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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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被囚
陰媒看到我過激的反應,嘴角浮現起了一絲絲冷笑,她沒有說一句話,就轉身繼續帶路,穀一一掙紮著想要推開我的手。
“你跟了他們這麽久,難道你不知道他們的本事和手段麽?”我看著情緒激動的穀一一問道。
穀一一眼中的激動和慌張稍稍褪去,但是雙手卻是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腕,一副馬上就要落淚的難過表情。
和陰媒她們這種人,根本就沒有什麽誠信可談,他們上一秒答應了,下一秒照樣反悔,穀一一很顯然是明白的。
隻是,她已經別無選擇了。
陰媒帶著我們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直到我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越來越潮濕,越來越寒冷,她才停住了腳步,側過身來,看著我說道:“沈小姐就在前麵,你去吧。”
我點了點頭,就準備朝前走。
“秦風,你一定要讓主子放了學文。”穀一一哽咽的說道。
“我不會讓大家有事的。”我轉身,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胳膊,徑直朝著那閃著鬼火光芒的洞穴深處走去。
這個洞穴,很眼熟,我想之前和寶柱在這裏麵亂轉的時候應該陰差陽錯的進來過。
“姑姑,你看,這個發髻你喜歡嗎?”
沈流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終於到了被火光照的通亮的地方,當我靠近之後,看到一個著紅色鬥篷的女人背對著我站著。
她的手正搭在另一個女人的長發上,那女人一襲白衣,頭發很長已經拖地。
“沈流雲?”
雖然肯定眼前的女人就是沈流雲,但是我依舊是喊出了不確定的感覺,目光盯著沈流雲那極地的長袍。
她手中的動作微微的僵住了,但是,幾秒之後,又恢複了正常,太高了音調叫了一句陰媒,陰媒便立刻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然後就扶起了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
當那女子轉過臉來的一瞬間,我差點誤以為她是姐姐。
“她?”我盯著女人那精致的臉龐,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不是姐姐,因為她的五官比起姐姐來更加的巧奪天工,就好像是一幅美麗的畫作,處處都透出一種與眾不同。
細看之下,如果非要說一個缺點的話,那麽就應該是她那空洞洞的眸子,她的眸子裏找不到絲毫的情愫。
她就好像是一個精致的木偶,雖然漂亮,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
陰媒扶著那女人緩緩的走了出去,沈流雲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看著我的目光也如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你叫她姑姑,難道她是?”我想起了一度縈繞我腦海揮之不去的恐怖剝皮麵孔。
我小時候,曾經見過沈青蓮的臉,雖然是在紅色的蓋頭之下,但是我依舊清清楚楚的記得,他的那張臉有多麽的陰森恐怖。
臉上都是血糊糊的,可是現在?
“我姑姑早就已經被你們秦家人割肉拆骨了,你難道真的忘記了嗎?”沈流雲冷冷的看著我問道。
我半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果是這樣,那剛剛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她隻是一個畫皮美人,我姑姑的骨頭,你母親的皮。”沈流雲一字一頓的說著。
“我母親的皮?”我錯愕的看著沈流雲。
沈流雲揚起嘴角笑了:“你不知道麽?你們家的福伯,將你的母親凍在這洞裏這麽多年,一心求著我們把你的母親複活,不過,實際上,是沒有“起死回生術”的,就算是禁書裏也從未記載過。”
她說完,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知道,此刻我的臉上除了痛苦憤怒之外,還有對沈流雲的失望。
那是我的母親,無論她是生是死,沈流雲他們都不該剝了她的皮,讓她死後屍體還不得安寧。
“你露出這樣的表情,是在恨我麽?”沈流雲的語調很慢,聲音十分的好聽,我卻沒有應聲,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恨我,但你不行。”沈流雲凝視著我。
在她的眸子裏,我看到了無盡的失望。
“沈流雲,今天我來這,是希望你可以放了寶柱他們。”我說完頓了頓:“你不是想要我的血瞳麽?你拿走吧。”
我說著,毫不畏懼的朝著沈流雲靠近。
沈流雲臉上雖然帶著十分淡定的神色,但是身體卻情不自禁的朝著身後退了數步之後,才停了下來。
“別靠近我。”沈流雲說著抬起手,準備將我推開。
而我卻一把拽住了她芊細的手腕,她一愣想要縮回自己的手,而我卻死死的抓著讓她無法掙脫。
她有些惱了,抬起另一隻手狠狠的朝著我的肩膀上就是一掌。
我的身體踉蹌了一下,頓時朝後推了好幾步,沈流雲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目光中帶著憤怒。
“你不能碰我。”她本就冰冷的麵孔,加上了一股子死一般的詭異氣息。
“押走!”
