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伊天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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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行色鬆了口氣,“沒遇到危險就好,至於會不會起疑心這都無所謂,隻要你真人還在,他們就抓不到什麽把柄。”
    沈爰點頭,又想起來一事,問道:“你讓容與閑置在家了?”
    一聽到容與,柳行色剛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我就覺得這人很不簡單,很是得陛下和太後信任,還特地免他禦前不跪,還可隨意進出皇宮,而且還和無影門有聯係,你不在京城,這種人我又怕自己應付不了,所以就讓他在家休息些時日。”
    “那你讓他閑適在家,用的什麽借口?”沈爰接著問。
    “他這種人那能讓我抓到把柄,根本找不到什麽借口。”
    沈爰揺頭,“那太後那邊對此事什麽態度?”
    柳行色道:“太後隻是召容與進了一次皇宮,其它也沒做什麽。”
    沈爰點頭,又聽柳行色說道:“本來我也沒什麽其它事,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這平白無故的薑家探子出現異動,我生怕是你出了什麽事,被他們發現了。”
    沈爰笑著搖頭,“你盡管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有事的。”
    柳行色點點頭,“那就好,我給你的玉佩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這玉佩你是哪得來的。”
    柳行色幹笑兩聲,“明月樓想要的東西,還沒有找不到的,”話音一轉又道:“既然你沒事,我也要趕緊走了,陛下還在下麵,不好讓他等急了。”
    說著,柳行色從袖中拿出人皮麵具,笑道:“為了能在明月樓行動自去,我把麵具都摘了。”
    沈爰伸手幫她把麵具往臉上貼,她自然是知道的,隻要頂著柳行色的臉,哪怕是在明月樓放火都不會有人敢攔,在她來南陵之前,這明月樓都是柳行色在打理,世人隻知道明月樓有一女子名叫柳行色,可是除了明月樓內的人,卻無人知道她是何模樣。
    幫她貼好麵具,沈爰看著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囑咐道:“你不用為了避人每天都閉門不出,盡管大大方方的到處走動,讓人看到你的行為正常,他們才會少盯著你一點。”
    柳行色點頭,“我知道了,是我太過於小心了,我走了,你保護好自己。”
    沈爰點頭,送她出門,剛打開門,門外那女子剛要抬眼看她們,沈爰一把上去捂住了她的眼,免得這女子看到柳行色變了張臉會東猜西想。
    柳行色衝沈爰點點頭,便匆匆下了樓。
    待柳行色走遠,沈爰方鬆開手,隻見這女子笑看著她,“閣主,我們明月樓的人都是伊天閣自己人。”
    沈爰微微挑眉,“誰是你們閣主?”
    這女子捂嘴笑,“我都看到房頂上的洞了。”
    看這女子年紀也不大,沈爰敲她腦袋,“居然敢笑話我,你叫什麽名字?”
    這人笑眼彎彎,脆生生的答道:“屬下子霜。”
    沈爰點頭,“哦,子霜,那你能去藏書閣把你那幾位姐姐叫下來嗎?”
    “屬下遵命。”子霜話音剛落就歡快的跑走了。
    沈爰回身又去了那間房屋,兀自坐到書案前,拿起書案上的雜書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輕盈且整齊的腳步聲傳入沈爰耳中。
    子霜帶著幾個碧衣女子走近房間,“閣主,我把她們都帶回來了。”
    沈爰抬頭撞進了碧衣女子們驚疑不定的眼眸,那三名碧衣女子還一點兒都不加掩飾的往房頂上瞅。
    沈爰輕咳一聲,放下手中的書,看著她們個個低著頭,努力的忍著臉上的怪異表情,她一時間卻突然忘了該說什麽。
    “青叔呢?”沈爰終於找到了一句話。
    那名為首的碧衣女子站了出來,答到:“青叔去了明月洲。”
    走了?沈爰單手支著下巴,問道:“那他走之前可說了什麽?”
    碧衣女子答道:“青叔就說,他要去明月洲,以後可能都不會回來了,其它的什麽都沒說。”
    沈爰點了點頭,,“現在這明月樓由誰來打理?”
    為首的那碧衣女子答道:“以前是柳姑娘,不過半年多以前柳姑娘離開了,現在由屬下來打理,屬下名叫子蒹。”
    這女子話剛說完,沈爰又想問些什麽,眸光一瞥間心中又是一驚。
    這門口不知何時竟站了個老頭兒,這老頭兒個子不高,頭發胡子黑白交雜,一身棕色袍子帶有黑色花紋,背著雙手正探頭探腦的瞅著她。
    沈爰一看這人就是個厲害的,碧衣女子們來的時候她可以聽到腳步聲,可這老頭來的時候她完全沒察覺,就像昨日沒察覺到青叔一樣。
    沈爰站起身,抬步向門口走去,那老頭也大大方方的跨進門來,拿出背在身後的兩串冰糖葫蘆。
    他走到沈爰麵前,遞給沈爰一串冰糖葫蘆,沈爰正要伸手去接,這老頭兒居然又把手收了回去,她的手尷尬的僵在了半空。
    隻見這老頭兒拿著冰糖葫蘆放在眼前比了又比,最終笑眯眯地把一串小的遞給了沈爰。
    沈爰接過,道了聲謝。
    老頭兒頗是高興的點了點頭。
    子蒹立即上前來介紹,“閣主,這位是橙伯。”
    沈爰笑吟吟的啃著冰糖葫蘆道了聲,“見過橙伯。”
    那橙伯又笑著點了點頭嘴裏說著,“嗯,好好。”
    沈爰笑著說,“橙伯是來看我的嗎?”
