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全部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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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渺,明明你抱了我,親了我,如今你竟然敢不承認?”
    介渺蹲在地上抱著頭一臉的無奈。
    還真在這兒,沈爰瞪著容與,“說,你是不使詐了?”
    容與星眸中盡是無辜之色,“殿下啊,臣明明一直和你在一起,你倒是說說,臣怎麽使詐?”
    沈爰一想,也是啊,不過她就是不甘心,向容與搭在她胳膊上的手掐去。
    容與抓起她的手一臉的無可奈何,“你要是想摸我就摸好了,何必這麽拐彎抹角的做掩飾呢?”
    沈爰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不過她現在倒是更注意這屋裏傳出來的話。
    什麽叫你抱了我又親了我,介渺看起來這麽清秀一少年,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隨之,底下又傳出來那女孩兒的聲音,“姓介的,你說你為什麽不敢娶我?”
    介渺似乎有些生氣,深深吸了口氣,“你能不能別這麽上趕著嫁給我,我不喜歡女的,我喜歡男的還不行嗎?”
    女孩兒大怒,“是不是就剛才那個男的,他是誰,在哪兒,我去找他。”
    介渺攔她,“你能不能別這麽多事兒。”
    屋頂上,容與低聲道:“殿下啊,女扮男裝勾引臣子家的小孩兒,可不是人幹的事哦。”
    沈爰瞪他,“閉嘴。”
    這一個不注意,當沈爰再往下看的時候,被嚇了一跳,隻見那女孩兒正拎著凳子往介渺頭上砸。
    沈爰瞬間跳下去,破門而入,可惜以經晚了,介渺捂著腦袋一臉痛苦的蹲在地上,沈爰一把抓起了他,飛掠了出去,也顧不得容與,直接回了他們暫住的禪院。
    一上午過去了,介渺還沒醒,沈爰真怕他醒來會什麽都不記得了。
    下午日落時分,沈爰來看他,忽然就發現介渺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可是,睜開了一條縫之後又沒了動靜,沈爰心中焦急,幹脆伸手替他把眼睛掰開了。
    然後,介渺醒來就大哭了一場。
    沈爰罵他,“你哭什麽,又死不了。”
    介渺抽抽搭搭的,“你為什麽要把我弄醒。”
    什麽?“我看你睜開眼睛了啊。”
    介渺委屈,“我睡覺眼睛一直都是有一條縫的。”
    沈爰,“……”誰知道你有這毛病。
    天色不早,今日是回不了京城了。
    介渺吃了晚飯就睡下了,沈爰不困,幹脆去了濟慈大師的院子裏溜達一圈,濟慈一見沈爰立刻就關門,沈爰縱身一躍翻牆而入。
    “老和尚,你躲什麽呀。”
    濟慈停住腳步,右手立於身前,“阿彌陀佛,天色已晚不知施主有何要事。”
    沈爰站定,微皺了皺鼻子“老和尚你這院子裏是什麽味兒啊。”
    濟慈微微低著頭,沈爰也能看到他的冷汗正簌簌往外冒,“這是寺廟,自然是香火味。”
    本姑娘信你個鬼,沈爰彎腰看他,眨了眨眼睛,“老和尚啊,這都已經秋天了,你怎麽還這麽熱。”
    沈爰也不等他回答,抬腳就往裏走,濟慈趕緊攔住她,“還請施主留步。”
    沈爰一挑眉,“老和尚,你這院子裏明明是酒味,有了好東西要懂得和人分享知道嗎?”
    濟慈一翻白眼,想要暈倒,沈爰連忙扶住他,掐他人中。
    她手剛下去,濟慈就站了起來,苦著臉想,這姑娘掐得可真疼。
    沈爰笑眯眯地看著濟慈大師,“老和尚啊,我救了你,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濟慈立即點頭,“老衲多謝施主救命之恩。”
    沈爰滿意地看著他,這才對嘛,“老和尚,你不報恩嗎?”