沈流雲淡淡的說了一句,寧凡便不知從什麽地方進來了,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的身體用力的一扭,轉身反將寧凡給擒住,因為事發突然,寧凡也毫無防備,被我用力的按在了濕滑的牆壁上,臉上擰巴成了一團。
“你?”他咬著牙,目光中帶著不甘和憤怒。
“廢物!”
沈流雲無情語調響起,寧凡居然嚇的渾身哆嗦,而我轉過頭準備繼續跟沈流雲談判的時候,一隻手已經繞過了我的脖子。
那長長的指甲從我的脖子上劃過,血噴濺而出。
“啊!”我大叫著,鬆開了寧凡,立刻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傷口,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一根繩子繞過了我的肩膀,我感覺那東西一收緊,我整個人都被捆了起來。
“呃?”我挪動著身體,垂目一看發現糾纏住我身體的是一縷縷恐怖的頭發。
“帶下去。”沈流雲平靜的說著,寧凡便拽過我將我朝前一推,我望向沈流雲,突然覺得自己的左眼似乎有液體即將流出,於是立刻閉上了眼睛。
無論她做了什麽,我都不可能傷害她。
“快走。”寧凡押著我朝著另一個岔路口走去。
四周越來越黑,但是吵雜的說話聲,卻越來越清晰。
“救命啊!救命啊!”
黑暗中,許多人在叫喊著,我可以很清楚的認出一個嘶啞的聲音,應該是村長的。
“嘩啦啦!”
若不是這鐵鏈子的聲音,我幾乎都把腳下的鐐銬給忘記了,寧凡最後用力的將我一推,我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接就摔在了一個鐵欄杆前。
這個地方,我之前在這繞了這麽久也沒有發現還有這樣的牢籠,隻聽嘩啦一聲寧凡點上了石柱上的蠟燭。
眼前的一切瞬間就變得清晰,鐵欄杆的後麵,關著的正是村長,寶柱,佘彪,學文還有林隊長。
“秦風?哎呀,怎麽你也被抓來了?”寶柱的語氣中帶著失望。
估計,在我出現在這裏之前,我是他們這些人唯一的希望。
我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寧凡麻溜的打開了鐵柵欄,將我推了進去,又將門給鎖上了。
學文原本是蹲在角落,看到我立刻迎了過來,將我身上糾纏的發絲給全部弄開。
“秦風,你看到一一了嗎?”學文焦急的拽著我的手。
我點了點頭,告訴學文穀一一沒事,比起穀一一這學文臉上的傷痕似乎要淺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那些烏鴉進攻學文的時候,穀一一死死的護住他的緣故。
“郭安呢?你們沒有看到郭安嗎?”我想起郭安之前說要跟沈流雲談一談,可是進了沈家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出來。
而且,現在他居然也沒有被關在這個“鐵籠”裏?
這不得不讓我對郭安再一次生出懷疑,他是不是又動了什麽壞心,跟沈家的人合作了?
“哎呀,死定了,死定了,這一次真的是死定了!”林隊長嘀嘀咕咕的說著,語調中充滿了絕望。
而我卻想著另一件事。
為什麽抓了我,還不肯放人?沈流雲並不是殘暴之人,寧凡身上的傷,我想也不可能是沈流雲造成的,沈流雲的父親還有陰媒他們嫌疑比她要大的多。
我的心裏犯嘀咕,總覺得沈流雲有著她自己的難言之隱。
“他們要的不僅僅是你的血瞳,還有我們的頭顱。”靠在牆邊一直保持沉默的佘彪開口了,就好像是我肚子裏的蛔蟲,知道我所想的一切。
隻是他說出的話卻是讓我的心頭一顫,不由得重複道:“頭顱?”
