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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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兒……欣兒!”
“小姐……”
玲瓏在陳雨欣身邊不停的掉眼淚,連她都還沒反應過來聖旨的內容,小姐怎麽能夠接受呢。
“快,叫卓大夫!”
陳勵一下子把陳雨欣抱到床上,大聲的吩咐下人找大夫。
“雨欣……雨欣……”
陳雨欣能聽到蘇木木和陳勵著急的叫她,能聽到玲瓏在旁邊不停的哭,能感受到周圍的一切都很亂。可是她在白茫茫的一片雲霧裏,怎麽也找不到出口。
就在她著急得不得了時候,一個人影飄過來。等那個人影慢慢的飄到陳雨欣麵前,陳雨欣才看清楚這個是一個女人,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陳雨欣明白了,這才是真的陳雨欣。
“你是陳雨欣!”
“是,雨欣拜見姐姐。”
“你別來這套了,你去哪裏了,你回來吧,我不屬於這裏。”
“姐姐,你才真正的屬於這裏,上天的安排沒錯的,它讓姐姐回來,讓姐姐代替我一定有它自己的目的。姐姐,我隻有一個心願,好好照顧娘和玲瓏,這輩子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們兩個了。姐姐記住一句話,既來之則安之,也許這就是你的使命。”
人影說完就飄走了,嘴角掛著笑,好像很滿足。
“哎,你別走啊,你是不是去了我家?我爸媽呢?喂!你說完再走!”
周圍白茫茫的一片,陳雨欣什麽也看不到,隻能伸手到處亂抓,可是什麽也沒抓到。她無助的坐在地上,眼淚不知不覺就掉了下來,她要回家,她不要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陳雨欣那麽久了都不敢正視這個問題,總是抱著有一天就會回去的想法。現在真的陳雨欣跟她說的這些話讓她有些崩潰,她莫名其妙就來了這個鬼地方,又要莫名其妙的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結婚。這人生真悲催,她越想越委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擦擦臉,總覺得心裏的情緒沒有發泄出來,她捏著拳頭大聲的尖叫一聲“啊——”
這時一道白光從雲霧裏照射出來,直直的射到陳雨欣的身上,陳雨欣順著白光看上去,一個身影站在那裏,對陳雨欣招招手,“回去吧,你該回去了。”
緊接著陳雨欣就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升了起來,然後就是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見。
她閉閉眼,努力的睜開眼就看到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床幔,陳雨欣失望極了,被子下的手緊緊的捏起來。既來之則安之……她怎麽才能辦得到。
蘇木木坐在床邊,看見陳雨欣醒過來了,開心的對陳勵說:“醒了,老爺,欣兒醒了。”
“欣兒,對不起,爹知道你不想做什麽太子妃,但是聖旨誰都不能反抗,爹也是無奈。”
陳雨欣坐起來,定定的看著陳勵,“爹,我明白,我不怪你。”
陳勵越看陳雨欣蒼白的一張臉越愧疚,正想說什麽,管家就急匆匆的從外麵跑進來。
“老爺,趙公公來了。”
他又來幹什麽?陳勵放下床幔,轉過身。
“快請公公到書房!”
“不用了陳大人,奴才已經到了。”
“不知公公有何事?”
“也沒啥,奴才回去給皇上複完命以後,皇上龍顏大悅,讓大人明天帶著小姐入宮麵聖,奴才就是特意來給大人回消息的。”
“是,多謝公公多走一趟。”
“好了,沒別的事了,奴才就走了,小姐好生準備。”
趙公公說完好奇的踮起腳尖朝床幔裏看了一眼,然後對陳勵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老爺,你說皇上明天就召欣兒入宮是為什麽?”
