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蘇紫鳶死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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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獸森林外,大泱國中,端王府內,那個被遺忘的破爛角落突然有了人跡。
    自從下堂王妃蘇紫鳶為端王府側妃安梓蕊取了心頭血之後,這個破爛角落端王從未提及過,安梓蕊也更是默認那個她的心頭刺,早就去見閻王了。
    安梓蕊在封印朗無時無刻地照顧之下,身體很快就好了,修煉速度也比從前快了些,這讓你儂我儂地兩個人甚是歡喜。
    歡喜地封印朗全然忘記了,那個放了一碗心頭血救他心上人的那個下堂妃了。
    這一日照例去給皇後也就是封印朗的母後請安,被問及了蘇紫鳶的情況,封印朗這才想起來他還有個下堂王妃。
    “皇兒王府眾事,近日可還順心,”
    皇後先問了一個很官方的問題,封印朗也無多大反應,隨即回答道,
    “王府之事一切都好,勞母後掛心了”
    皇後笑笑,接著又說,“鳶兒今日可還好,母後好久都沒見過那個孩子了,自從你二人被聖上賜親,你就沒有帶那個孩子出來過”
    鳳椅軟榻之上,身穿金邊勾線三色鳳凰衣的皇後,發絲被珠光包圍著,纏卷的整整齊齊,那個象征著後宮之主的鳳釵驕傲的挺立著,明明已為人母,姣好的麵容卻比那二八年華的女子還要攝人心魂。
    皇後麵上沒有動容,像是在問一件家常之事,雖然也確實是家常
    但是封印朗麵色上確是極好看的,各種心裏變化壓都壓不住的往他臉上跑。
    封印朗心中想,他怎麽知道那個女人怎麽樣了,況且他都已經給了那個女人一直休書,那個女人早就不是他的王妃了。
    但是封印朗不敢說,因為他知道母後一定不會同意,畢竟蘇紫鳶背後站著的還是丞相府。
    可他封印朗不需要這些,他就算沒有丞相府,沒有蘇紫鳶他也一樣可以坐上王位。
    他很想告訴母後,他完全不用擔心這些,放眼望去所有的皇子那有一個可以和他想比。
    論謀略不及他,論武功他早已是練氣五品大運滿,馬上就能突破練氣六品了,對於一般人他都看不上。
    可封印朗忘了一句話,叫做(扮豬吃老虎)。
    “回母後,蘇紫鳶極好,隻是疾病纏身不易出門”
    封印朗也是笨的,還什麽謀略過人呐,疾病纏身能纏兩年嘛,就算能纏兩年,那總有情況好的時候,可以出來走走。
    而且剛嫁過去還是健健康康的,結果回門的時候就病了,誰信呢。
    皇後的神情沒有露出什麽太大的變化,隻是又平靜的問了一句。
    “鳶兒病了,不知是什麽病,可有請太醫去過”
    封印朗有些不耐煩,他不想提蘇紫鳶的事兒,一提就惡心。
    “已請過太醫,開了幾副方子,隻是不能隨意走動所以就沒有隨兒臣出來。”
    封印朗壓住內心的惡心感,草草的說完。
    “既然已經請過太醫,而且開了藥,母後就放心了”
    皇後內心很是無奈,她雖然身居後宮,但她畢竟是後宮之主,這皇宮裏的走動她能不清楚,若是封印朗請過太醫,她這個做母後的能不知曉嘛。
    “再過一月就是皇宮的賞花宴了,文武百官都會前來,到時候記得帶上你的王妃,參加宴會”
    皇後沒有表示太多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做多大的錯事都隻能包容。
    剛剛自己隻是說帶王妃出來,而沒有明確說是蘇紫鳶,也算是對他這個兒子的一個試探。
    若她的皇兒還識大體,那麽必然會帶蘇紫鳶出來,若是帶安梓蕊赴宴,那她隻能將遠在邊關的良兒找回來了。
