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是我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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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是我殺了她
幾個小時精疲力盡的摸索,最後換來的隻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和一層又一層的岔路,一次次的選擇之後,我們三個氣喘籲籲的坐在石壁邊上。
寶柱看著我露出了無比絕望的神情,似乎是在告訴我,我們死定了。
“沒事,再大也是個地洞,它是了不起,弄了一大堆一模一樣的岔路,不過,我們也做了那麽多的記號,走錯路的概率現在在減小。”林隊長也難得的安撫起人來。
不過他說的話,明顯對寶柱沒有什麽安撫的作用,寶柱的身體顫抖著,整個人都哆嗦成了一團。
林隊長見寶柱這副模樣,也都不再說話,還故意坐到了我的左手邊,壓低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低聲的問我,這寶柱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我抬起眸子瞪了一眼林隊長,林隊長撇了撇嘴,抬起手指著寶柱。
寶柱確實,看起來就好像是深陷驚恐中無法自拔,哪怕是靠在我的身邊,他依舊是一臉的慘白。
“寶柱,你別怕,我保護你,絕對不讓那怪物傷你,你看,我們還有槍呢。”我揚了揚手中的槍對寶柱說道。
寶柱看了一眼我的槍,莫名其妙的問了我一句:“槍能殺的了鬼魂嗎?”
“什麽?”我狐疑的看著寶柱,這個問題,我還真的回答不了,畢竟這鬼魂是飄忽不定的東西。
而且沒有真實的身體,就算朝著它射擊,子彈也隻不過是徒勞的從它的虛幻身體穿過去而已。
“沒什麽,沒什麽,你看看,這裏麵有沒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寶柱的目光慌張的在漆黑中掠過。
我凝眉看著寶柱,他似乎並不是怕怪物,而是怕鬼魅?難道,在這樣的地方還藏著鬼魅麽?
“迷信!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林隊長見寶柱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立刻不屑的搖了搖頭。
寶柱沒有跟林隊長爭辯,而是呆呆的看著我,見我衝著他很是肯定的搖了搖頭,他似乎才稍稍的把心給放下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我猜想,寶柱應該是在洞裏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被嚇到了。
他聽到“不幹淨”這三個字立刻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但是很快又立刻把頭低垂了下來,搖晃著腦袋說沒有。
可是,我認識他這麽多年,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有事情瞞著我。
“寶柱,你到底看到了什麽?你告訴我,我們也好有所防備。”我溫和的勸說著寶柱。
寶柱捂著自己的腦袋,痛苦的搖著頭:“不,不,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
他大叫著,我和林隊長都被他的舉動給嚇壞了,隻好停止了問話,馬上安撫寶柱的情緒,他大約是許久沒有好好的休息了,我們又走了這麽久的路,靠在我的胳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並且還微微的發出了打鼾的聲音,林隊長也長著嘴巴打著哈欠,抬起自己的手表看了看對我說:“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三點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嗯,你們睡,我看著,大家輪流休息。”我說著就幫著寶柱蓋好外套,這洞裏太潮濕陰冷了,萬一真的病了那就?
林隊長一躺下,幾乎就是呼嚕亂響了,也好,這漆黑中也不至於安靜的可怕。
“不,不要,不要。”
寶柱才剛剛睡著,似乎就已經不踏實了,腦袋拚命的搖晃著,整個人發著抖。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他驚叫了起來,雙手和雙腿開始亂蹬,我看這場景趕忙輕輕的搖晃著寶柱。
他雙目緊閉,被我搖晃著,突然睜開了眼睛,盯著我,眼神從空洞,變成了恐懼。
“你怎麽了?做噩夢了嗎?別怕,我和林隊長都在。”我說著看向了林隊長。
好家夥,這麽大的動靜,愣是沒有把這位林隊長給吵醒,他還在呼呼大睡,完全沒有被寶柱的叫聲給驚醒。
寶柱就好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極力的擺著自己的手,口中念念有詞的說著自己錯了?
