麽現在對寶柱卻是這樣的冷血?一個摯友在墓山失蹤,他居然絲毫不為他擔心?
    “你覺得我很冷血?見死不救?”學文抬起他那黯然的眸子,盯著我問道。
    我沒有開腔,他露出了一抹苦笑,看著我反問道:“秦風,我跟你不一樣,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知道生命有多可貴,之前我過的苟延殘喘的生活,我知道有很多事情是我們無力改變的。就像今天,如果失蹤的人是我,我也希望,你別去找我。”
    “你可以為了穀一一冒生命危險,可對朋友未免太過於?”我知道他這些年過的不好,隻是見他這般的重色輕友,心中難免有些生氣。
    畢竟,寶柱原本是可以等到天亮去取屍油的,為了他寧願冒險夜裏去。誰不知道墓山邪乎?寶柱還不是為了兄弟麽?
    聽了我說的這些話,學文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我咬了咬牙,坐了下來,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渾身被凍的瑟瑟發抖,卻沒有心情去換衣服。
    “秦風,你別用這種口吻,對我說話,經曆過了這麽多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人都是自私的!”他盯著我,目光陰冷,沒有喜怒。
    我有些茫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這又是從哪裏得出的結論。
    他頓了頓又說道:“之前我們大家被困在這宅子裏的時候,大家看到一一那副樣子,寧願把我和一一都趕出去,那些人裏包括了大海,還有寶柱!”
    “大海是擔心你的安危,寶柱回來的遲一些,可是他什麽都沒有說啊!”我有些激動的為寶柱辯駁。
    別的拋開不說,寶柱這個人,對兄弟好的很,很講義氣。
    學文不禁冷笑:“他什麽都不說,對,他什麽都沒有說!沒有幫我,那一次我如果真的帶著一一出去了,那豈不是死路一條?”
    我的眉宇深深的凝結在了一起,我不明白學文怎麽會這樣認為?
    寶柱不說話,那就是默許了,而且,大海要趕走穀一一完全是因為他生性膽小,而且當時大家都認為是邪祟作怪,他也是為了大家好,所以才?
    “秦風,其實如果你們真的當我是好朋友,好兄弟,那我父親殺害我母親的事你們就不會一直瞞著我。”他的語調陡然提高了。
    我的瞳孔一下子張大了好幾倍,目光死死的盯著學文,他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你們當時就在現場為什麽不阻止我爹?你們三個人就躲在角落裏看好戲麽?”學文說到這裏,眸子已經變得猩紅了。
    “不是的,我們,我們。”那個時候我們幾個還小,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大家根本就沒有做好任何的心理準備。
    發現不妙的時候,學文的母親已經是流血不止了。
    可是這些解釋,都沒有機會說出口,就被學文厲聲打斷了!
    “如果不是大海說漏了嘴,我還不知道,這件事是你們的心理陰影?可你們有沒有想過,那件事改變了我的一生,我原本也是要考大學,原本也是有自己的理想的!可是你看看!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他激動的起身,衝著我咆哮著。
    我呆呆的看著他,一時間居然也真的沒有什麽可說的。
    他原本成績那麽好,家庭條件也是村裏數一數二的,本該有好的前途,可是最後?
    “如果不是為了救一一,我是絕對不可能再這裏繼續待下去的,你們一個個都特麽的是偽君子!”學文失控的怒吼著。
    我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麽學文好像一下子變了。
    對我的態度也是冰冷冷的,那一次為了要取血救穀一一,他不惜拔刀對著我。
    那一刻,他的眼神,是要殺人的恐怖眼神。
    我看著他,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自己究竟還可以說些什麽。我想,無論是什麽樣的解釋,都隻會變得蒼白無力。
    他的身體發著抖,許久才稍稍的冷靜了下來,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抿了抿嘴,對我說:“現在,我們已經互不相欠了,等一一好了,我就帶著她走。”
    學文說著走到了門邊,將木門一推,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讓我出去。
    現在,他跟我已經撕破了臉,沒有辦法再繼續若無其事的坐在同一個房間裏,我默默的走出了房間,他“嘭”的一聲將門給甩上了。
    我的腦子亂哄哄的,突然覺得自己無論是什麽事情,似乎總是會搞砸,最後的局麵總是無法收拾的。
    回頭看了一眼學文那緊閉的門,我想這個朋友,自己隻怕是真的永遠失去了。
    因為學文是一個認真的人,他剛剛的語氣口吻,明顯是已經把恨意擠壓在胸口許久了,一口氣全部都爆發了出來。
    話說死了,那我們之間的情誼,也自然是蕩然無存了。
    我低垂著腦袋,無精打采的朝著前院走去,黑漆漆的走廊裏都是呼呼呼的風響。
    “誰?”
    黑暗中,有人突然開口問道。
    一聽那人的聲音,我就認出來了,是秋豔!