    若真如此朗兒這顆子隻能棄掉了,而且還要準備為她擦屁股。
    皇後想到這裏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後宮這麽多不讓她省心的,結果她的兒子還讓她費心。
    “兒臣謹遵母後懿旨,若無旁的事情兒臣就先告退了”
    封印朗立馬應了下來,也沒思考一下,他現在隻想快點結束話題,馬上離開皇宮,再晚點都不知道母後還會問出什麽來,畢竟他對蘇紫鳶的近況一點也不了解。
    封印朗隻知道,她剜了心頭血肉救活了他的蕊兒。
    “無事……”
    還沒等皇後說完話,封印朗就接了話,
    “既然無事,兒臣就告退了,母後萬福”
    封印朗連忙福了身,朝宮外走去,沒有絲毫留戀。
    看著走遠了的背影,皇後心中疑惑,卻也沒說什麽,這王府雖不及後宮,但裏麵的水也淺不了多少。
    剛剛看封印朗的態度,皇後也多半猜出來蘇紫鳶在王府的待遇不怎麽樣,這王府的天估計是在這個安梓蕊手裏了。
    可是蘇紫鳶再怎麽樣也是當朝丞相唯一的女兒,就算當初為了加入王府斷絕了丞相府的聯係,可是畢竟是丞相唯一的女兒。
    而且丞相夫婦如此恩愛,丞相更是為了夫人終生不納妾室,這在多少關家夫人心裏是這輩子都羨慕不來的。
    尤其像她這樣後宮的女子,即便成為皇後,坐上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座,一夫一妻恩愛如蜜也是一種奢望。
    自古帝王多情如發絲,但凡是個美妙的女子都是他這個皇後的天敵。
    丞相夫婦二人中年才得蘇紫鳶這一個女兒,就算她犯了天大的事兒,她也是丞相府唯一的千金,丞相不管怎麽樣都是會向著自己的孩子的。
    所謂虎毒不食子,更何況丞相夫婦二人,這樣愛子之人。
    那個安梓蕊雖然天賦不錯,小小年紀也是到了練氣三境,可她終歸是個四品禦吏的女兒。
    而且他爹是個貪得無厭的主兒,仗著自己女兒的寵愛,在帝都的名聲都快臭了。
    雖然這樣的人容易控製,但是這樣的人也是最容易背叛的人。
    那個蘇紫鳶就算是個廢才,可她的那幾個哥哥天賦可不亞於安梓蕊,還有她的父親和蘇老爺子,那可都是大泱國的棟梁之才。
    更何況蘇老爺子,已經突破了築基期,馬上就是築基中期九境大圓滿之人。
    要知道築基九境大圓滿之人,在大泱國絕對找不出五個人,也就是說光一個蘇老爺子就攥緊了我大泱國的命脈。
    皇後現在隻希望他這個兒子不要太過寵溺那個側妃,而誤了大局,不然就不要怪她這個做母後的無情了。
    封印朗從皇宮裏出來後才感覺到一絲舒適感,他都進皇宮了那個女人還纏著她,真是沒完沒了。
    “王爺,您出來了,是否先去纖雲藥閣給王妃取藥”
    帶有端王府標誌的馬車旁,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嚴肅的臉龐不摻雜任何情殤。
    “王妃?蘇紫鳶那個女人配讓我去給她取藥嘛”
    聽到王妃這個詞,封印朗心裏就不快,今天一個兩個的怎麽都提她,真煩人。
    那個少年神情一晃,隨即說道。
    “屬下說錯了,是給側妃娘娘取藥”
    封印朗這才回過神來,說道,
    “不了先回王府,一會你去取吧”
    因為封印朗對安梓蕊過分的寵愛,以及對蘇紫鳶的不理不睬,讓王府眾人心中都以為安梓蕊才是正室,而蘇紫鳶隻是個想要爬上主子這顆大樹的癩蛤蟆。
    所以私下裏都是稱安梓蕊為王妃,而封印朗也是知曉的。
    隻是封印朗覺得他的蕊兒遲早會成為正妃,提早叫一下又不會怎麽樣,也就默認了這個稱呼。
    滿滿的他都忘記了他的正妃是蘇紫鳶,也是剛剛母後的刺激,才讓他意識到真正的王妃是蘇紫鳶,而他的蕊兒隻是個側妃。