    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上趕著要人報恩的,濟慈大師無奈,請她進了禪房。
    沈爰如願以償的進來,四處打量著,忽然眼睛一亮,行至桌前拿起桌案上的長劍“鏘”一聲拔了出來,讚道:“好劍,老和尚,你哪兒弄的這麽好的劍。”
    濟慈大師答道,“這是容公子落下的。”
    劍刃冷光幽幽泛紅,劍柄上紋路古樸,沈爰看著這劍越看越順眼。
    濟慈無奈的彎腰把桌子底下容與搬來的酒全都交了出來。
    見此,沈爰心滿意足地提著酒走了,還順便拿走了容與的劍。
    小禪院屋頂上,沈爰半眯著眼斜躺著,一手提著酒壇往嘴裏灌。
    不知不覺有些迷糊,竟是生了些醉意。
    月華獨瀲灩,掩卻嗔癡怨。心向歸四海,奈何多羈絆。
    沈爰雙目迷蒙,望著那星月漸漸鑽進了烏黑的被子裏。
    一滴水落到沈爰臉上又順著臉頰劃落,她自言自語的咕噥,“月亮尿床了。”
    不知道介渺有沒有和月亮做一樣的事,她正想著要下去看看,忽然眼角餘光瞥見一個黑影,那黑影騰躍而來,轉瞬便已到了近前。
    刹那間,又有幾道黑影飛掠。
    原來,在沈爰疏忽之間,已有不少黑衣人潛伏在周圍。
    小雨淅瀝,落在了她的黑發與眉眼。
    殺氣襲來之際,沈爰腳尖勾起被扔在一旁的劍,一手接住,“鏗鏘”一聲拔劍出鞘。
    揮劍處,血珠迸射。
    黑衣人於四方而來,齊齊揮劍刺向沈爰,沈爰一個飛躍,離了原地,旋身一劍,一劍數人倒,血灑屋簷。
    淩厲勁風席卷,刀劍撞擊聲鏘然。那天上星月似乎不忍看見這人間殺戮,躲得更嚴實了。
    斷了線的雨珠墜落,“嗒嗒”的落到了房簷。
    沈爰醉意尚在,黑衣人再次齊齊圍了上來,數道殺氣穿風拂雨襲來,沈爰持劍抵擋,疏忽間背部被人劃了一劍,手中劍刃因這猛然而來的疼痛緩了一瞬,肩上卻又被刺一劍。
    疼痛侵襲清了她腦中僅剩的一點朦朧,酒意全散。
    她皺起眉,眸中一片寒涼。一腳踢飛持劍刺她肩之人,拔出肩上劍刃,全然不顧傷口,對黑衣人狠下殺手,閃轉騰挪間,劍劍封喉。
    黑衣人遞減,卻依然不顧己命,拚死而上。
    一時間,雙方都完全以命相搏,她劍法更淩厲,寒氣逼人,招式快到看不清亦數不清,黑衣人式微。
    幾絲鮮血劃過,一道又一道在空中交匯,宛如畫仙潑墨肆意揮灑,為雨珠上了色。
    血雨挾寒風,人劍形無蹤。處處血四濺,利劍歸鞘中。
    劍歸鞘,人盡亡。
    橫屍遍屋簷,血雨相融順著屋瓦蜿蜒而流淌,紅珍珠一般墜落入泥。
    沈爰深吸了一口氣,也沒去這群人身上翻找什麽證據,既然二話不說就以取她性命為目的,不是死士就是有人高價請的江湖殺手。
    所以,不會找到任何證據。
    看到不遠處屋頂上飛躍而來的人,沈爰心中暗罵了一句,衝來人道,“老和尚啊,你怎麽跟那些個官兵似的,我等黎民百姓把事都解決完了,你才姍姍來遲。”
    濟慈大師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
    “行了行了,別念你的佛了,一點用都沒有。”沈爰一聽到和尚念“阿彌陀佛”就頭疼。
    “施主可有受傷?”
