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一等她笑完，才解釋道，“來看你之前才剛陪客戶吃了下午茶，那位女士特別喜歡吃甜點，我出於禮貌，也陪著吃了一些，所以晚飯就要少吃點了。”
    女士？
    盡染有點酸溜溜地想，原來在來這兒之前，在陪女士吃浪漫的下午茶呢！
    這還不如不解釋呢！
    顧新一見她眼神暗了暗，知道她大概想多了，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感受。
    有點細微的得意。
    不過，他還是不想讓她不開心，於是解釋道，“你別多想，對方都是阿姨輩的人了，是我媽介紹的客戶。”
    盡染放下心來，重又開心起來。
    但是立刻又回過神來，什麽叫不要多想？
    他這是在擔心自己會多想嗎？
    心裏甜蜜又愧疚。
    盡染放下筷子，不吃了。
    顧新一問道，“吃飽了？”
    盡染點頭，看著顧新一把餐具收走，小桌板放回原位。
    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盡染一直垂著頭，沒有看他。
    等顧新一終於收拾完畢，盡染似乎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對不起，之前沒有告訴你訂婚的事……”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對他說對不起，但就是很想這樣說。
    顧新一果然也抓住了這一點，抬起眼眸來看她，“為什麽跟我道歉？是因為影響了工作還是別的原因？”
    盡染突然羞惱交加，破罐子破摔地回道，“都有。”
    顧新一看她這樣，反而笑了。
    “訂婚的事，隻要不被曝光，對工作也沒多大影響。即便曝光了，也不是什麽違法犯罪的事，所以沒有必要因此而道歉。”
    他又接著問，“那別的原因是什麽呢？”
    盡染耳尖都紅透了，她現在終於知道，顧新一就是故意的。
    於是，她賭氣說道，“沒了。”
    顧新一俯下身來，近距離地看著盡染微紅的麵頰，“真的沒有了？”
    既然閉上眼睛不看他，隻管搖頭。
    卻聽到顧新一笑著說，“是不是擔心我難過？那我確實是挺難過的，尤其是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盡染不想賭氣了，她想起了當時他臉上的神色，有點心疼。
    “訂婚也和戀愛一樣，都是為了讓老人家高興。奶奶當時狀態很不好，訂婚是為了給她衝喜。”
    顧新一點點頭，說，“我猜大概也是這樣。”
    盡染瞪圓了眼睛，“你怎麽猜到的？我之前隻說過假裝戀愛的事。”
    顧新一又笑了，眼神裏有不想刻意掩飾的得意，“你看江拾野的眼神，根本就沒有愛戀，隻有妹妹對哥哥的坦然。”
    盡染心裏一驚，這個男人也太聰明敏銳了吧！
    那他是不是看出了自己對他的莫名信賴？
    顧新一又說，“不過你主動跟我解釋，我很高興。”
    頓了頓，又問，“現在不覺得我凶了吧？你之前對我一直都是又冷又怕的樣子。我還一直反思是不是對你太嚴肅了，但其實並沒有。”
    盡染忍不住噗嗤笑了，回想起之前對顧新一的態度，他這麽鬱悶確實也是情理之中。
    她說，“那時覺得你高冷，誰叫你從來都不笑的。”
    顧新一的臉靠得更近了一些，“好吧，看來確實是我的錯了。我答應你，以後會對你多笑，不過對別人的話，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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