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動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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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周峰語言上的威脅,歐陽紫蘇臉色冰冷地說道:“你不相信是吧,周峰,那我就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讓你一個人去養他。”
周峰不以為然地說道:“你都不怕未婚先育當個年輕的娘,難道我還怕做一個便宜爹?”
“禽獸、人渣、流氓、敗類。你走、你走,我是生是死,都不要你管。”歐陽紫蘇此刻終於爆發了,大聲地吼道。
看著從醫院進進出出的人那裏傳來的異樣目光,看著她從來沒有過的失態,看著她跑向掛號處顯得有些瘦弱的背影,周峰心裏五味俱全。
歐陽紫蘇這麽年輕就開始為生活奔波,父母又不在身邊、可以交心的朋友也沒有幾個,做流產手術對於女孩子來說,身體和心理都是一次重大傷害。
周峰沉默了一會兒,對著歐陽紫蘇大聲喊到:“等等我。”
歐陽紫蘇明顯怔了一下,但並沒有停下腳步。
經過一番掛號、門診、交費、檢查等程序,歐陽紫蘇結束人流手術後,還要留置觀察一段時間,防止意外情況發生。
望著臉色更加蒼白、還有些淚痕的歐陽紫蘇,周峰莫名心痛了一下,不管究竟是誰搞大了她的肚子,反正有自己的一份罪惡。
隻是礙於男人的臉麵,安慰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負責治療的醫生對周峰有些不客氣地說道:“年輕人,以後要注意。畢竟做人流手術不是避孕的方法。”
“流產手術就如同生一次孩子,為此一個月內的調理一定要重視,否則以後要落下病根,後悔都來不及。”
“你女朋友營養不良,身體有些虛,這一次調理更要注意。我開了一些有利手術恢複和增加營養的藥物,要注意按時吃。”
周峰聽著醫生的叮囑,隻是點頭,並沒有說話,就是想說也覺得沒有話好說。總不至於說,她不是我女朋友,她身體恢複的好壞,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反正自己已經在支付各項費用,也不少這點藥費。
剛才一係列檢查和人流手術,已經化費了近2000元。周峰想想,藥品1000多元應該到頂了。
沒有想到的是,周峰拿著醫生開的處方,去一樓大廳劃價交費,窗口裏麵是一個中年婦女,接過單子敲了幾下鍵盤,麵無表情地說道:“2612元,現金還是刷卡?”
周峰一聽,忍不住爆粗口:“我操,這是神藥啊,要這麽貴?搶錢啊。”
中年婦女應該是處於更年期,火氣更火爆:“你嚷什麽?作為一個男人,這麽一點錢都舍不得,就別光圖一時痛快,讓女人受罪。”
“要麽趕快付錢、要麽趕快走人,後麵的人還等著呢。”
本來心裏就不爽,現在被這樣一說,周峰真想一走了之。
不過想起歐陽紫蘇手術後那蒼白的臉、無助的眼神,還有醫生的忠告,還是忍住即將爆發的火氣,扔進去一張銀行卡,“刷卡,誰現在還隨身帶這麽多現金。”
拎著滿滿一袋藥品和保健品,周峰趕往歐陽紫蘇掛鹽水的地方。
幸虧昨天向陳剛借了5000元,否則今天醫院的門都出不去。
近5000元的化費啊,這是周峰二個多月的底薪。
房產銷售策劃員的收入,由底薪與銷售方案提成加在一起。底薪普遍較低,隻能維持餓不死、吃不飽的狀態。
如果周峰在接下來的日子還沒有銷售方案的提成,那他真要喝西北風了。
在窮困下,周峰又想與歐陽紫蘇說,讓她再想想,還有什麽男人跟她上過床,不用讓這些男人負全責,分攤一些醫藥費總可以吧。
痛快時,大家都痛快了,為什麽最後的代價讓自己一個人來承擔呢?
周峰開始腦補歐陽紫蘇打電話給其中幾個人,在周圍詫異、不屑、甚至惱怒的目光下,有二個男人趕來願意與周峰一起進行分攤醫藥費。
走到歐陽紫蘇麵前,周峰才回神過來,明白剛才腦子裏出現的畫麵,是前段時間,手機裏播放的一段新聞。
說是有個女孩子懷孕了,搞不清楚孩子是誰的,便把與自己上過床的三個男人都叫來,讓他們分攤人流手術的醫藥費和營養費。
周峰覺得自己如果真的這樣做,那無疑是公開承認頭上戴著一頂巨大的綠帽子。
罷了、罷了,心裏知道就行了,何必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難看?男人有自尊和麵子的嘛。
手術觀察期過後,並沒有出現意外情況,等到掛完鹽水的歐陽紫蘇恢複了一些氣力後,周峰便扶著她離開醫院。
這地方太讓人壓抑了。能不來肯定不來,能趕快離開,當然要趕快離開。
走到醫院門口,周峰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天竟然下雨了。
雨雖然下的不大,但雨絲有些密。原本有些燥熱的天氣,由於下雨,倒是清涼了一些。
周峰怕歐陽紫蘇淋濕,由此引發感冒發燒,那對身體損害更大,便脫下外套給歐陽紫蘇罩上。同時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送她回家。
他是第一次來到歐陽紫蘇住的地方,沒想到是如此小、如此簡陋的一間老房子。
十平方不到的房子,幽暗的燈光、發黃的牆麵,除了必須的生活用品和一張床外,什麽也沒有。
歐陽紫蘇如此漂亮,竟然租住在這樣的地方?周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怎麽住在這種地方?”
“我就應該住在什麽地方?錢呢?”歐陽紫蘇有些無奈地說道。
周峰本來想說,你這麽漂亮,隻要手指鉤鉤,需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而且應該會被土豪們包養著。
不過,這種話當著女孩子的麵說出來,畢竟太傷人,周峰話到嘴邊還是咽下去了。
歐陽紫蘇剛動過手術,實在是需要休息。現在她也不避嫌地直接躺在了床上,
手術後的一個月,需要很好的調理,但在這樣的居住環境裏,好象很難做到。比如冰箱沒有,很難保存新鮮牛奶;廚房不知在哪裏,要煮點有營養的東西估計也夠嗆。
管還是不管?周峰心裏有些猶豫。
管?歐陽紫蘇算是自己的什麽人?
不管?自己與歐陽紫蘇的那次上床,不屬於化錢消費的那種,至少還算個朋友吧。
最後,周峰決定好人做底、送佛送到西。
於是他對歐陽紫蘇說道:“你明天開始搬到我那邊去住吧。”