    沈爰揺頭,“你們把這些人處理一下,天亮之後我就會走。”
    說完就跳下了屋簷,回了房間。
    燭火如豆,她檢查了一下傷口,也不怎麽深,隨著上了些藥,簡單處理了一下。
    衣服也不能穿了,她自己又沒帶,隻能去隔壁房間翻出了身介渺的衣服,試了試,有些短。
    衣擺短,袖子也短。
    她站在塌邊糾結了好半晌,到底是穿上呢還是不穿呢?不穿的話又沒有別的衣服可穿,穿上又太醜。
    算了算了,就穿上吧,明天戴個帷帽遮臉,誰能看到穿這衣服的是誰,她打了個哈欠,開始睡覺。
    而薑府,卻有人一夜沒睡,一名絕色女子不停在屋中走動,臉上一派端莊,掩在袖中的手卻是握的死緊。
    “咚”的一聲,門被撞開又反彈過去,一名青年男子疾步走來,臉色慍怒,二話不說給了那女子一巴掌。
    女子美眸中淚光瑩瑩,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男子,“大哥,你居然……”她委屈的說不出話來。
    青年男子怒吼,“薑樂知你居然敢調走我的暗衛去刺殺長公主,打你都是輕的。”
    聞言,女子端莊之相蕩然無存,怒道:“她活著不如死了,你以為到時候我們薑家扶她上位,她就會感念薑家恩德嗎?就算她嫁到薑家又如何,難保她不會心狠手辣的連自己皇夫都殺,別忘了朝中還有魏家、介家,她不是隻有我們薑家,薑家勢大,到時她登上大位聯合其它家族反咬我們一口,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我們薑家才是走到了盡頭。”
    青年男子平息了心中怒火,覺得妹妹說的話也似有幾分道理。
    陛下無一子嗣,若他退位,皇家就隻有太後與長公主。
    到時眾臣定會上書請長公主登位,而薑家勢大,是為每一代掌權者的眼中釘,可是為何父親不幹脆殺了他們呢?
    “大哥,不如一了百了殺了她,到時皇家後繼無人,姑姑又是太後,她定會在我們薑家擇選後輩以繼承大統。”
    青年男子握拳,“如今派去的死士一個未歸,還談什麽殺了她。”
    她已經派出去了三撥人,竟無一人回來,這怎麽想都恐怖,她明明查探清楚了長公主身邊無一護衛,可那些人為何沒回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她出宮我們的人卻一點消息都沒收到,一定是有人幫她,今日我去廣興寺看到她和介家小六在一起,難道是介家?”
    青年男子搖頭,“介東風狡猾如狐,不可能這麽早站隊,此事別傳出去,若是讓父親知道了,絕對饒不了你。”
    言罷,狠狠瞪了女子一眼,拂袖而去。
    他一向是很疼這個妹妹的,若非怒極又怎會打她。
    ……
    第二日,沈爰睡到自然醒,伸了個懶腰去開門,就見介渺已經坐在門檻上等她了。
    沈爰睡夠了,心情也不錯,笑問,“起這麽早?”
    “都快中午了,你這是哪門子的早?”介渺轉頭看她,頓時愣住了,“你怎麽穿了我的衣服?這是多肉大哥送給我的。”
    那個“我”字還特意加了重音,沈爰踹了他一腳,“別這麽摳行嗎?回頭我再送你幾身。”
    介渺撅了撅嘴,“昨天我娘沒來。”
    “啊,合著你是想你娘了,長這麽大應該已經斷奶了呀。”後半句說的聲音小,介渺沒聽到。
    沈爰從昨夜換下來的衣服裏翻出梅花玉佩,又翻箱倒櫃找出一頂帷帽,看了半天才發覺,這帷帽好像還是她以前落在這的。
    兩人也沒向濟慈大師辭別,沈爰估摸著,老和尚也不一定想見她,每回見了她跟見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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