    “秋豔是我。”我說著,轉過走廊的死角,繞到了大廳裏,大廳裏的燭光非常的微弱,看到是我秋豔立刻站了起來。
    “秦風?怎麽就你一個?寶柱呢?”她看著我,一臉緊張的問道。
    我一愣,想著要是現在告訴她寶柱不見了,依照秋豔的個性非發瘋的去山上找寶柱去不可。
    所以故意頓了頓,對秋豔說道:“寶柱在後院睡著了,你就由著他吧,你也早點休息。”
    “後院?”秋豔皺著眉頭,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什麽:“我剛剛從夢中驚醒,心裏就莫名其妙的發慌,所以就去後院找了寶柱,可是他根本就不在後院。”
    說完,她又看著我一身濕答答的,再看看我腳下帶進來的泥土,臉上的表情更是變的煞白。
    “秦風,你說實話,你們幾個今晚神神秘秘的到底是去幹什麽了?是不是去了墓山?”她的臉色慘白,凝眸問道。
    我半張著嘴許久,不知道怎麽說這件事。
    要是直接說出來,秋豔肯定會情緒失控的。
    秋豔見我不說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樣子,好像是讓自己平靜一些。
    “沒關係,你,你,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我撐得住的。”她一邊說,一邊艱難的吞咽著口水,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隻好慢慢的將學文失蹤的經過告訴了秋豔,她的眼睛向上一翻,整個人的身體也不由的一歪。
    我立刻伸出手扶住了秋豔,並且對她說,等到天一亮,我就去山上找寶柱。
    她搖晃著腦袋,目光死死的盯著我:“不,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找他。”
    秋豔果真就如我想象中的一般,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激動的就要衝出宅子去找寶柱,我攔著她,勸說著。
    由於動靜太大,把瑞穗他們都給吵醒了。
    大家都一臉惺忪的呆呆坐著,對於我說的情況,一個個都皺緊了眉頭,誰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秋豔低聲的哭著,瑞穗不斷的安撫她也無濟於事。
    我的咬著牙,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居然已經淩晨五點了!
    或許是因為外麵下著暴雨的緣故,天空太過於陰沉,所以還跟深夜一般,郭安跟我商量著,要不然叫上村裏所有的男人,大家一起去墓山上找一找。
    他說完,頓了頓,又提起了林隊長,說那胖嘟嘟的林隊長,不能白白的在村長的家裏吃喝作威作福的,現在寶柱失蹤他們也該上山一起去找。
    我點了點頭,多一個人找自然是好的。
    “我跟你們一起去。”秋豔見我和寶柱要走,也激動的站了起來。
    “不行,你看,你的臉色不好,還懷著孩子,不能去,萬一你和孩子有什麽三長兩短的,我怎麽跟寶柱交代啊?”我果決的說著。
    瑞穗也適時的將秋豔拉著坐下,我和郭安這才打著傘去了村長的家裏。
    淩晨五點多,大家都還在睡夢之中,我和郭安也算是不速之客了。
    村長這樣的村裏老人,自然是習慣了早起,臉上也沒有什麽困倦的意思,倒是林隊長發了大脾氣。
    一臉惱怒的瞪著將他的被子掀開的我,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他入豬一般怎麽叫也叫不醒呢?
    “還沒有失蹤二十四小時,我們沒有必要去找,以為我們這些人都吃飽撐著了麽?”林隊長冷冷的瞪了我一眼。
    “不隻是我朋友不見了,我們還在山上的洞穴裏發現了許多屍體。”我嚴肅的看著林隊長。
    他先是一愣,那圓如臉盆的臉龐子微微的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情,一隻手略帶顫抖的指著我:“你,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很顯然,村長之前確確實實沒有跟林隊長說過這件事,所以當我提起的時候,他也是震驚的抬起頭看著我。
    我不知道村長是處於什麽考慮沒有將山洞屍體的事情告訴林隊長,當林隊長質問村長是不是也知情的時候,我撒謊,說是昨晚剛剛發現的。
    村長向我投來了感激的目光,我則催促林隊長立刻行動。
    他舔了舔自己那厚厚的嘴唇,將被子往身上攏了攏,眉宇間有些猶豫。
    之前是失蹤,他不去說的過去,不過現在可是發生了命案,隻怕他不出現肯定是不合適。
    “那好吧,葉榮陳偉!”他扯著嗓子大叫了一聲,房間外立刻跑進了衣衫不整的葉榮和陳偉。
    兩位警官對頂頭上司還是十分畏懼的,我撇了陳偉一眼,他的眼睛都還是半眯著的。
    “你們先跟這些人上山去找人,查看山洞,我呢,還有重要的事情,等你們下山了再把情況報告給我。”林隊長一臉嚴肅的對著兩個手下吩咐道。
    葉榮和陳偉表現的非常的淡然,表情中沒有一絲的訝異,看來這種事情之前也是經常發生的。
    林隊長吩咐完了,就對我們說:“不是說很急麽?還不快出去,我也要打重要的電話回鎮上。”
    他這麽一說,村長立刻推著我們出了房間,還恭恭敬敬的為林隊長把房門給關上。
    我們幾個拿了傘和雨衣就出發了,村長一把年紀,原本是想讓他在家裏等著,可他非要跟著我們一起去。
    說自己是一村之長,有這個責任。
    我爭不過他,隻好讓村長也跟著,接下來我們零零散散的叫上了八九個村裏的叔伯,大海也被郭安拽上了,一群人朝著墓山走去。
    不比上一次送葬,這一次大家都很沉默,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愁雲慘淡的。
    一開始,大家還都放聲叫著寶柱的名字,但是很快我們就發現了,雨水太大了,我們的聲音很快就會被暴雨所掩蓋。
    而且,電閃雷鳴,給這陰鬱的天氣增加了一份難以言說的抑鬱。
    “山洞還沒有到嗎?”同行的兩位警官沒有走過山路,如今又是這狂風暴雨的天氣,他們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叫陳偉的瘦弱一些,每說一句話,都要喘好幾口粗氣。
    “前麵就是山洞了。”我指著遠處那隆起的小坡,對兩位警官說,隻要過去就能看到山洞。
    他們這才又閉上嘴調整氣息,繼續跟著我們埋頭朝前走去。
    好不容易到了洞口前麵,村裏的叔伯們都不肯靠近半步,之前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大家都存著防備的心理。
    大海在人群的最末端,似乎已經做好了一會兒拔腿就跑得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