    賤人還好你現在已經是下堂妃了,改日我就稟明父皇母後立蕊兒為正妃。
    封印朗麵色上有些疲憊,有些累的模樣,蹣步上了馬車。
    一向精力旺盛的封印朗,竟然覺得有些困意,緩緩在馬車裏睡了過去。
    他做了個夢,一個讓他恐懼的夢。
    夢中他感覺有雙手在死死的鉗住自己的脖子,力氣之大讓他喘不過氣來。
    用盡全力抬頭盯上那雙手主人的臉龐,七竅流血的模樣,胸口血色的窟窿還在流著血,淩亂的發絲被鮮血沾粘,陰森的綠光不停的冒著,沙啞的聲音從鮮血的口中流出。
    “封印朗,還我命來”
    沙啞的像是地獄歸來的嗓音,帶著深深的仇恨。
    “我……我不認識你,你是誰”
    封印朗被掐的喘不過氣來,這種突如其來的恐懼,讓他忘記了自己還是個練氣五品的‘天才’。
    “取完心頭血,救完自己心上人,就把自己恩人忘了嘛。果然五皇子記性依舊那樣不好,就像七歲那一年一樣。”
    邪邪的聲音有些嘲笑封印朗,又有些嘲笑自己。
    “你是蘇紫鳶?”
    封印朗有些驚訝,若說心頭血他隻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蘇紫鳶,可是蘇紫鳶明明在那個……
    想到這裏封印朗突然反應過來,難道蘇紫鳶已經死了。
    封印朗突然惶恐了起來,不可能。那個女人名那麽硬,明明是個不會修煉的廢物還活到了17歲。
    然而越想封印朗越害怕,確實她隻是個不會修煉的廢物,正常人取了心頭肉,又取了心頭血都不可能活下來,更不用說她了。
    封印朗轉而又想,可是她害了他的蕊兒,還給她下毒,紮小人,他一個廢物竟然敢害大泱國數一數二的天才,死不足惜。
    對呀她隻是一個廢物,而蕊兒是個天才,十五歲就是練氣三品的天才,她怎麽能夠進得了蕊兒的身。
    而且那一身營養不良的骨肉,加上各種傷痕,估計走出自己的院落都是問題。
    但是蕊兒那樣的善良,她不會說謊的,一定是蘇紫鳶紮小人詛咒蕊兒,畢竟詛咒之術上古秘術,隻要錢財給到位,總有地方可以得到。
    雖然詛咒之術是禁術,但是卻不需要靈力,隻要通其意便可掌握。
    但是一心想要把安梓蕊摘輕的封印朗忘記了,蘇紫鳶從入府以來,那些嫁妝就封存了起來,後來安梓蕊進府,這些嫁妝都被他用來討好她的心肝兒了。
    想著想著,封印朗感覺沒有那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了,脖子上的手似乎沒了,睜開眼自己還在王府的馬車裏。
    不多久馬車便停住了,端王府到了。
    這是從安梓蕊生病以來,第一次從外麵回來直接回王府,往日裏都是先去纖雲藥閣取了藥才胡來。
    這也是他第一次,回王府之後沒有直接去安梓蕊的住處,而是朝那個女人,也就是他的下堂妃所住的地方。
    剛剛那個夢以及母後的言語,讓這個鐵石心腸的端王,從取心頭血之後,第一次想起來,他還有個蕊兒的救命恩人。
    “什麽,你說王爺朝那個賤人的住處去了”
    因為安梓蕊對封印朗占有欲的愛,所以府內大部分都是她的眼線,每次王爺回府都會有人向她通報。
    雖然王爺每次回複都是先到她這裏,但是凡事都有個萬一嘛,這不就出了問題了嘛。
    上好的精品瓷盞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散落的瓷片像是帶著仇恨似的,撲向跪在一旁的丫鬟身上。
    血珠絲絲的從白嫩的皮膚間滲出來,臉龐上刺痛,她卻不敢起來。
    從側妃娘娘入府後她就跟在身邊,旁人眼裏溫柔似水,柔弱無骨的模樣全都是偽裝,隻有親近的人她知道,全府最惡毒之人莫過於這個側妃娘娘了。
    這般狠厲決絕,她若起身那等待她的隻有亂葬崗,她家裏還有母親和弟弟妹妹需要她照顧,她不能死,隻要活著,殘了也沒有關係,關鍵是活著。