他似乎完全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我隻能是拍著他的肩膀,安撫他。
而寶柱,突然推開了我的手高聲的喊道:“秦風,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我被寶柱這脫口喊出的話嚇了一大跳,殺人了?
“誰,誰殺人了,誰被殺了?”林隊長對於“殺人”這個詞想必還是非常的敏感的,所以立刻如彈簧一般立刻挺起了身體。
那眼眸還是睡眼惺忪的,一臉困倦的看看我,又看了看寶柱。
寶柱低著頭,一字一頓的重複著,剛剛的話。
“我殺人了,我真的殺人了!”
我想,他可能是因為看到那恐怖的場麵被嚇到了,所以才會胡說八道,不過林隊長卻不這麽想。
坐在一旁,一個勁的要撬開寶柱的嘴,我跟他在這樣的關頭吵了起來。
“你這是徇私,這小子明顯又問題啊。”林隊長朝著我喊著。
“他隻是受刺激了,我估計,你看到那樣的場麵都得變成瘋子!”我反駁道。
空氣中濃濃的火藥味,寶柱捂著自己的耳朵,大聲的叫著我們兩個閉嘴,我們兩這才回過頭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寶柱的身上。
他抬起那已經被折磨的憔悴不堪的臉龐看著我,對我說,林巧香不是被怪物咬死的,而是被他用石頭砸死的。
我和林隊長頓時都瞪大了眼眸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難以置信的看著寶柱。
“怎麽會?你為什麽要砸死她?”我狐疑的看著寶柱,茫然的問道。
雖然,那個女人可惡,但是她跟我們沒有直接的什麽關係,寶柱應該也跟林巧香無冤無仇。
寶柱紅著眼眶,哽咽著跟我描述當時的情景。
他說,我離開了之後林巧香因為咳嗽,身體浮動太大,所以她的傷口在不斷的往外冒血。
可是因為那口子就是鐵環的連接口,所以他也不敢隨便的幫林巧香止血,隻能是脫下我之前給他披著的幹外套小心的按著林巧香的傷口。
可是誰知道,那傷口的血嘩啦啦的往外湧,林巧香的臉色也越來越差,並且在這個時候,威脅在悄悄的朝著他們靠了過來。
那怪物,被血腥的味道吸引著到了岔路口,就在那凹形的洞口外慢悠悠的朝著裏麵爬行。
“秦風,我不是不想救她啊,我是真的救不了她,我試過了想要弄開那鐵鉤,可是不行那鉤子紋絲不動不說,林巧香自己也疼的是哇哇亂叫。”寶柱激動的說著。
我衝他點頭:“然後呢?”
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繼續說,眼看著怪物已經爬到了他(她)們的麵前,寶柱自己也被嚇壞了,那怪物一口咬破了林巧香的大腿的褲子,然後就開始大快朵頤的“用餐”。
寶柱說到這裏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他說,那一刻他嚇的隻想跑,可是林巧香卻死死的抱著他的腿。
嘴裏還一個勁的說,要救她,如果不救她,她做鬼都不會放過寶柱。
寶柱驚懼,那怪物也抬起可怕的四隻眼睛打量著寶柱,寶柱說之前他覺得自己不怕死,可是當感覺到死亡的那一刻,他真的怕了。
他想他的老父親,想秋豔,還有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他突然畏懼死亡,所以拚了命的蹬著自己的雙腿想要讓林巧香鬆手,可是林巧香卻好像是一心要拉著他墊背,死都不鬆開。
“秦風,那個時候,她的整條腿都被啃掉了,我,我,我?”寶柱紅著眼眶,已經說不下去。
“所以,你就抓起地上的石頭砸破了林巧香的腦袋,然後逃跑了?”林隊長接著寶柱的話說了下去。
寶柱點著頭,臉上的驚懼之色絲毫未退,嘴角哆嗦了一下抬起頭對我說:“秦風,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太害怕了。”
我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寶柱的肩膀,表示對他那樣反應的理解。
人在死亡的關頭,大多是顧不上其它人的,更何況,寶柱對林巧香確實也比較反感,那樣的關頭,林巧香拉著他,那分明就是要讓寶柱跟她一起死。
“哼,你砸死她還是給了他一個痛快,你沒看到嗎?那個女人被吃的就隻剩下一個骨架了。”林隊長說著從內衣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煙,點燃遞給了寶柱一根,又遞給了我一根。