    橙伯啃著冰糖葫蘆猛點頭,隨後拉著沈爰避開碧衣女子們,走到一旁道:“老夫是聽說你回來了所以來看看你,老夫還看到那老不休用杏仁打你了,他就是這種人,平常一點都不尊重老夫,每天都不關心老夫,一點都不尊老愛幼,還冷心冷肺、蠻不講理、無法無天、自以為是、自私小氣、尖酸刻薄、唯利是圖、兩麵三刀、恬不知恥、無惡不作、卑陋齷齪、居心叵測、陰險狡詐,你青叔他就是個狐鼠之徒。”
    老頭兒一氣嗬成,憋的心口直疼,沈爰聽得發愣,以為老頭兒發瘋,猛的向後一蹦,老頭兒氣的直哼哼,“老夫說了這麽多,你居然不相信老夫?”
    沈爰愣愣的轉首,隻見碧衣女子們一個個的低著頭,憋笑憋到顫抖。
    沈爰對著老頭兒機械的點頭,“我……我自然是相信你。”
    老頭兒眉開眼笑的點頭,“這才對嘛,他就不是個好人,你以後再見了他一定別搭理他,你要是敢搭理他,老夫就不搭理你,他哪有老夫對你好,老夫還給你買了冰糖葫蘆,他就隻會偷襲你,真是個老不休。”
    沈爰再次機械點頭。
    老頭兒又說:“反正老夫和他,你隻能搭理一個,你還是搭理老夫吧,老夫下次還給你買冰糖葫蘆,好不好?”
    沈爰依舊機械點頭。
    半晌,老頭兒仰頭看看房頂上多出來的洞,笑得見眉毛不見眼,“那個,雖然我很喜歡你,雖然你這個人看著還不錯,可是這個房頂你還是要修的。”
    沈爰瞅了眼那房頂,再次機械點頭。
    老頭兒衝她擺了擺手,一蹦一跳往外走。
    待他走後,沈爰看向碧衣女子們,“啊……他。”
    子霜開口解釋道:“閣主,橙伯是跟你開玩笑的,他就是愛說青叔壞話,這房頂你也不用修,我們明月樓有木匠師傅的。”
    沈爰點頭,“青叔、橙伯,除了他們不會還有什麽黃伯、綠姨、藍姨、紫叔的吧!”
    子蒹忍著笑道:“閣主無需擔心,除了青叔和橙伯外,隻有一個紅姑了,但也沒人知道紅姑去哪兒了,其它的黃伯、綠姨和藍姨都已經不在世了。”
    沈爰點頭,她就是隨口一說,居然還真有什麽黃伯和綠姨。
    一番交談後,沈爰得知除了這為首的女子叫子蒹,另外兩個分別叫子葭和子露,子霜最小。
    明月樓裏除了青叔、橙伯、柳行色以外,主要人物有七人。
    除這四名女子外還另有三名男子,分別為子蒼、子白、子為,隻是這三名男子不在京城。
    沈爰在明月樓吃了頓飽飯,睡了個好覺,醒來時太陽已落了西山。
    她輕輕撕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又拿出從包子鋪裏得來的新的,檢查了一下還是沒貼上,貼了半年多也怪不舒服的。
    忽然想起今日問起柳行色花家玉佩之時,她似乎在回避那個問題,為什麽呢?
    ……
    子霜抱來了一堆文冊時,正看到她對著鏡子擦臉。
    她把文冊分成了兩份,指著其中一份道:“閣主,這是我們最近整理出來的京城重要消息。”
    沈爰點頭。
    見到她點頭,子霜又指著另一份文冊說道:“閣主,這一份是我們半年來接的生意。”
    沈爰又點頭,明月樓表麵是青樓,背地裏做生意這事,沈爰是知道的,所以並未覺得奇怪。
    她隨意翻了翻她們收集的京城重要消息,內容和在往來居看的差不多,看來她的往來居還是不差的。
    沈爰又翻了翻另一份,一個名字刹那間闖入眼簾,她翻動文冊的手猛然一頓,祁揚。
    她抽出那份寫著祁揚名字的文冊,抬眸看了子霜一眼。
    子霜解釋道:“祁揚是北蔚祁大將軍之子,他是花了重金要我們查幾個人。”
    沈爰不用她解釋就知道祁揚是誰,跟自己一起長大又一起闖蕩江湖的好兄弟的名字,她在這密密麻麻的文字中一眼就看到了。
    讓沈爰疑惑的是,他要查幾個人為何不找蔚國無影門呢?自伊天閣潛伏於世之後,一個江湖勢力無影門突然崛起,與明月樓不同的是,明月樓隻在南陵,而無影門則是在南北兩國都有根基。
    疑惑著,沈爰就問出了口,“他要查幾個人,為何千裏迢迢來到南陵讓明月樓來查,無影門不是更近嗎?”
    子霜答道:“閣主往下看就知道了。”
    沈爰翻開往下看,突然又是一愣,他要查的人是:蕭華宴、蕭無笙、容與。
    沈爰明白了祁揚為何不去找無影門了,無影門門主蕭無笙的名字赫然在例。
    可是這三個人又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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