    又是一陣瓷器散落在地上的聲音,臉龐上那幾道傷痕又多了一些,手臂上也不能幸免,有的刺入了血肉,但是家裏的牽掛讓她不敢起身。
    安梓蕊不知道此時封印朗已經站在了她的門外,本來想去先看蘇紫鳶的封印朗想著還是先來看看他的蕊兒吧。
    他可不想一會見了蘇紫鳶,帶著壞情緒來見他的蕊兒。
    結果還沒進屋就聽到散落在地麵上碎掉的瓷器的聲音,以及丫鬟連連惶恐的聲音。
    “娘娘,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馬上為娘娘換一副茶盞”
    不知為何封印朗聽的這瓷器碎裂的聲音,聽的心煩,總有種感覺讓他趕緊離開,不要再繼續聽下去,似乎再聽下去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封印朗疑惑,卻也沒有繼續呆下去,隻是默默的走了,也沒有讓人通傳。
    就在封印朗遠去之後,房間裏再次傳來聲音,隻不過這次是他心愛的蕊兒的聲音,沒有往日的溫柔,隻有妒忌到極點的憤怒,聽的讓人厭惡。
    隻是封印朗走遠了,沒有聽到這樣有趣的聲音。
    “那個賤人,都死了還要和我搶王爺,她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惡狠狠的聲音,中氣十足,哪有病人的模樣。
    倒是臉龐明明白嫩的掐的出水兒,此時看起來確是一臉怨毒,十五歲的年紀,一副深閨潑婦的感覺。
    這時房外突然響起一個小廝的聲音,看著滿地的狼藉,安梓蕊便讓他在房外同報。
    “何事”
    強壓著怒火,擠出一絲溫和的聲音。
    “王妃娘娘,方才王爺從半路折回,過來王妃的院落,不過剛剛又走了”
    小廝思來想去還是得來通報一聲,雖然不一定有賞錢,但這王府畢竟除了王爺就是這位娘娘了,賺點好感度,還是需要的。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小廝心中歡喜,還是這為娘娘脾氣好,雖然高高在上卻對下人如此溫柔。
    離去的小廝突然又聽到招喚,“王爺離去時可說些什麽”
    “並無,隻是王爺的麵色不是很好”小廝如實的回答。
    “好了,你先退下去吧”
    待小廝走遠,壓抑在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安梓蕊的麵容更加猙獰,原本準備去換茶具的丫鬟,頭緊緊的貼在地麵,不敢抬頭。
    這股威壓,不用看就知道主子很生氣。
    “完了,王爺會不會是生氣了,會不會是剛剛聽到了我說的話”
    安梓蕊本來聽到王爺折返回來,心中還是很開心的,可是在聽到後麵一句,王爺又走了,而且麵色還不好。
    安梓蕊心裏慌了,不可能不可能,她精心維護了這麽久的形象不能這樣毀於一旦。
    不行,王爺隻能是我的。
    “先靜下心來,王爺不一定聽到了自己的話,不然以王爺的性格早就破門而入了”
    安梓蕊深吸幾口氣,運起靈氣舒緩周身,是自己平靜下來。
    不愧是多年的老戲骨,幾個呼吸久恢複如常。
    “過幾日,我去試探了一下王爺,魚樂你去安排,還有這是你的傷藥,記得不能被人看出來”
    魚樂受寵若驚,忙應下來,接過傷藥,趕忙退下。
    “奴婢定不負娘娘囑托”
    每次打傷她都會給她上好的傷藥,卻隻是為了不被別人看除她的凶殘。
    魚樂魚樂,魚水之歡樂,娘娘賜的名,當真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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