“是讓欣兒和太子熟悉熟悉吧。”
“可是……隻要明天一入宮,成親之日就不遠了,老爺你想想辦法……”
“別說了,哎,我也沒辦法。”
陳雨欣躺在床上,看著床頂,明天入宮就會很快成親了嗎?嗬,真快。
“娘,我先回去了。”
陳雨欣站在蘇木木麵前,現在的她隻想自己一個人好好靜靜。
“可是欣兒……”
“娘,我沒事了,你放心好了。”
“欣兒,咱們的身份地位不允許我們有其他選擇,你爹也很無奈。皇上已經跟你爹說了好多次了,他也沒辦法,你別怪他。”
“娘,女兒明白,不怪誰。”
“明天入宮麵聖皇上定會宣布成親的日子,為娘猜測應該就是在三五天以後,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蘇木木心疼的把陳雨欣抱在懷裏,溫柔的拍著陳雨欣的背。
“欣兒,太子雖然是一個看起來很冷冽,很剛硬的一個人,但是你爹的身份在那裏擺著,太子應該不敢對你太過。”
“你放心,隻要有你爹在的一天,我們定會保你安全。”
陳雨欣聽到這些眼淚不自覺的就掉下來,在蘇木木懷裏用力點頭。
陳雨欣帶著玲瓏和紫雲慢悠悠的走在花園裏,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幕幕,都在陳雨欣的腦袋裏回旋。
穿越,璃國,陳雨欣,陳雨瑤,慕容澤,如煙,太子妃……
“欣兒,明天皇上定會宣布你和太子成親的日子。應該在三五天以後。”
“太子雖然看起來冷冽,剛硬,但是有你爹在一天,他不敢對你怎樣的。”
“隻要你爹在一天,定會保你安全。”
“哎,我也沒辦法!”
“你別怪爹!”
“太子妃……”
一句一句不停的在陳雨欣腦袋裏響起,陳雨欣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好一個讓人不能忘記的生辰。怎樣才能逃過去呢?就算不能逃過去,能推遲一些也好啊。陳雨欣一邊走一邊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聖旨是不可能違抗的,那麽怎麽辦呢。
她抬頭就看到讓自己穿越過來的荷花池,眼睛亮了亮。
“玲瓏,紫雲,待會兒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許出聲,悄悄的呆在那兒就行,知道了嗎?”
“小姐什麽意思?”
陳雨欣說完毫不猶豫的就往荷花池裏跳下去,七八月的天氣雖然不是很冷,但是夜晚的水卻也讓人覺得涼。
“小姐!”
“噓,說了不許出聲,你沒聽到嗎?”
“可是小姐……”
“好了,乖,我這樣做自有我自己的目的,你們乖乖那兒呆著就好。”
“姐姐……”
紫雲眼眶有些濕潤,她明白陳雨欣這樣做的目的,隻是不管她怎麽做,都逃不過的。
玲瓏在岸上捂著嘴唇無聲的哭泣,以前總羨慕小姐衣食無憂,可是小姐的苦、小姐的無奈卻是沒人知道的。小姐那麽向往自由,以後進了深宮大院,小姐還怎麽開心?想到這些玲瓏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陳雨欣泡在水裏,覺得還是不夠冷,又從水裏慢慢站起來,等到空氣透過濕透的衣服,衣服變得更冷,冰冷的貼在陳雨欣的身上。過一會兒陳雨欣又沉進水裏,不會兒又站起來,反反複複的不停站起來縮進去。直到陳雨欣已經冷到打顫,牙齒不受控製的敲在一起,當當當的響個不停。陳雨欣怕還不夠,強忍著鑽進去,站起來。
玲瓏淚眼婆娑的站在岸邊看著陳雨欣,紫雲也哭得像個淚人,小姐這樣太讓人心疼了。
陳雨欣終於撐不住了,努力的爬上岸。玲瓏和紫雲手忙腳亂的把她拉起來,剛站到地上,陳雨欣就軟綿綿的倒在紫雲懷裏。
“小姐……”
“我……沒事……記住了,明天早上……才去找大夫……就說……我今天……在荷塘旁邊……待了許久……懂了嗎……”
“嗯嗯,知道了小姐。”
“帶我……回去……”
玲瓏和紫雲把陳雨欣帶回房,給她擦幹淨身子,換上一身幹爽的衣服放在床上。遠遠看著,陳雨欣就像個一碰就破的瓷娃娃。
看著陳雨欣臉上泛出不正常的紅暈,玲瓏走到床邊伸手摸摸她的額頭,驚訝的跳起來。
“紫雲,小姐發燒了。”
紫雲跑到陳雨欣床邊,也伸手一摸,天,燙得像炭火一樣。剛才給她換衣服她都是好好的,現在怎麽就發燒了。
“紫雲,我覺得小姐等不到明天早上了。她好燙,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稟告夫人。”
“嗯,我去稟告夫人,你去找大夫。”
“好。”
兩人說完急匆匆的出了房門,急匆匆的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妙玉姐姐,小姐發燒了,勞煩姐姐通報一聲。”
紫雲站在門外不敢輕舉妄動,隻讓妙玉通報一聲。妙玉一聽小姐發燒了,嚇得瞌睡都沒了,她哪裏敢過多的耽擱,跑到門口敲響門。
“夫人,夫人,小姐發燒了!”