“骨架?”寶柱一聽這個詞,原本已經停下的哆嗦又加劇了。
我撇了一眼林隊長,他幹笑了一下,然後把煙灰給彈了,開始安撫寶柱,說即使他不砸死林巧香,那林巧香也會死。
寶柱不說話,他悠悠的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眼中明顯還有深意。
“秦風,你知道嗎,我拋下林巧香之後就拚了命的跑,結果,我發現我的前麵還有一個人!”寶柱的語調陡然提高了。
我想了想郭安,再想了想寧凡,這洞裏確確實實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其他。
“是郭安?”我試探性的問道。
寶柱立刻搖頭,眼中的恐懼更是加劇了,嘴唇顫抖了一下,說出了我絕對不敢相信的一個名字。
“福伯!”他激動的說著,然後緊緊的抓著我的手,用力的搖晃了好幾下。
福伯?我震驚的瞪大了瞳孔。
林隊長也微微的一怔,他是調查過瑞穗情況的,自然知道福伯在多年前早就已經死去的消息。
可是,現在寶柱居然說他看到了福伯?
“你特麽的真的嚇傻了吧?”林隊長吞了吞口水,有些驚恐的朝著四周看了看之後,攏了攏自己身上的外套,又吸了一大口的煙。
寶柱卻帶著哭腔說,他自己也覺得應該是看錯了,可是,那個“福伯”卻回過頭衝他說話。
“說,說話?說了什麽?”我緊張的看著寶柱。
他用力的咬著自己幹裂的嘴唇,就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後開口說道:“他說,我們大家都得死!”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的身上冰冷無比,都得死?可是福伯都已經死去這麽多年了,就算真的有鬼魂那也早就魂飛魄散了,除非?
我想起了之前在山上看到幻像的那一幕,還有兒時福伯那冰冷嚴肅的臉再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
或許他還沒有死?可是,這怎麽可能呢?我親眼看到他死了,他渾身都是屍蛆,臉部也潰爛的不成樣子?
不成樣子?我的心陡然的顫抖了一下。
那個時候,福伯的身體腐爛的非常厲害,根本就看不清原來的樣子了,父親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將福伯草草埋在了。
這麽說來,那具屍體到底是不是福伯,我們誰都沒有去確定。
隻是因為他當時穿的衣服是福伯的,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認為他就是福伯,想到這我腦子裏的疑問就越來越多了。
如果福伯真的沒有死,那他為什麽要弄一具屍體放在自己的房裏,假裝死亡?可是,小時候我還看到了他的魂魄,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秦風,這洞裏有鬼還有怪物,我們真的是死定了。”寶柱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我已經再無其它的詞匯可以去安撫他,因為現在我也陷入了迷霧之中,我也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什麽情況。
林隊長搖了搖頭,嘀咕著,這寶柱隻怕是真的已經瘋了,腦子壞掉了。
說完,林隊長就又靠在了石壁上,開始吸著他手中的煙。
“你才瘋了,總之你愛信不信,秦風,我字字句句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會對你撒謊。”他認真的看著我。
我點頭:“我信你,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對我撒謊,你也不必恐慌,或許那根本就不是鬼,而是福伯本人。”
“福伯本人?”這下子輪到寶柱驚訝了。
一旁的林隊長似乎也被我說的話也驚著了,一口氣沒上來,咳咳咳的咳嗽個不停。
“秦風,你也瘋了嗎?瑞穗的養父很久之前就死了。”林隊長咳嗽著提醒我。
“但是,那個時候,屍體的臉都爛光了,我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實,他就是福伯。”我說著看向了寶柱,意思是讓他別害怕。
說不定,跟他說話的,不是鬼,而是一直悄悄躲起來的福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