他點了點頭,村長他們的目光立刻朝著佘彪看了過去。
“你,你,你別胡說八道,沈老爺說了,等這件事了了,就放我出去。”村長似乎還不知道他其實也是一枚棋子。
而他的兒子,則已經被我給?看到村子,我居然莫名的有些心虛。
“哼,放你走?想的美,說不定你的那兩個兒子也已經被她們給弄死了。”寶柱似乎是故意嚇唬村子,鄙夷的撇了他一眼,說的每一句話都刺激著村子那敏感脆弱的神經。
“你,怎麽這麽歹毒啊?居然詛咒我的兒子?”村子激動的瞪著寶柱。
寶柱惱了,回瞪了村長一眼:“你兒子的命就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秋豔還懷著孩子呢!她?”
寶柱哽咽了,瞪著村子的眸子也變得猩紅。
村長那深邃泛黃的眸子裏,沒有任何的的悔過,隻是一個勁的重複著:“你們都要死,都要死!”
我搖了搖頭,覺得村長早就因為他的兩個兒子而抹去了自己身上本該有的人性。
“特麽的,看到這老東西,我就受不了!”林隊長站起身來,用力的將村長朝著牆壁上一推。
我趕忙拉住了林隊長:“現在不是打架浪費體力的時候,應該想想辦法如何自救。”
“自救?”林隊長不禁露出了苦笑,然後反問我,難道不知道這洞就好像是迷宮一樣麽?
換言之,我們就算是從這鐵柵欄裏逃出去了,也未必能走出這如迷宮一般的山洞。
大家都沉默了,寧凡衝著我們冷冷一笑,轉身離開。
“噠噠噠,噠噠噠。”
黑暗中,傳來了極為輕微的腳步聲,我朝著鐵欄杆外看去,發現了穀一一鬼鬼祟祟的朝著這邊靠了過來。
“一一?”學文激動的靠了過來。
林隊長他們則是被嚇了一大跳,全部都往後縮著身體,畢竟穀一一的樣貌實在是讓人駭然。
“學文?”穀一一的雙手抓著欄杆,望著學文:“我,我,現在救不了你,我隻能等到祭祀的時候找準機會帶你走。”
“你別管我了,他們那麽多人,你救不了我的,自己找到機會就立刻離開這裏吧。”學文很是不舍的凝望穀一一。
穀一一想都不想立刻搖頭:“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穀一一,你是不想活了麽?”寧凡估計是還沒有走遠,聽到這邊有動靜,所以又折返了回來。
看到穀一一就站在鐵欄杆的前麵,臉色頓時變得陰沉沉的。
“你隻不過是他們的一條狗,有什麽資格來管我?”穀一一冷冷的盯著他,寧凡一聽,便勾起嘴角,發出了莫名的笑聲。
“我是狗?那你人?明明是個人,卻長著豬皮,你是什麽,怪物?”他說完一隻手放在了穀一一胸口上。
穀一一毫無防備,整個人都傻呆呆的立在了原地,瞳孔放大了數倍。
“我跟你拚了!”學文激動的將手探出了鐵籠,拚命的想要將寧凡給揪到自己的麵前。
寧凡鬆開了手,咧嘴猥瑣的笑了笑:“放心,她的身材雖然不錯,不過,我可沒有心情對這麽一個披著豬皮的女人做什麽。”
穀一一死死的咬著牙,我蹙眉瞪著寧凡。
寧凡似乎感覺到了我眼中濃濃的殺氣,身體不由得朝著身後退了兩步,不要臉的將穀一一當作是擋箭牌,擋在自己的麵前。
我鄙夷的笑了笑:“我們這些人必死無疑,那你呢?你覺得你活的了嗎?你的肉身已經開始腐爛了。”
寧凡一愣,瞪著我:“你怎麽知道?”
“你的脖子上的斑點,難道自己看不到嗎?”我冷笑著反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