沒過一會兒蘇木木就打開房門,身上披了一件披風。
“什麽叫發燒了?叫大夫了沒有?你們是怎麽照顧她的。還愣著幹嘛?快走啊。”
蘇木木邊說邊往聽雨閣走,這明天就要進宮麵聖了,現在發燒可怎麽辦。
蘇木木看著床上的陳雨欣,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欣兒這段時間生病的次數簡直是太多了。
“說!這是怎麽回事?玲瓏呢?大夫呢?”
“回夫人話,玲瓏去叫大夫了。小姐晚上在荷花池邊坐了許久,我們扶小姐回房的時候小姐都好好的,這會兒才發現小姐發燒了。”
“為什麽讓她在荷花池坐那麽久,你們不知道夜晚風涼嗎?我看你們是想挨打!”
紫雲一下子就跪下去,“夫人,奴婢冤枉。”
床上傳來一陣囈語:“不要……不要……”
蘇木木趕緊來到床邊拉起陳雨欣的手放在手裏,“欣兒……”
她回過頭看著紫雲,“今天就饒你一次,再有下次看我怎麽收拾你。”
“奴婢謝夫人開恩!”
紫雲站起來站到蘇木木身後,她聽見姐姐說不要了,是不是姐姐聽到夫人說打她了。
“夫人,卓大夫來了。卓大夫,裏麵請。”
“夫人。”
“快別行這些虛禮了,快來看看欣兒。”
卓大夫深深的吸口氣走到陳雨欣床邊,中午才從府上離開,晚上又來了,小姐這一個月生病的次數都快抵得上一年的了。
他伸手摸摸陳雨欣的額頭,剛剛接觸到就立馬縮回手,“這是怎麽回事?燙成這個樣子?”
卓大夫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把陳雨欣的袖子輕輕往上拉,三個手指頭放在陳雨欣的脈搏上,半天才站起來。
“夫人,小姐並無大礙,隻是偶感風寒,草民這就去給小姐熬藥,然後給小姐紮針,過幾天就沒事了。”
“有勞卓大夫了,妙玉,隨著卓大夫去抓藥。”
“是,夫人。”
聽到陳雨欣隻是偶感風寒,蘇木木放心了許多,等她好了一定要弄些大補的湯藥給她喝,一定要把她的身子養好。
陳勵從柳嫣那裏趕過來的時候卓大夫已經走了,他走到床邊,看了看陳雨欣,轉身來到蘇木木身邊。
“木木,大夫怎麽說?”
“偶感風寒。”
“好好的怎麽會偶感風寒呢?玲瓏,你是怎麽照顧小姐的?”
“老爺……”
“好了,在這裏收起你的威風,不是跟柳嫣在一起嗎?你還會記得欣兒這個女兒?隻怕是連你自己都忘了吧。”
“木木,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就沒關心欣兒了?我……”
“好了,我不想和你吵架,尤其是在欣兒的房裏。”
蘇木木打斷陳勵的話,提提裙擺就坐在椅子上。卓大夫抓完藥後又急匆匆的來到陳雨欣的房間,把陳雨欣扶起來坐著,拿著銀針一根一根的往陳雨欣身上紮。
下人們打水的打水,遞東西的遞東西。直到天已透出魚肚白,陳雨欣的燒才退下去,卓大夫鬆了口一氣,對著蘇木木和陳勵交代了一番,才俯身退出去。
“老爺,皇上那邊……”
蘇木木有些擔心,萬一皇上生氣了,那可怎麽辦?陳勵看了蘇木木一眼,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伸手拍拍蘇木木的肩膀。
“放心吧,好好照顧欣兒,我來解決。去給我更衣,我入宮一趟。”
說完就往外走去,很多時候他都在蘇木木的寢房裏,所以朝服也在蘇木木房裏。蘇木木不放心的跟著走出去,她要快點來守著。
璃國皇宮
陳勵穿著深紫色朝服,頭發一半挽起來,一半散下來放在後麵,手裏拿著一塊笏板,端正的站在太和殿門口。
許久也沒得到慕容烈的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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